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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力量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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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法兰克福收到了德国足协的处罚决定。和昨天收到的消息一样，除了停赛、罚款以及主场“0球迷”之外，下一场足协杯半决赛的主场权利也被剥夺。
法兰克福俱乐部不仅要承担已经售出的球票损失，还不得不前往盖尔森基兴的费尔廷斯竞技场做客。
得到消息的李响在球队的第一练结束之后，就神秘消失，只带上了他的女秘书吴蓉蓉。一般在这个时间，他都会在训练场，但今天他却没有和球员们待在一起。要知道，三天之后的2月6日，就是足协杯半决赛。
球队下午的第二练开始时，李响终于返回了瓦尔德的训练场。和平常一样，他亲自指挥了训练，尤其是对米利托和阿隆索进行了专门的指点。这堂训练课的量不大，基本是以战术训练为主，体能和强度的部分都很少，但这算不上什么意外。
所有的球员和助理教练们都几乎忘了李响之前离开的事。
直到训练快要结束时，一辆比赛时才会出现的球队大巴车停在了训练场外，才让大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好了，今晚，作为主教练的我，要请所有的球员和教练们去喝酒，喝法兰克福最好的啤酒。”李响挥动着手臂，示意球员们上车。
“嘘……”球员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是本能的发出嘘声。球员出去喝酒不能算是新闻，但在主教练的带领下集体喝酒，绝对可以上足球新闻的头版，他们认为李响在开玩笑。
教练团队的反应更加震惊，他们用近乎于惊恐的眼神看着李响，他要干什么？
“还等什么，给你们5分钟时间穿好外衣，然后给我上车。”
帕梅尔森虽然停赛了，但还是很乐呵：“教练，我能打个电话叫上我的女朋友吗？”
“记住，虽然是一起去喝啤酒，但如果你们不想害我被记者们咒骂的话，就小心点，低调点。别废话了，赶快去换衣服，然后上车。”李响狠狠的踢了帕梅尔森的屁股，当先走向大巴。
萨尔和马克立刻快步跟上，不停的询问着其中的缘由，他们不相信李响会突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其中肯定有内情。
……
所有主力和绝大部分替补都在大巴车上，不过李响并没有透露一个字，只是和司机说了目的地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左边第一排的座位上。
大巴车停下，外面就是萨克豪森酒吧街的“烤肉”酒吧。
“快，快，一个接一个，赶紧给我进去！最好别让人看到你们！”李响站在车门前，指挥球员们立刻下车，钻进“烤肉”。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动不可能完全不被知晓。无论是印着俱乐部会徽的大巴车还是这些年轻的球员，都是法兰克福街头醒目的标志，明天的法兰克福当地媒体肯定会有报道。
球员和教练们全部进入酒吧之后，大巴车迅速离开，而一块“闲人免进”的牌子也挂在了烤肉的门口。此外，两名壮汉抱着胳膊站在了酒吧大门外，他们都是老板戴恩伯德的朋友——半职业拳击手。其实，他们应该比那块牌子更有用。
酒吧内部已经坐了将近三十个人，看他们的装束，都只是普通的球迷而已。算上之后进来的法兰克福队球员和教练，已经满满当当，几乎再也塞不进人。
“好了，自己找地方，随便哪里，地板也行，靠在墙上也行。”李响站在了显眼处，示意他的弟子们迅速安静下来。
球员和教练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能相信出来喝啤酒的鬼话，李响显然要做什么。
“戴恩伯德！”李响大声的呼喊着“烤肉”老板的名字。
“愿意为您效劳，我的教练。”戴恩伯德走近，向球员们致意，随即站到李响的身侧。
“请把我们如何认识的故事告诉他们，当然，最好能注意一下我的形象。”李响把自己的位置和手里的麦克风交给了戴恩伯德。
“那是去年的夏天，你们一定不知道，你们的教练第一次来这条酒吧街，就差点让自己的屁股被人捅了！”
“呜……嘘……”
戴恩伯德看看球员们的反应，立刻进行了解释：“等等！我发誓绝对不是我，而且还差一点！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街中的那几家同性恋酒吧的变态围住了李，我和几个朋友正好……”
开始的时候，球迷们还把这件事情当做趣事来听，不过听到李响被揍的部分时，他们立刻挥动手臂，表示不满，纷纷起身准备去给他们的教练报仇。
李响示意球员们都坐好，同时也不想戴恩伯德把吴蓉蓉的事情说出来：“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后来，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喝一杯啤酒，和球迷们聊聊。知道吗？9月份的时候，球队的成绩很糟糕，但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他们的支持。”
李响挨个指向那些原本就坐在这里的球迷，而被指到的球迷都很高兴，举起酒杯，向众人致意。可事实上，当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站在了李响的对立面，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肯定选择不承认。
“还记得对阵柏林联盟之前，我和你们说过什么吗？我们只是一支德乙球队，但我们的未来要把所有的欧洲豪门都踩在脚下。听上去有点可笑是吗？但我要告诉你们，那绝对不仅仅是一种鼓舞士气的言辞，看看你们的身边是谁？回想一下比赛中看台上的是谁？再想想平时你们走在街道上时，谁追着你要签名和合影？”
“没错，就是他们！现在告诉我，谁在你们背后，支持着你们？”
“球迷！”球员们挥舞了一下拳头，一边鼓掌，一边大声的回应。
“我们是为自己踢球，是为俱乐部踢球，但我们最终是为了谁踢球？”
“球迷！”
“和柏林联盟的比赛之后，有两个人为了抢回一面被点燃的法兰克福队旗，被那群疯狂的‘剑客’打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
这一次没人说话了，球员们也知道赛后有骚乱和球迷受伤的事，但他们不知道细节。现在听到这样的事，当然有触动，毕竟他们在球场上，也和对方的球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凯威恩先生，请到这里来。”李响点点头，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把一位大腹便便，走路都不灵活的胖子请到了他的身边，“凯威恩先生的儿子15岁，是一名忠实的法兰克福球迷。当天，他和凯威恩先生一起到了球场。但现在，小凯威恩却不能和父亲一起，在这里跟他喜欢的球员见面，因为他就是那两个保护法兰克福队旗的人之一。此刻，小凯维恩正躺在医院的病**，在妈妈的照顾下才能吃饭喝水。”
“今天上午，我去看了小凯威恩。他说他有两个星期不能到瓦尔德森林球场去看球赛了，但他希望球队能在那里战胜沙尔克04。可怜的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暂时失去了主场。在临走之前，小凯威恩问我，教练，我们会进决赛，对吗？”
李响停了一下，点点头，环视了一圈自己的球员，指着帕梅尔森问道：“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帕梅尔森？”
“当然会进决赛，不管在哪里踢都是一样。”帕梅尔森瓮声瓮气的回答着，脸上的表情和他进球时一样，不过他的语气突然颓废下去，“我上不了场。”
“你呢，d罗，你怎么想？”
“我们会赢！然后我要把比赛用球留下，送给小凯威恩。”
“佩鲁博，你知道吗？小凯维恩最喜欢的球员就是你，他在学校里和你一样，踢的是后腰，他还请我帮他带一件签名的新版球衣。”
“哦，好的。比赛结束之后，我会去看他的，当然，我会告诉他我们赢了。”
“夸雷斯马，你是新来的，你觉得呢？”
“我们会夺冠！”夸雷斯马或许还不能完全融入球队，对法兰克福也不可能归宿感，他是冲着主教练来的。但他对冠军的渴望，对证明自己的渴望，却不会比任何人差。
酒吧里刚才每有一个球员回答李响的问题，都会响起一片喝彩声，但夸雷斯马答完，却冷场了。不过仅仅过了几秒钟，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大声叫好，尤其是同为葡萄牙语系、平时和夸雷斯马走的最近的d罗，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
能有这样一个完美的收尾，超出了李响的预计。中午的时候，联系戴恩伯德，把最忠诚的球迷召唤到这里来。同时还去看望了小凯威恩，请来了他的父亲“现身说法”。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球员们带来一点激励和必胜的信念。
单纯的让他们忘记和柏林联盟的比赛显然不可能，那就好好利用这次的事，把报仇和愤怒的情绪转化为球队赢球的动力。同时还能在这些“死忠”球迷中起到良好的宣传效果，降低这次事件的负面影响。
总之，这次的危机公关非常成功。就像玛曼迪达当初和李响说的那样，球迷永远是足球人最重要的力量之一。现在，法兰克福的球员们距离这种力量更近了。
“很好，等到比赛结束，我们一起送小凯威恩一份礼物。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一起去医院，告诉他最后的结果。现在……我允许你们每人喝一杯啤酒。”李响在“演说”的最后终于“放行”，戴恩伯德立刻让服务员们端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啤酒。
“教练，又是这样，我刚才又被您骗了。激励别人的关键就是不能把自己绕进去，对吗？我记得您的话。”马克的眼角还红红的，显然刚才听到小凯维恩的事情给他触动很大。
“你以为我只是在作秀吗？如果不能用真感情，就不可能达到最好的激励效果，明白吗？事实上，球迷是最聪明的人，千万不要想着能糊弄他们。我就从来没有这种愚蠢的想法，我一直把他们看成真正的球队支柱。”
李响今天没有喝酒，而是监督他的弟子们不能多喝。这样的天气喝啤酒，恐怕也就只有酷爱啤酒的德国人才能干的出来。来自欧洲其他地区以及非欧盟地区的球员果然都没有选择喝啤酒，他们几乎都是喝了一小杯威士忌之后，就坐在那里聊天了。
“好了，孩子们，该走了。明天早上我不想看到任何人迟到，想要赢沙尔克04，我们不能只靠啤酒和威士忌。”李响适时的终止了这场“誓师大会”，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