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画有蹊跷,便收起来放到自己屋里,准备让酒坛子看看怎么回事。等到晚上吃过饭,程东偷偷的抱着画去找酒坛子,进了院子,听到屋里酒杯碰的铛铛响,便隔着窗户看了看,酒坛子正跟大胡子拼酒,眼镜和刀疤在坐陪,见里面没有外人,便推开门进去。

酒坛子一见他来了,忙拉着程东要跟他喝上几杯,好在旁边的人劝说,程东也是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沾酒的好,酒坛子这才罢休,见程东腋下夹着一幅卷轴,便夺过去看。

程东任由他拿去,多ri没见大胡子、眼镜和刀疤,心里也怪想的,便和他们在一旁聊天,酒坛子看了一会觉得无聊,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嘉陵江在一处拐了个大弯,江水直拍山崖,而江边细沙绵绵,面积却占去了画的半边。酒坛子越看越觉的这个地方在那见过,河池里嘉陵江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七八月份正是水清见底的时候,江水也不是很急,是游泳的最佳时候,所以酒坛子他们每年这时候都要去打一次江水,一些地方当然比较熟悉。

可这幅画上的地方倒一时想不起来,便放下画轴,又缠着大胡子划拳,刚输过一轮酒,猛然记起画上的地方叫三道弯,忙拿起画轴仔细看过,果然是三道弯。程东听酒坛子这么说,觉得很像三道弯,只是画中的江水没实际中的汹涌澎湃,许是无名前人所作,写意倒是够了,写实却欠缺许多,寥寥几笔倒看不出什么jing妙的地方。

程东神秘的笑道:“这也就是一幅普通的话,现在我给大家变个戏法,等会再看这幅画有什么变化。”边说边拿起酒杯,往画中的江面上滴了一滴酒,程东也不敢肯定画面会不会起变化,所以只滴了一滴,看过效果再说。

酒慢慢的渗入画中,似乎纸张很厚,起先倒是没有起什么变化,当酒渗入墨汁里,画中的江面忽然起来变化,一改波涛汹涌的状态,随着墨汁渐渐变淡,画中的江面归于平缓,倒像是这一处的江水被洗掉一样,众人看的心奇,程东却道:“这还不算神奇,等会还有让人惊讶的。”便让酒坛子找来电吹风,把湿的地方吹干,画中的江面又起了变化,随着湿痕消失,墨汁又显了回来,依旧是波涛汹涌,似乎画不曾被酒湿过。

在场的都傻了眼,像刚看过魔术一样,拿起画轴仔细研究,以为程东做了什么手脚,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端倪。

程东说道:“你们别瞧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拿来让酒坛子看看。”

大胡子插嘴道:“是不是墨汁有问题,好像跟隐形墨水一个道理。”

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个的我瞅你、你瞅我,其实自己心里都清楚,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平常也不看书读报,这么高深的问题谁能给个答案,生怕一句话说错惹出个大笑话。

见没人说话,程东便说道:“先别管哪里有问题,酒坛子你看看这画年份有多长,真要是古董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换几个钱花。”

酒坛子听闻,便拿起画又仔细看了一番,画的纸张倒是有些年成,可依着酒坛子的眼力却看不出是那个年代,画上也没个落款,根本判断不出,便说他没这个本事,把画放在桌上,既然酒坛子看不出来,一时半会真还估不出什么价,便也就没在意,又开始划拳喝酒。

偏偏酒坛子把画放在酒桌上,桌面满是溅出的酒,不到一会功夫,整个画便湿透了,他们也没注意,自顾着喝酒划拳,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画轴上一股子酒味,一提便往下滴酒。程东看着心疼,生怕把画弄坏了不好给他爹交代,忙展开画准备晾会,打开一看却惊讶的站着不动。

酒坛子他们也以为把画弄坏了,起身看时,见画中汹涌的江面、金sè沙滩、山崖全不见了,chun涨图完全变了一个样,整个江面平静的如镜面,不起一丝波澜,沙滩变成了乱石堆,而江水拍击的山崖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画上的山众人一看便知是铁山,虽没有铁山之势但染料却用的是灰褐sè,而铁山最显目的便是山字顶,且是独独的一座山并不与秦岭南脉相接,见过的人一眼便能认出。众人心里也是奇怪,再往下看都为之一振,铁山写意为远山即景,与嘉陵江之间有一处空白,一看便是远景,而平缓见底的江面下却有一个“卍”字符号。

众人喜得便是这个“卍”字,在铁山下面“叁天”的白塔里面,众佛目光所及便是这个字,而这个字下面却是“叁天”的入口,难道画中的“卍”字跟“叁天”里的有什么联系。众人越想越是兴奋,多少天了,宝藏的线索一点头绪也没有,虽说许哥他们多少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但山里的入口被山石封了,或许江面下的“卍”字后面有可能是另一个入口。

虽然只是猜想,但也重新燃起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立马就去嘉陵江一探究竟,只有刀疤显得太别冷静,见大家的热情高涨,泼冷水道:“入口找到了它就不会消失,既然有了线索自然会找得到,许哥他们怎么办,我们可是答应他合作的。”

“这年头没必要遵守什么信用吧,当初可是许哥自己找来的,说得信誓旦旦的好像一定会宝藏,前些ri子却说什么他们也没办法,这会想捞我们的便宜,门都没有。”大胡子瞅了瞅眼镜,很想知道他的反应,可眼镜却装做没听到似的,在一旁眯着眼打坐,大胡子只好直接问他的想法,眼镜说他随大流,大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胡子只好提议举手表决,结果三对一不管许哥他们,只有刀疤一个人反对做背信弃义的事。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通风报信的事,在场的所有人不许打电话或外出,明天一起准备必需品,如果发现谁借故离开或是给谁打电话,那他就是叛徒,直接踢出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