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轻雪对谢半鬼的回答十分mǎnyì:“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也可以放心的把命交到你的手上了。”

谢半鬼似笑非笑的道:“ruguo我的回答你不mǎnyì呢?”

“我会选择困死在这儿!”冥轻雪轻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把我换成你,也一样不会轻易相信一个被硬插进队伍里的人。”

冥轻雪将谢半鬼的话当成了试探,但是在她看来这种试探再正常不过

。魏婆婆拖谢半鬼保护诸雨泽,但本身却没派人随行,甚至连服侍的诸雨泽的丫鬟、仆役都统统不带,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谢半鬼把她挡住魏婆婆一方的随员也在情理之中。

冥轻雪紧盯谢半鬼双眼,一字一句的道:“我最后一次声明,我也和你一样都是诸雨泽雇来的护卫,信不信由你。”

“我相信你。”谢半鬼点头道:“不过我仍然想问,你对这次任务了解多少?”

“完全不了解,我只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所以我才会有刚才的问题。”冥轻雪正色道:“在我看来,敢拔刀一战的人,即使战败也有逃生的机会。ruguo连拔刀的勇气的都没有,就等于自绝生路。我不怕死,但是更想活命,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谢半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与冥轻雪是同一类人,也最rongyì惺惺相惜,既然话已经说开就没有必要一味的纠缠。

冥轻雪转身站到距离洞口三丈地方,双手的并用的连续向水中打出十几个咒印,呼啸飞旋的水流,在她变幻不定的手印中渐渐变成了一个精光流动的圆球。

“准备好!”冥轻雪向洞口打出了一个手势,只听一声轰鸣,水波汹涌灌入。三人立时被激流打了一个踉跄,再定睛看时石穴已经向外延伸了五丈zuoyou,洞口上下也多出了两派白森森的牙齿不知是什么巨兽将嘴顶住了石穴。

“进去!”冥轻雪声音一落,拉起谢半鬼跳入巨兽口中。

见高胖子还在迟疑,冥轻雪冷声道:“胖子,既然我们是战友就不要随便怀疑对方。”

“嘿嘿……”胖子尴尬一笑也跟着跳了进去。

还没等胖子适应站在兽嘴里的惊悚,那只巨兽的血口已经猛然合拢。胖子只觉得眼前一暗,身形后仰之间平躺在了在巨兽的舌头上。

紧接着,谢半鬼和胖子同时感到背心猛震,就像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掌,可是着力的地方却又是冰凉一片。感觉就像是被水流给推上了半空,谢半鬼眼前也跟着一亮,蓝天白云在他视线内怡然飘过。

“得救了!”谢半鬼下意识回头看时,却见水中浮着一条小山大的金鳌鱼,他们四个正是被鳌鱼从嘴里喷了出来。按他们被抛动的轨迹,落脚的地方正是岸边。

四个人落地之后,鳌鱼也化成了漫天金芒飘闪而去。

冥轻雪轻声问道:“船没了,我们是不是从陆路去藏云阁。”

“我没打算立刻去藏云阁!”谢半鬼从怀里取出一份湿透了的情报:“我tongguo锦衣卫方面调查过藏云阁。当年藏云阁的谜案的来得十分蹊跷,里面的儒生几乎伤亡殆尽,没死的人也对当年的事情绝口不提。我不能冒冒失失的跑进去给鬼送菜。”

冥轻雪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谢半鬼把情报递给了对方:“情报显示,当年有一批没死的儒生,在藏云阁以北五里zuoyou的地方安了家。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比起藏云阁,我对隐儒村更好奇。”

胖子指了指山脚下半隐在林地里的村落道:“你说是不是下面那个村子?那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出来种地?”

“应该是!”

谢半鬼注意到了下面那个村子,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也的确顶住明晃晃的月亮在地里耕种。再离村子近些,依稀可以听见村中私塾里的读书声,可是循声望去,却看不见私塾里有半点灯光。倒是凛凛夜风把私塾四敞大开的窗户吹得呼呼作响,听上去就像夜风在空屋里来回穿行。

胖子低声道:“小孩子能受得了这么重风?能就着月光看书?”

“胡说八道!”一个牵着牛过路的老农,板着脸斥责道:“头上那么大的太阳你没看见?傻子才半夜教书呢!”

“太阳!”高胖子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天上明明挂着一牙儿上弦月,微弱的月光连路都照不清,更别说什么读书了。

胖子当时就来了脾气:“你这人怎么……”

“闭嘴!”谢半鬼一拉胖子,向那老农行抱拳道:“我这朋友热昏了头,有点神志不清。老丈勿怪。请问一下,从藏云阁下来的几分先生住在什么地方?”

“来拜先生?我们先生可不是什么人都见!”老农嘟嘟囔囔半天才道:“从这儿往前走,私塾后面就是。”

胖子还要在说什么,却被谢半鬼用眼神制止了:“什么都别说,跟着我们就行。把兵器用布包起来,我不动手,别轻易亮兵器。”

胖子这才注意到,冥轻雪藏在袖子里的手,也跟着慢慢伸了出来,看样子刚才像是在袖子悄悄结了手印。不由得也推了推拆成两段背在身后的方天画戟,把兵器的手柄扳到更就手的地方。

三个人自然拍成品字形,互为依仗的走到私塾门口。谢半鬼对着屋里的教书先生抱拳道:“在下谢半鬼,见过先生。”

脸色青白的中年书生十分不悦的看了谢半鬼一眼道:“在下陈诚。不止兄台有何贵干?”

谢半鬼扫视了一眼满屋子的学童,低声道:“在下,想找藏云阁下来的先生了解点事情。”

陈诚脸色微变之间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谢半鬼伸手去掏锦衣卫的腰牌时,悄悄划开了手指把血迹涂在了腰牌表面,才慢慢亮出了扣在手里的牌子:“先生请看。”

陈诚的脸色又变了变:“原来是贵客,请三位到寒舍一叙。”说完,把手里书压在书桌上,向学童嘱咐道:“我不在时自己读书,不许偷懒。”

胖子转身的shíhou,明明看见被先生压在桌上的书本,随风飘闪了两页,书页上的字迹早就变得模糊一片,看上去就像从烂泥捞出来的废纸。可是,那个陈诚刚才怎么还会看得津津有味?

胖子想叫谢半鬼,却见他把手掌背在身后轻轻摆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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