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每到这个时候,宫千静的卧房外总能看见一个孤单的身影。

在月色的映照下,那道细长的身影半靠于门廊之上,双手抱臂,一双幽暗的眸子仰望着夜空,每每这个时刻,他就会感到自己是何其的有幸,人,活其一生也不见得能找到生命的归宿,但他却因为自己的宿命而找到了根源。

曾经,他只认为能守护龙钥之主就是他一生的目标了,但又是曾几何时,在这守护之中又增加了许多不该有的私欲,做为守护星存在的他,是不能有情感的,有的只能是使命感和责任感,呵呵!什么时候他也成了一个凡人了?

想到这里,玄冥有些烦乱的垂下那双墨绿色的漂亮眼眸,望了望心系之人那紧闭的房门,他知道,今夜又有一个幸福的男人陪着宫千静,与她共眠,而自己还傻傻的守在门外,说服众人和自己的理由就是他的使命就是时刻保护着女主的安全,但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要为什么这么坚持!一抹苦笑浮上了嘴角,但心却是甘愿的!

卧房内

“玄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也是人,也要休息的,我看你找个时间再和他聊聊吧!”君墨玉怀抱着宫千静靠坐于床边,一手爱抚着妻子的长发,但脸上却有着对于门外人的担心。

“嗯,我也说过他,但他就是不听,这人的性子也是极倔,我还暂时想不出什么方法说服他!”提起玄冥,宫千静有些头痛的皱了下眉,对于他,自己是说重了也不行,说轻了也不好,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对待他。

“其实――”君墨玉突然开口,但又有些犹豫,低头望了眼爱妻,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

“其实我们都已经看出玄冥的心思了,可却只有你一人还在雾里看花,真不知道你是在感情方面迟顿,还是有意躲避!”君墨玉的话,宫千静听的是莫明其妙,不由的睁大了水眸,不解的望着他。

“我雾里看花?”

望着爱妻一脸的不解,君墨玉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也许时候到了你就会明白人都是有感情的!好了,早点休息吧!这些日子你劳累了!”伸手一抱,把宫千静抱到床里,为她盖好丝被,府身在她那娇嫩的红唇上印了一吻,起身走打开房门。

“你――今晚不留下吗?”见君墨玉要走,宫千静有些意外的问。

“不了,念你身心疲备,就先饶了你这回,等回家后,你可要好好补尝我!”熟悉的霸气感,让宫千静了然的一笑。

走出房门的君墨玉,不意外的看见了立于不远处的玄冥,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仍是与他打了个招呼:“辛苦了!今晚就交给你了!”一句让人容易混乱的话,果然玄冥在听了之后原本幽暗的眸中起了些变化。

“我会保护好主人的,请放心!”仍然是平淡的语气,疏远的太度。

二人各有心事的擦肩而别,院内又恢复了宁静,盈亮的月光下仍然是一道细长的身影,一切又都回到了原位。

云裳国皇宫大殿内

律云依照所承诺的,给宫千静与南宫千羽亲赐了婚约,并在南宫太君的请求下为他们举行了胜大的婚礼,这算是给足了老太君的面子。

所有皇族之人都前来祝福,但却唯独没有见到律轩羽和律赢瑞,这让宫千静有些意外,但身为主角,也不由她为别人想那么多了。

“千静啊!你可是把我国的第一美男取了回去,这还真让朕有些不舍!还不知道云裳国多少女人会伤心落泪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律云,让宫千静尴尬的一笑。

经过繁杂的过场,宫千静终于带着南宫千羽回到了南宫府。

“云裳国的礼节还真是多!当年取九煜时都没有这么复杂!”确实有些累的宫千静一推门,就马上半倚在软**。

“觉得很烦吗?”早被人抬进新房的南宫千羽在默然了一会儿之后,静静的问着。

“当然累啊!你一整天都被人抬着,我可是两条腿在走路的!”不觉中的抱怨让南宫千羽俊挺的脸上闪过一丝暗然。

“千静你――如果觉得累的话,你可以――选择放弃我!没有爱的婚姻对你对我都会是场悲剧!”使劲的挪了挪身体,让自己更紧贴墙壁。

有如炸弹一般的话,让宫千静猛的坐起身,与那个俊美如画一般的男人严肃的对视着。

“你认为我会是因为同情心就把自己绑给别人一辈子的人吗?”瞪圆了黑亮的眸子,宫千静有些气愤的语气让南宫千羽一愣。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如果认为我是因同情才取的你话,我们现在就取消婚约,不管是你休我还是我休你,总之,你可以自由了!”瞪着仍然有些愣住的南宫千羽,宫千静气的没了理智。

“你爱我吗?”突然一句,让宫千静毫无防备。

“千静,告诉我,你爱我吗?又或者你有一点点喜欢我?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一别于先前的暗然,南宫千羽那俊美的黑眸中掀起了一层激流。

“我――你怎么那么傻啊?谁会去取一个不爱的人?你要是再问我这种问题,我――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千羽猛的一个吻,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

双手紧紧的抱着她,此时再也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形容他的心情了,脑中唯一想的就是,他,南宫千羽此生是再也放不开这个女人了!

化被动于主动的宫千静捧住那让人心动的容颜,与他深深的缠绵,大红的喜衣已不知在何时退了下去,有意避让南宫千羽那条受伤的腿,宫千静侧身压住他那光祼的胸膛,如丝般的手在上面掀起层层的欲火,烧的南宫千羽理智全无,一个使劲,压下那调皮的玉手,顺着她优美的胫项轻吻而下直至那诱人的峰蛮。

新房内红烛的熄灭,带代表着又一个男人幸福的开始,而新房外那个依旧在月夜下孤单的人影,此时远离了些那让他心痛的地方,但却依然坚持着守护的使命,即使心在痛,他也要看下去。

婚后的第二天,宫千静在回国之际最后一次面见了律云。

“千静,最近你可有去过景祺王府,难道在回国之际不应该去向我那待你如亲人一般的妹妹道个别吗?”突然中,律云提起这事,眼神中有着些预示。

“是该去道别的,我已准备出宫后直接到王府去!”

“嗯,好,省的有人会做出疯狂的举动!算了,先不说这事,你可记得我托付与你之事?”眸光一闪,律云语气中有些烦乱。

“嗯,是关于皇子与我朝女王之事,千静记得,待回国之后,便开始筹办此事!”宫千静一翻肯定的语气,让律云眸中的复杂之色消退了不少。

“好,你记得就好,轩羽那孩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如今朕有时都有些驾驭不了他,所以此事还是尽早为好!”盯着宫千静的双眸,律云意有所指的语气,让对方面容之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千静谨记!”有些事情超乎于她的意料之外,这也同样让她很为难,本来还想见轩羽一面,开导他一下,如今看律云的意思,自己是根本见不到他了。

唉!也罢,走了就好,时间会让那孩子淡忘一切的。

简单的会见后,宫千静赶往景祺王府。

“什么?你说宫千静现在门外?”原本静心饮茶的景祺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拿着茶杯的手猛的一抖,杯内的茶水洒出了大半。

一个起身,急步向大门走去。

“千静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起程回国了吗?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有些慌乱的笑意让景祺王的脸色极为不正常。

“千静来与您拜别的,以感谢您先前对我的照顾!”宫千静轻轻一笑,虽然见景祺王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说明来意。

“噢!我知道了,那就不送了,一路走好啊!有时间我会去凤凰朝看你的!”景祺明显赶人的语气让宫千静颇为在意。

就在这时,突然从院内跑来个小童,满脸的大惊失色,半摇晃的到了景祺王身边,“不――不好了,世子说,再不放他出去,他就要自尽在房内!”还来不急喘气,就一口气将大事报告了出来。

“什么?这孩子,真是疯了!”再也顾不了许多,景祺王一转身急步向内走去。

一头雾水的宫千静连忙拉住紧跟着要跑的小童,“出了什么事?”

“这――这小的也不太清楚,就是前些天,世子一回来王爷就把人关在屋内,不许他现屋半步,还找来许多士卫看守,甚至在世子闹脾气的时候把人还给绑了起来!”小童说的是一脸严重,而宫千静则是听的心中乱跳。

没有犹豫,抬脚就踏进了府门,向着律赢瑞的房间走去。

果然没走几步,就听到律赢瑞那近乎于疯狂的喊声“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撞墙自尽!我数到三,不开门,我就撞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般的声音:“瑞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想让我吓死吗?”

“我不管,快给我松绑,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儿子!”同样疯狂的话不禁让已上了年纪的是祺王一时间老泪纵横。

“娘不是不放你,而是不能放啊!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就想想小皇子吧!他不也是被女皇关了起来!”不忍看到儿子那狂乱的表情,景祺王把头一别,哽着声劝说着。

背后没了声音,就听见“砰”的一声,律赢瑞真的将头狠狠的撞向了床柱,顿时血流满面。

宫千静到了房门外,看到就是这一幕惊心动魂的画面。

“瑞儿,瑞儿,你这是要我的命吗?”景祺王慌忙跑到床前,一把抱住撞的已有些晕眩的律赢瑞,颤抖的双的,显示着她的惊骇。

“宫――”在即将闭眼之间,突然瞄到门口的宫千静,律赢瑞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母亲,想向她靠近,但却从**跌了下去,顿时不醒人事了。

望着眼前的流血场景,直到被冲进来的人群挤到一边后,宫千静才有了些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步上前,望着正在被太医急救的律赢瑞,宫千静怎么也想不通。

“你还敢来问,都是你害的我家世子变成这样!不取他也就算了,可你偏偏还要取南宫千羽来气世子,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坏了!”一旁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婢女,一见到宫千静就劈头盖脸的骂了开来。

“我――我害的?”极为震惊的宫千静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没想到就连景祺王也对她一脸冷意,看来她必须要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了。

等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景祺王从律赢瑞的房里出来后,自己只得到了一句“你请回吧!忘掉今天所见的事,快点回你的国家去吧!”然后,自己是被下人轰着出了王府,又莫明奇妙的上了轿,在一路不解与气愤当中,到了南宫府。

“真是气死我了,事情就是这样,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冠上了个坏女人的称号!”宫千静在对众位夫君及空空发泄完后,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杯水,以来消解自己心中的愤怒。

“什么?律雯那个老女人竟敢这样对待你?看我不去劈了她才怪呢!”空空一听完宫千静下午在景祺府受的委屈,立刻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抬脚就要去扁人。

“空空!等一下,事情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你先不要冲动!”夜景急时的拉回了空空,俊脸上有些不悦。

“还弄个屁啊!宫姐都被人欺负了,你们不去帮忙,还拦着我去!别以为在他们云裳国我就怕了,告诉你,天王老子,我空空也不鸟!”依然火气实足的空空心有不甘的骂着。

“对了,那个婢女有提到千羽,说是我取了千羽气她家的世子!”宫千静突然想起那莫名其妙的指控。

“噢?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君墨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什么意思?你明白什么了?”宫千静急问道。

“我猜八成又是千静你惹出的情债,让人家不惜以命相搏!”自信的表情,显示着君墨玉对自己猜测的肯定。

此话一出,小厅内突然没了动静,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大家都若有所思的望着仍然一脸不明所以的宫千静。

“我惹的情债?不可能!我和律赢瑞跟本就没见过几面,我也没和他有过什么来往,怎么能说是我惹的情债呢?这太说不通了!”宫千静满脸的否认。

“那好,我来问你,你可曾帮助过他?”君墨玉像个老师部学生一般的问着。

见宫千静点点头,他又接着问“那他可曾主动找过你?”宫千静又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曾见过他注视你的目光?”

想了一下,宫千静是点了点头,一切答案在众人心中都有了然,不用多做解释了,一定是宫千静在无意之间对人施以恩惠让人动情了。

“这样就能说明世子对我有感觉?”宫千静还是不太相信。

“行了,就算那小子对千静有什么非份之想也是他家的事,干什么总把过错往千静身上推!”看不过去的魇魅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还是去问个明白的好!不然千静就算回国也不能安心了!”艳无双经过考虑在沉默中开了口。

“嗯,我也认为有必要把事弄清!”南宫千羽慢慢的语气,好像思索了很久之后才开口的。

虽然他与律赢瑞见过几面,但他们之间并无过节,更谈不上谁气谁,如今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么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也想知道道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连他也牵了进来。

于是,宫千静暂缓了回国的时间,第二天又去了景祺王府,但同样被拒绝入内,经过了三天的坚持,终于踏进了府门。

律雯的小书房内,只有她二人。

“唉!事到如今,我就老实说了吧!瑞儿他倾心于你,但当他知道你要迎取南宫家的公子时,他就气的像是疯了一样,一直说要找宫南千羽去挑战,以他极为好胜的心态,输给了他一直认为的敌人时,所做事的一些疯事,实在让我这个做娘的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能将他软禁起来,可没想到他性子又是那么烈,弄到现在,仍然昏迷醒!”满脸的无奈加下痛苦的语言,让宫千静为之一愣,没想到事情还真如墨玉所说一般,但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律赢瑞的感情啊?是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的?

看着宫千静一脸的苦恼,律雯不禁为儿子感到悲伤,感情这事免强不来,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如果不是当年自己太过于自私,瑞儿的父亲现在还能活着。

叹了口气,律雯平静了许多,“算了,你不必为瑞儿他的一厢情愿所苦恼,不接受他就尽早的走吧~我想这是对他最好的方式了!”明白宫千静的处世与想法,律雯很理智的说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实再是对不起了!”宫千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面对如此明理之人,她还真有些愧疚之情。

“行了,事情你也知道了,所以请不要再来府里了,我也只能希望瑞儿他长时间见不到你,就会渐渐的淡淡,你也不必太过于多心,我儿子,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不知道是安慰宫千静还是在安慰自己,律雯说的一脸肯定。

就这样宫千静带着一颗极为复杂的心,离开了云裳国,踏上了回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