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使劲回忆从进洞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没有出现让人怀疑的地方,难道三块表都坏了?这坏的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三人还是决定,出去了再说。

事不宜迟,大胡子带头又依次往出去挤,走在后面的程东,不小心把手电掉到地上,想弯身捡起来,可两边的土层很窄便放弃了。

出了右边的洞,程东赶紧俯下身体去捡手电,刚拿到手里,便感觉手背一阵刺痛,一只指甲大小的蚂蚁,紧紧咬在程东的手背上,程东也没在意,拍死蚂蚁,准备离去。

刚走几步,觉得手背上火燎一般的疼,便骂了声,死蚂蚁。

大胡子听到骂声便问他怎么回事,程东便告诉他,被蚂蚁咬了一口,手背上火燎一样的疼。

听他这么说,大胡子去看蚂蚁咬过的地方,突然喊道:“蚂蚁有毒。”接着拿出一把小刀,在蚂蚁咬过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

这时酒坛子也凑了过来,用手电照着说:“咦,中毒了手应该是黑的呀,老八的怎么没变颜sè?”

程东心里也是一惊,细看时,果然如酒坛子说的一样,忙问大胡子怎么回事。

大胡子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满地乱找。只见二十多只大蚂蚁,趴在一块巧克力上面,不停的啃食着,大胡子用小刀挑了一只上来。

那蚂蚁咬住刀尖,嘴里吐着白sè的泡沫,小刀上面出现一点红斑,立时便扩散开来。蚂蚁似乎咬的不过瘾,又顺着刀身爬上来,慌得大胡子赶紧把蚂蚁甩到地上,用脚使劲的踩死。

这才转过头给他们解释。

这种蚂蚁叫湿蚁,属于洞穴蚁类的一种,群居且喜好在cháo湿的洞穴起巢,攻击xing极强,咬住后通过体内的管子,吐出白sè的泡沫,这种泡沫的腐蚀xing很强,六毫米的钢板,一只蚂蚁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腐蚀透。

听大胡子这么一说,程东忙看手背,却已经肿的跟猪蹄似的,急忙用嘴去吸,却被酒坛子一把拽住道:“别用嘴吸,小心嘴巴变成肥肠。”

程东道:“那怎么吧?”忙让大胡子想办法。

大胡子说他也是听战友说的,好像没什么解毒的方法。

程东一听就傻眼了,心里道:“该不会让我断手疗伤吧,可怜我这只细皮嫩肉的小白手,我还要用它摸小尼姑的脸呢。”

心里一急,想起古人用尿解毒的方法。便酒坛子的包里掏出童子尿,往伤口上一浇,一股凉意渗到骨子里似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过了一会,手背没先前那么疼了,红肿似乎也散下去许多。程东心里那个气呀,掏出打火机,准备一只一只的虐死这些蚂蚁。

刚烧死一只,大胡子一把拽起他道:“湿蚁在这里出现,说明附近有洞穴。”说完便用手电跟踪湿蚁的路线。

湿蚁在巧克力上啃食一会,便往左边方向爬,途中遇到别的湿蚁,用两个触须互相碰一下,又继续爬。爬到离石壁大约两尺的地方停住,围着地上的一处沙眼转悠一会,然后钻了进去。

大胡子一脚把地上的沙子扫尽,发现一块石条的边被腐蚀出一个樱桃大小的洞,源源不断的还有湿蚁进出。

程东以为大胡子要把湿蚁连窝给端了,朝大胡子竖竖大拇指道:“好样的,到底是兄弟,连窝端了才解恨。”

大胡子没理他,反而让酒坛子拿来撬杠,用童子尿在湿蚁的洞口画一个圆圈,那些湿蚁一闻到尿味好像迷失了方向,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石条被撬开,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用手电照下去,能清楚看到地上的苔藓。大胡子把绳子一头绑在撬开的石条,一头放下去,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洞里四面长满厚厚的苔藓,踩在上面感觉软软的好舒服,苔藓的密度很厚,不是一朝一ri就能行成的。

下到洞底,酒坛子从背包里找出一根蜡烛点上,一条苔藓通道顿时呈现在我们面前,只是苔藓并没绿颜sè,倒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大胡子在前面带路,没走几步,便出现一个岔口。

大胡子问道:“走那边?

程东和酒坛子摇摇头,让大胡子决定。

这时,蜡烛忽的闪一下,似乎有风从岔口里吹进来。大胡子观察了一下蜡烛摆动的幅度,便没理会那个岔口,继续在前头带路。

酒坛子问他,怎么不走岔口。

大胡子道:“岔口有风吹进来,说明肯定接着地面,没风的一面,说明里面没有出口,没有出口就可能有宝藏,你们是想要宝藏,还是想要你们的狗窝。”

程东和酒坛子虽然觉得大胡子的逻辑有问题,胆俩人都是第一次在洞里探险,没有一点经验,更别说用脑子自己去想问题。当有一个认为专业的人在身边时,不需要思考,只需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所有的难题都会解决。

好在,程东附和别人的时候,总要给自己留一手。便让酒坛子挖去一些苔藓,遇到岔口就留个记号,这样最起码不会迷路。

走了好长时间,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岔口也很多,但大胡子坚信,自己没有走岔,蜡烛就是证明。

程东和酒坛子可没大胡子部队上锻炼出来的体质,俩人口干舌燥、腿抽筋,实在是走不动了,便罢工,舒服的躺在苔藓上歇气。

大胡子看见,便督促他们快走,程东和酒坛子死活不想动,没办法,大胡子只好陪着他们。

这时,程东突然发现墙壁一处的苔藓被挖掉一块,怎么看怎么像是酒坛子挖掉的,心里疑惑,便让酒坛子去看。

酒坛子确定就是他做的记号。

程东立时头大了,如果是酒坛子做的记号,应该是在身后,怎么这里却会出现。忙往前走了一段,在壁上找记号。

果然,同样的记号,酒坛子看过,肯定的点点头。

“妈的,又是鬼撞墙。”程东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随即三人决定,走岔道,并在走过的地方,留一个记号。

走了一圈,三人又回到最初做记号的地方。通道就是一个死循环,要不是提前刻上记号,估计会一直走下去。

酒坛子道:“现在怎么办,回去的地道估计也是个循环,总不是死在这里吧。”

程东摇摇头道:“问题也没你想的严重,你们发现没,这里苔藓和刚进洞的沙子,有着异曲同工的相像,苔藓只是一层伪装,只要洞壁稍微有一点弧线,里面的人便会被自己的眼睛欺骗,始终在一个循环里走,自然就找不到出路了。”

大胡子也这么认为,要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湿蚁,有湿蚁出没的地方,就一定有出口。

酒坛子道:“可进到这里开始,湿蚁就像消失一样,走了这么久没看见一只,该不会是个陷阱吧。”

大胡子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这里的环境最适合湿蚁生长了,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说完,便在周围搜索起来。

这时,酒坛子在头顶发现有湿蚁活动的痕迹,许是跟湿蚁口里的白sè泡沫有关,苔藓有些轻微的枯黄。大胡子用刀铲掉周围的苔藓,露出一个非常小的湿蚁洞,土层已经被腐蚀的没有了粘xing,用刀子一扣,便能扣下好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