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麻伦叔,麻伦叔没有跳起来,而是笑道:“你是要动手抢蜈蚣啊。【】哈哈哈,我茶花峒冠绝苗疆十三峒,来了贵州境内,也不会害怕你的,我麻伦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胖!”

老人沉默了一会,说道:“咱们来比一比,我若输了,你就带走白玉蜈蚣。但是你若输了,你就把白玉蜈蚣留下来,这样你可满意?”

麻伦叔点头说道:“好,随你的便。麻家不是怕是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人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衣袂吹动,夕光照下来,倒有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服老的姿态。

麻伦问道:“客随主便!你说吧,咱们怎么比?”

老人说道:“好,老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蛇是我养大,你要是下蛊虫,能够将她放倒的话。就算你赢了,如果你不能,那就是你输掉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怒了,喊道:“你个死老头,她是你孙女啊。你真是让人觉得恶心,那小孩来比。”

老人眼珠子爆出,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要麻伦叔认输吗?”

小蛇在一旁小声说道:“萧关,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我单手一挥,这个动作和那个叫老古的男人有几分相似,说道:“小蛇,你是女孩子,和心儿一样。我不能看着你难受。死老头,不用小蛇站出来,也不用麻伦叔出手。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对我动手。如果我跪在你面前,那就算我输了。白玉蜈蚣自然留给你们,我们二话不说,拍屁股走人。”

“萧关……”小蛇听了这句话,不由地惊叫道。

麻伦叔也是愣了,说道:“萧关,不要胡闹,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不是胡闹。师父说过,为我流过泪水的人,必定是对我好的人。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有本事,就让这死老头毒死我最好,不行的话,我就离开了。麻伦叔,我担心你,担心你会下狠手。”我说道。

小蛇低下头,晕红双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耀着友谊之光。

小蛇的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要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那眼珠子里面似乎有奇异的光芒在转动,忽然光芒收拢一起,我差点没站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我还是没有摔倒,就算毒蛇的眼珠子也不能吓倒我,一个老人的眼睛,也不行。【】

“老头,你一把年纪,还以为光是眼光,就能将人吓倒吧,你就这么点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冷笑道,毫无畏惧地看着

老人忽然说道:“小孩,你是在瞧不起我,说我把孙女不当自己的孙女吗?”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麻伦叔说道:“萧关,你想好了吗?”我点点头说道:“好了。我不说假话,一直都没有假话,我就不相信他比刀文青还要厉害。”

麻伦叔拍拍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老人,说道:“龙将,我虽然不小看你,但是我有预感,你会败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我倒是第一回听到了老人的名字,看了一眼老人,觉得他身上绵延不断的霸气,并不比刀文青要弱一些。

龙将叹道:“我流亡于此,多年没有和虫子打过交道,但我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小孩。”

麻伦叔道:“嗯,只希望你不要害了小孩的性命,这一点你必须保证。”

龙将哈哈大笑道:“没事,咱们之间的比斗,不会害了孩子的。虽然白玉蜈蚣价值不菲,但是小孩子的性命才是最珍贵的。”

龙将说这些话,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话里面的诚意,小孩子和白玉蜈蚣的价值,当然是白玉蜈蚣价值更高。

我也笑道:“好了,老头,开始吧。”

麻伦叔想起了什么,喊道:“给个时间,多长时间没有摔倒,你必须给个时间,万一一个小时才倒地,那你不是让人笑话。”

龙将当即说道:“时间不长,十分钟之内。如果小孩没有倒地的话,我送你们离开雷公山,决不食言。”

麻伦叔将我喊到一边,问道:“萧关,十分钟你守得住吗?”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试一试根本就不知道。麻伦叔,你说对不对?”麻伦叔说道:“萧关,实在不行,你就认输,白玉蜈蚣,大不了我们再去找就是了,而且人是重要的。”

我忽然问道:“既然白玉蜈蚣可以再找,为什么大叔不直接送给老头,免得双方斗下去。”

麻伦怔了一怔,以一种眼神眼神看着我,有些打哏地说道:“其实……那个……”

“麻伦叔,说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白玉蜈蚣,怎么能轻易拱手想让。”我说道。麻伦叔松送了一口气,嘱咐道:“万一不行,就退一步,不要逞强。我可不愿看到郭小姐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我和麻伦叔走出后。

龙将和小蛇已经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深蓝色布匹。小蛇站在龙将的身边,眼睛微红,还能看到一丝盖不住的担忧。

龙将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双手就放在桌子上。

彼时,天色变暗,太阳西沉,屋里面的光线也开始变暗,龙将就坐在那种光线之中。

他的面前,一个瓷碗放在桌子上,一坛泥封的古酒带了出来。

屋里面很快就弥漫了醇香的酒香。

麻伦叔眉头紧锁,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走了过来,就站在方木桌子边上,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请我喝酒吗?”

龙将笑道:“当然,请你喝酒,老夫一辈子还没有请小孩子喝酒,这回还是第一次,哈哈,有些意思。”

“喝酒就是了,那那么多话。”我看了一眼小蛇,大声地说道。

龙将右手抬起,将泥封拍掉,木屋里面,酒香更加香醇,单单闻了一闻,就觉得整个人醉了一样。

两只过路的蜗牛闻到了香味,睡了过去,耽误了一天,将会少走两百米的路。

“这是一坛老酒。”麻伦叔说道。

龙将说道:“没错,是一坛老酒。”龙将拍掉泥封之后,手腕倒扣在坛口,将坛子倾斜,白色的古酒从坛里倒入碗里,酒水运动,相互撞击,酒香愈发迷人。

龙将将坛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拍地一声,坛子与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随即把酒推给了我。

“俗话说‘云烟贵酒’,云南的香烟,贵州的美酒,你来了贵州,自然要请你喝我们的白酒,这酒虽然没有茅台知名,但不比茅台差。”龙将看着我说道。

白色瓷碗推到了我的面前,一小半碗酒,应该有个二两的样子,但是就在透明的美酒里面,似乎有一种细小的东西在动。

光线很暗,但是我却看到了。

我犹疑了一下,拿不准里面是什么。当初吃下了刀文青的薄荷糖,当时就是全身骨头发痛,后来麻老姑给我解开之后,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蛊虫,今日这一碗看似醇香无比的美酒,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小蛇不安地站在龙将身边,有几次要说话,却不敢张开嘴巴,紧张地看着我,又要哭了。

我心中想了一会,先天之虫在我手臂里面,无人察觉,我现在喝下美酒,或许可以比之前的效果更好。想到这里,我倒安心了不少,伸出手,十分爽快地将瓷碗拿在手上。

“儿须成名酒须醉。”我大声说道,将瓷碗放在嘴巴,而后一饮而尽。

酒是很香,但毕竟喝得太急,只感觉一股火辣的气息顺着食道一直烧到胃部,这酒真是他妈地烈酒。

一口酒进去胃部之后,我就感觉到一阵猛烈而突袭而来的阵痛。这种痛楚从胃部散开,随即全身开始阵痛,只是这断断的几秒钟,我就感觉全身被汗水湿透,头脑发胀,差点就站不住了。

我站在桌子边,要伸手去扶住桌子。龙将有力的手,将方木桌子一拉,桌子受了力道,一下子就梭到很远,然后停在了墙边,一动不动。

我一双手捂住头,后退了两步。龙将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推开,随即走到了麻伦叔面前,挡住了麻伦叔。

“十分钟不长,你不要伸手扶住孩子。”龙将厉声说道。龙将站在那里,正好将麻伦叔所有变数全部封死了。

小蛇咬着嘴唇,一双手紧张地握着,抬头看了一眼屋里面的光线,急忙跑过去,将木屋的一盏十瓦的灯泡打开了。

亮光一现,我感觉数十只黑色的飞虫朝我眼中扑来一样,双脚似乎有一根绳子在拉我,要将我拉倒在地上。

我只觉得一切就要结束,我马上要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