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听三寸道人说了这话,一下子想起三寸道人:“啊,我想起来了!当时道长站在稍后位置,我只是注意到道长,未能仔细观察,所以记忆不深。道长,在此我先陪一个不是,失礼之处还请道长谅解。对了,贾道长也应该是青城长老才对,又怎么会跑去长江边上一座小观受香火呢?”

“敝师弟只是生性疏懒,不想动才去主持贵地青龙观。此次老道前往看望敝师弟,听他说起施主夫妇,让老道想起了施主,这才拖着他一同东下追踪施主。”

“道长找我有啥子事呢?”白天听三寸道人这样说,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没有刚才的热情了,随口问了一句。

三寸道人不为白天的热情所动,四下巡视一眼说:“此地不是谈话之处,可否请施主同老道一起去老道师兄弟的船上一谈?”

“当然可以。只是我还有一点俗事,道长可否等一会儿?”

“何施主要进香?”贾半仙看出白天表情不对,忙岔开话题问。

“不是。这红烛是我从庙里拿的,正准备用它去探一个地方。”

“是这个岛上?”贾半仙与三寸道人脸上有些变色地问。

“正是。道长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白天发现两人的表情不对,他心里就有些怀疑,随口问一句。

“施主可知定慧寺的主持是谁?”三寸道人不说原因,反而问白天这话,白天自然不知道,只有摇头了。“施主为何要去探定慧寺的秘密呢?”

“定慧寺的秘密,可能吗?”这次轮到白天奇怪了,那个石洞不要说是不是定慧寺修建的,定慧寺存在的时间有那个洞形成的时间长,他也认账,说不一定那个洞已经存在几百几千年了,定慧寺才在焦山岛了存在多少年月呀!

“师弟,何施主恐怕不是探定慧寺的秘密。”贾半仙大为放心地说。

白天见他们师兄弟说话说半句留半句的样子,也不想和他们耽误时间,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去岛尾江底看一看。先前我已经去过一趟了,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见,这才上岸来找几根红烛,再进洞里去看一看。看那个洞到底有多大,有什么东西没有。”

“原来是这样。走,老道也跟施主去看一看。据说施主能够久坐江底,今天老道想大开眼界。”贾半仙大为高兴地说。

“道长想进去怕要有闭气两三个时辰的能力,否则进去可以,想出来怕就难了。”

“老道可没有这样的能力,只在岸上看施主进去就行了。”

“是这样我们坐船去。道长可以帮我拉住绳子,以便我出来的时候省一些力气。”白天和贾半仙熟悉,也不客气地说。

“行。只要有啥子金银财宝,施主赏老道几两,回去塑几尊三清圣像就行了。”

“我看道长要失望了,谁有本事把金子银子藏到那里去!”白天也笑趣说。

三寸道人见白天于这种事完全不当一回事,不由将目光在白天和贾半仙身上扫来扫去,想看一看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真的不为外物所动。贾半仙看见师兄的异样,忙以目示意,不让三寸道人多话。

白天到了船上,自顾找出拉帆用的绳子,整理好,又找出一块油布把红烛、火刀、火石包好,这才撑船向岛尾去。贾半仙见帮不上忙,便与白天说一些闲话,三寸道人则不好开口,免得说出让白天不高兴的话。到了焦山下游岛中间位置,白天将船系好,向贾半仙打声招呼,带着巨厥剑就跳下水去了。

三寸道人闷了半天,等白天下水去了,这才开口问:“这小子是啥子回事,真的对啥子宝物不屑一顾?”

“师兄误会了。小弟只是和他们父子混得熟悉了,知道他性情爽直,不大爱动害人之心,凡事都向好的一面想,所以我和他说话向来有一句说一句,不说虚话假话。但是,这种说话方式可不能用在他的红粉知己玉珠姑娘身上,甚至那个半婢半友的小禾姑娘身上。她们两位女施主可是人精,一句话没有说对就翻脸,可比翻道书快多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烦我们找他有事呢!”

“那也要看是啥子事。师兄找他的事最好先和玉珠姑娘说,她还有些野心,好好给她说,玉珠姑娘也许还会插手。何施主心如静如水,一般不会管身外之事,即使有人犯上了他,也以退让了事,别人不惹他就算了,很少多事的。”

“阿弥陀佛,两位道友何事系舟本岛?”

贾半仙和三寸道人闻声吃了一惊,齐齐抬头望去,正看见头上悬崖上伸出的一棵手指粗的树枝上站住一个僧人,年过甲子,一把白须,性格分明,长脸上冷冰冰的,谁看了都不会亲近他。

“鉴真大师!”三寸道人微行一礼。

“是老衲。两位友远在蜀中,不在蜀中纳福,却来探本岛心室,总有原因吧?”老僧一脸死板板地说。

“大师误会了。”三寸道人可不想给白天背黑锅,语气平淡地说:“我们师兄弟只是找一位施主,他正好在岛上,说起正在探查这里一座洞府,所以同来观看一下。”

“那位施主是谁,一身佛气修至了极致,当今武林没有人能够教出如此上佳弟子?”

“据贫道所知,他只是机缘巧合,自己修成一身功力,并没有师门。”

“自己修成一身功力,连几百年不见的神龙惊天都在他身上出现了,再加上灭魔三式,他恐怕要真正的成为天下第一人了!”

“大师好眼力!据贫道所知,他一身功力确实是自己修成的。”

“是啊,自修而成!进此洞去再出来,他就要震惊天下,纵横宇内了!”鉴真大师深重地叹一口气,身形一晃走了。

“师兄,他的话是啥子意思?”贾半仙有些明知故问地说。

“洞里有增加功力,甚至修道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吧!”三寸道人表情大为丧气地说。

“这就好!至少以后不怕他不是黑剑天君的对手,让帮助他的人功败垂成,害了他又误了天下大事。”

三寸道人听贾半仙这样说,不由盯住贾半仙,眼里光芒变幻不定,好像有些不认识贾半仙了。

“师兄,我有啥子地方不对吗?”贾半仙低头检查一下自己,又抚摸了一下脸颊,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

“师弟修为功深,堪破了名利,为兄不及多也!”

贾半仙听了三寸道人这话,已明白三寸道人的意思,不由好笑地说:“师兄高看我了,小弟只是视何施主如弟子,与他们一家混的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和他争啥子东西。再说了,即使小弟想争,也没有能力下水去,又如何一个争法?看此地江水暗漩如斗,湍急凶险,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下去,别人即使再名利心重,我看也是枉然。就像鉴真大师,我看他就没有一刻不想办法进去,只是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地看何施主进去了。”

“此话有理!我们最好把船撑开一些,以免遭了池鱼之殃。”

“师兄。”

“师弟,我们应付不了,不宜插手此事。”

贾半仙听三寸道人这样说,他还真的没有话说。鉴真大师要是真的想对付何生,以他们的师兄弟的修为,恐怕他们还真的帮不上何生什么忙。

白天确实有奇遇,但也不像鉴真大师所说的一样神奇,更不是一件容易取得的东西。白天进入洞府,因为是轻车熟路,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白天进入洞里,探到一处崖壁,将红烛取出来放好,再打燃火石,点燃红烛。洞里一目了然,也可以说一点也看不清楚。因为这个洞太大了,足足有十多二十丈,向里面去更是深不见底,说一目了然只是因为洞里全是水,看去波光鳞鳞,银光点点,确实没有什么奇异之处。白天心里有些失望,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等一会儿出去还得花大力气,却没有发现一点东西,这让白天已经十分平和的心也感觉到有些失望。

白天正想再好好看一看,这个洞里是不是真像他所想一样,没有什么值得一观的东西,洞里平静的水面突然暴起一物,直向白天面门袭来。白天晃眼之间看见是一条足有一二十斤重的鱼,条状,一身银光闪闪,肚子却有点大,好像肚子里有鱼子一样。

白天心里叫声:“啥子东西?”没有想避开,以免扑来的东西扑灭了身后的红烛,他又要麻烦点燃,说不一定还给这条鱼扑进水里,那就再难找到了。

白天迎上去,正好抱了一个正着,感觉上确实是一条大鱼。这条鱼力量还真大,白天一抱在怀里就暗吃一惊,觉得这条鱼一挣之力至少有五六百斤,几乎让没有心里准备的白天站不住脚,还算白天一身修为不弱,暴发力好,这才跟怀里的鱼较上劲,没有给鱼给挣脱,或者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