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以为老头不要,心里正窃喜自己幸运,假的换了三十万,现在落一个真的,这事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美得他心里直流口水。

还没装到兜里,就听老头说道:“这个玉娃娃的钱我早让三眼给了,三十万你怕也花的剩不了多少。”说着便让姜三眼把假玉娃娃拿出来,递给程东,接着说道:“你手里的玉娃娃,我再玉祥古玩店已经看过,说句实话,你这玉娃娃根本不值三十万,之所以给你这个价,原因你也明白,无非是以后常来往,也让你知道,全古玩市场,没人敢给你这个价。收假玉娃娃那天,我给足了你的面子,也是给你提着醒,我徒弟号称三眼,可不是让人白叫的。”说完便让姜三眼把玉娃娃换了回来。

一番话镇的程东是冷汗直冒,玉娃娃既然给人家送了回来,也不好意再待下去,便和酒坛子告了辞,拿着假玉娃娃回河池找老三去了。

等程东和酒坛子走了,老头拿着玉娃娃端详了一番,突然往桌子上几磕,吓得姜三眼生怕把三十万买来的宝贝磕坏了,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黄玉娃娃身上裂出冲来,老头也不管姜三眼心里疼的慌,用指甲照着缝子一扣,黄玉掉下大一片。

姜三眼拿起碎片一瞧,感觉像是用玉的粉末做的,里面参杂着一些土沙,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些个粉末,倒像是玉质不纯,用手再一摸碎片的内壁,却光滑无比,忙去看黄玉娃娃,碎片掉落的部位却有些发紫,心里诧异,老头却三下五除二剥掉了剩余的碎块。

一尊美奂绝伦的紫玉娃娃露了出来,比剃掉伪装时还要美,惊得姜三眼张大着嘴,心里把他师傅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戏剧xing的一幕,程东要是看见了,非得吐血不成。老头满脸笑容的瞅了一阵紫玉娃娃,吩咐姜三眼道:“去告诉你师叔一声,就说又多了一个娃娃,让他有空了过来瞧。”

却说程东这一趟西安又尝到了甜头,回河池的路上便打起了老大手里的那把断剑,还有他爷留给三伯的东西,说到他爷留的东西,程东多少有点气,老大家的是断剑,老二家的是黄玉娃娃,他三伯的是什么到不知道,他家的却是一张没用的羊皮地图,数他家的最值钱可又最不值钱。

程东郁闷呀,同样是一个爹娘生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哩。说道羊皮地图,程东脑子一转,感觉他爹和他三伯有什么事瞒着他似的,有次提到大伯写给他爷得那封信,却被他爹狠骂了一顿,他爹比较激动,程东怕他爹的高血压又犯了,便不敢再问了,现在越想越觉得奇怪。

回到河池,程东和酒坛子又找大胡子和刀疤,可这俩个却像消失一样,起先还打电话给看店的人,到现在已经一连好几天没音信了。

找又没处找,也不知他们上哪去了,程东和酒坛子也没个事做,便约好去道观找眼镜玩。

说也奇怪,去道观的前一个晚上,程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穿着祭祀的袍子,披头散发在一个白玉做的平台上做法,旁边站着大胡子和酒坛子,手里各自抱着白胖胖的娃娃,眼镜和刀疤俩个人也不看他做法,却在台子下对打,俩人出手一个比一个狠,似乎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程东眼睁睁的看着,身子却动弹不了,也喊不出一句话,正急的不行,他爷和他爹突然出现,照着程东的脸就是一顿巴掌,疼的程东醒来后,脸上还能感觉到,最可气的是,他爷和他爹身后站着一个光屁股的女人,不停的朝他傻笑,且时歌时舞,程东正看时,那女人却突然变成个厉鬼,扑向他爷和他爹,吓的程东猛的坐了起来,身下湿湿的,用手一摸,竟梦遗了。

去道观的路上,程东挑了一些重要的说给酒坛子听,他倒是把光屁股女人也说了,却把梦遗的事忽略掉,怕酒坛子羞他。

酒坛子没当回事,说他可能想宝藏想疯了,不是长说:ri有所思夜有所梦么,劝程东别太投入,就跟写小说一样,融入故事里的时候,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出了故事,该干嘛干嘛,不要把现实里的当成故事里面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程东似懂非懂,没把酒坛子的话记在心里,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谁让他不是写小说的,就算让他写,他也不写,现在得网络写手们都快成码字员了,比的是速度,质量其次。

闲话不说,程东和酒坛子进了道观,转悠了一圈又不见眼镜,看着假山后的魁星楼,程东心痒痒,给酒坛子摆个眼sè,俩人偷摸着准备进魁星楼里的密室。

上次溜进去的木板没封,俩人挪开一条缝隙刚要进去,却见布幔晃动,似乎有人要出来,吓的他俩缩回头,隔着缝隙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布幔掀起,那真人钻了出来,后面跟着眼镜,接着又一个人也露出了头,只一眼,程东便惊得瞪大着眼珠,不敢相信最后的那人竟是他爹,酒坛子也看着惊讶,从没把道士和程东他爹联系到一块。

看三人说话的表情,似乎彼此很熟悉,程东他爹对那真人和眼镜,恭恭敬敬的,三人说笑着便出了魁星楼。

程东半天会也没反应过来,他爹怎么会出现在魁星楼,他是百思不得其解,魁星楼暗室的秘密很少人知道,恐怕连zhèng fu都不知道,怎么他爹就会轻易进去。

程东猛然想起,在暗室里那棵紫金树下石几上的残局,这时再回想俩人的对弈,那真人的棋风凌厉处处设伏,他是领教过的,而另一人沉着稳定,以小搏大却占着上风,这种棋风不正是他爹的么。程东狠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想到会是他爹。

一通百通,一解百解,程东这会才明白上次在魁星楼暗室里,被那真人抓到,也不怎么追究,原来跟他爹有关系。

想到他爹进过魁星楼的暗室,程东多少泄气,也找不到理由,只是觉得他爹和眼镜的师傅搅在一起,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程东和酒坛子也没心劲找眼镜,便从后门而出,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