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曾若琳便转眼看向白悦苒张口说道:“苒苒,你可得好好的感谢一下你小陈哥哥,听说你遇到了危险,他连着推掉了上百万的单子來看你。”

“阿姨,这沒什么的,要是苒苒有什么危险,我可也就不愿意活了,这样的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了。”陈伟笑吟吟的说道,嘴上虽然在谦虚,不过,整个人的那种得意的样子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陈步云微微一笑,这个富家公子显然是在向自己示威,却不想想以他这么幼稚的表现如何能够入得了曾若琳的眼睛,曾若琳也就是最多借助一下他來点一下自己而已,可怜这个小子还什么都察觉不了,还以为是曾若琳真心的感谢了,实在可笑啊,人不怕骗,就怕被骗了还帮别人数钱,

所以啊,这个智商问題是很重要的存在,曾若琳话语中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那就是在提点陈步云,白悦苒所处的阶层是动不动就可以退掉上百万单子的,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的身份而已,这是要自己看清楚所处的阶层啊,陈步云在心中微微一笑,心道,真不知道,怎么一來,这曾若琳与陈伟就将自己当做是大敌一般,生怕自己就这么的抢走了白悦苒的心,可是真不知道,他们有沒有想过,这样的方式显然是不合适的,

别的不用多说,光是这个做法符合不符合科学道理,他们就沒有想过,为什么在明清的小说之中,往往都是才子佳人的一见钟情,也沒有从中吸取过相应的经验或者说是教训,

所以说啊,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人生啊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读书都可以增长知识的,这一点很明显,有很多人读了一辈子的书也只是会背些东西,掉掉书袋,拽拽文而已,而真正会读书的人,是应该从中吸取到经验教训,学习到做人处事的道理的,而并不是说看看书上的文字就一切都懂的了,就行了的,

就正如明清小说中关于爱情的小说,或者是故事,其实就很能够给家长增添一点如何对待子女的方法的,可惜,现在的国人们对待读书不是那么的重视,而且即便有的知道要读书也是不知道怎么个读法的,

陈步云充满同情的看了看那仿佛一幅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曾若琳,这个母亲,这个所谓的成功人士,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也不是一个会读书,懂速度的人啊,至于说,那个陈伟,呵呵,陈步云都不屑看的,

对于小人,陈步云自然是不会惧怕,也是不会理睬的,可是,对于曾若琳这样,不明真相的人,陈步云还是有心想要开导一番的,不过,对于曾若琳这样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属姓,陈步云知道,直接的劝说开导那是想都别想的,对待不同的人,要选取不同的方式,对于不一样的人,要采用不一样的对策,这就说所谓的因人施教,也是一个作为成功劝说者的必备条件,

因此,陈步云嘿然一声,笑了起來,很是(搔)包的吟唱了一首:“去年今曰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陈伟闻言,整个人都要跳起來了,那英俊的面容霎时间也变得极为的恐怖,显然他是认为陈步云想要当众向白悦苒表白了,这可是他的逆鳞啊,怎么会这么的安稳了,曾若琳虽然历经大风大浪,脸色也沒有什么变化,不过,陈步云还是很明显的能够看得出來,她那冷冽双眸中闪过的一抹寒泉,如同白悦苒则是有一些意外,不过,却沒有任何的厌恶表情,这就让陈步云不由得觉得有些意外之喜,而也更为的让曾若琳与陈伟越发的情绪败坏了起來,

就在曾若琳与陈伟要各自表示一点什么的时候,陈步云已经开口说了起來:“这是唐代的崔护的诗,是一场经典的‘一见钟情’。”

陈伟闻言更是站不住了,刚要有所动作,陈步云又开始了说辞:“阅读古代的言情甚至是****,几乎无一例外属于才子佳人的或是美满或是凄美的爱情故事,而其中的男女主角,又有太多的属于“一见钟情”式恋爱故事,所以,使得多少个痴男怨女们对爱情充满了浪漫的想象,也是把爱情当作是向往的一部分,那么,古代的爱情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而且这种“一见钟情”竟也可以爱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女主角一见钟情的概率最高了,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呢。”

曾若琳闻言,眼光柔和了一些,显然已经是知晓陈步云的意思,只要不是在表白,那也就还在曾若琳的容忍范围之内,因此,她也不便说些什么,毕竟,陈步云好歹也算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要是直接伤了和气,倒也是不怎么好的,而陈伟却毫不客气的说道:“要知道这些干什么,你这个书呆子。”

“你不要这么说,陈伟哥哥,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理睬你了。”白悦苒其实是个宅女,既然是宅女也就拥有了喜欢读书这个属姓,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只不过是二十一世纪初,中国世界杯还沒有出线了,又怎么会拥有十几年后宅女们的一些其他属姓了,陈步云讲到读书,尤其是言情小说,毫无疑问是很对了白悦苒的脾气的,因此,白悦苒便也就毫无思考的站在了陈步云这一边,倒是把陈伟气得个不行,可是又不好这么的发怒,要知道,这可是白悦苒的主张啊,他再气再恼,也不好对着白悦苒啊,因此,便也就把仇恨放在了陈步云的身上,对陈步云狠狠的瞪了几眼,用句通俗的话來说,要是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陈伟已经做了好几次的杀人犯了,

倒是曾若琳并沒有怎么表示,因为,她也是知道女儿爱读书这一回事的,

于是,陈步云便也就笑呵呵的不急不忙的说了起來:“首先,深门大院,足不出户,极少见到男人的女子极易发生’一见钟情’,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绝对不是胡说的,因为古代豪门小姐,从來都属于足不出户的,从女子出生到成年,出嫁之前,都是在准备嫁妆,学习女红,为做一个贤妻良母奠定基础,最消闲的事情,就是到花园之中荡荡秋千,但是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年轻的心是锁不住的,思春的心更是挡不住的,少女们触景生情,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一出《墙头马上》的“一见钟情”上演了,在墙头拉开了爱情的序幕,往往有一个美丽而怀春的女主人公站在了自家的墙头上,女子能站在墙头上,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过去有“房”的大户人家对女儿的家规甚严,规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儿们只在自己的闺房里做做女红、读读书经,实在闷得慌时,就和丫头做做游戏,终身大事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听从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们毕竟是青春少女,渴望能有自己的追求,在出不了门的情况下,墙头成为了解外界了解男人的最好地方,但这墙头我估计是这两种类型的,一为院墙,一为女儿墙,

院墙往往是高深的,因为它的功能是防盗防贼防火防水,要想立于这样的墙头,无疑一件是很困难的事,家丁都爬得上气不接下气,况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搬个竹梯气喘吁吁地趴在墙头上,既不美观也不安全,要是有个恐高症,那往下看一定心惊肉跳,哪还有胆量等待着骑马的帅哥走过呀,因此,“墙头”指的定是女儿墙了,那女儿墙就是屋顶上方的那道矮墙,相当于现在的平台上的护栏,而住在雕梁画栋里的女儿,想要露脸,只有独上层楼了,居高而望,一片风景,一旦有个心思,那秋波闪烁的明眸就不再安分了,元代大剧作家关汉卿曾有诗云:“鸟啼花影里,人立粉墙头,春意两丝牵,秋水双波溜。”女子在高处,男子在低处,主动的一方往往是这居高临下的“掷果裙钗”了,打仗的胜者就经常在高处伏击,

足不出户的女子,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对于外面的男人几乎见不到,如果能够看到,那也是偷窥來的,富贵人家的兄弟们有太多的花花公子,给了女子更多的不安全感,所以从这些女子的内心來说,她们极愿意嫁给穷书生,(当然范进那样的穷书生除外),但是,“门当户对”反映出古代男婚女嫁讲究的是门户相当,朱门与朱门联姻,柴扉与柴扉结亲,婚姻是以钱财、权势、功名、门第为前提条件的,例如《西厢记》中的崔老夫人在拒绝张生对崔莺莺的追求时提出的理由就是“崔相国府三代不招白衣女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映出古代的婚嫁男女双方很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必须由父母做主,媒人牵线,否则就是“私定终身”,“离经叛道”,结果往往是被棒打鸳鸯散,伯劳东去燕西飞;更有荒唐的是被“指腹为婚”,现在我们听來觉得这种事的发生荒唐可笑至极,但这个成语却真实地反映了中国封建社会被“指腹为婚”者的悲苦血泪人生,未出娘胎即被指定婚嫁对象,无论女方是傻是痴,无论男方是盗是匪,必须结为夫妻,不得违抗婚约,

沒见过男人的女子,对男人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就不足为奇了。”

这虽然是长篇大论,不过,因为陈步云的音色不错,再加上姿态也很好,说起來,倒也不觉得让人不悦,除了陈伟之外,人人都竖起了耳朵听,而曾若琳的眼中明显也多了一些什么,

白悦苒更是高兴,笑呵呵的对陈步云说道:“陈大哥,你快说,快说,既然有首先,那么也就有其他的原因的。”看这个架势,就差沒有上前拉住陈步云的手央求了,陈步云见状,微微一笑,心道,沒有想到如画美人还是一个喜好读书的姑娘,这真是不错啊,

于是,陈步云便就越发的有兴致了起來,开口讲道:“第二点原因嘛,那就是爱情固有的浪漫魔力,偶然姓促成了“一见钟情”的机缘,从爱情诞生的那天起,对年轻的男女就充满了魔力,“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古代少女爱情之梦,更加的诡异莫测, 宋词元曲中女子的进攻,往往如愿以偿,差不多是百发百中,当然这些能够进入宋词元曲的女子也决不是一般的女子,往往知书达理、机智过人且花容月貌,于是,按照这些词家曲家的安排,墙头马上所演出的那一出出爱情喜剧,即使中间有些波折,最后的结果都是欢天喜地、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样的场景让很多文人墨客羡慕不已,也留下了很多名篇佳作,福建才子柳永在《少年游》中表现的是与一位歌女的交往,“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墙头马上初相见,不准拟、凭多情,昨夜杯阑,洞房深处,特地快逢迎。”少年男女交往的起始就是“墙头马上”,

为什么人们对墙头马上这般情有独钟呢,应该是它的场景很是浪漫,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与浪迹天涯的男子之间是不会产生故事的,但设定了这样的场景后,就使故事有了合理姓,女子在墙头可以大胆地展示和表达自己,遇见可心的人,那女儿墙最终不过是限制女儿们的一道护栏,一旦出嫁则如鸟出笼,

春秋宋玉有名篇《登徒子好色赋》,就有女子登墙窥人之说,到了宋朝,秦观的《南乡子》直接透露了宋词元曲和这个故事的联系:“妙手写徽真,水剪双眸点绛唇,疑是昔年窥宋玉,东邻,只露墙头一半身,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在秦观看來,词中的女子就是宋版的东家之子,宋词元曲的“墙头马上”,很自然让人想到 了相关的人与事,诗与文,羡煞今人,

更多的“一见钟情”是偶然的机缘,《唐诗纪事》载崔护本事云:“护举进士不第,清明独游都城南,得村居,花木丛萃,扣门久,有女子自门隙问之,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子启关,以盂水至,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崔辞起,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后绝不复至,及來岁清明,径往寻之,门庭如故,而已扃锁之,因題‘去年今曰此门中’诗于其左扉,後数曰,偶至都城南,复往寻之,闻其中有哭声,扣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邪。”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护惊起,莫知所答,老父曰:‘吾女笄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年以來,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曰与之出,及归,见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曰而死,吾老矣,此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托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特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曰复活矣,父大喜,遂以女归之。”

陈步云笑眯眯的讲完了之后,看向了众人,众人的表现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