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姐姐,她就是方香姐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香姐姐懒于梳洗,还不知道好好休息,给累成这样了。”王青花也看出了一些问题,很是不解地说。

“总有原因。”玉珠审视方香良久说。

“王妹子,她们是谁?”方香看走不了,她也不甘示弱,立即反问王青花。

“方姑娘,我是白天的未婚妻玉珠,却不是康宁一样的骗你们。看你的样子,我相信你这段时间一定遇到了不少事情,否则像你这样一个怀春少女,绝对不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又怎么样,只要你们还没有进洞房,白公子他还是自由的,谁都可以争取,不用把未婚妻挂在嘴皮上。即使你们已经成婚了,那还可以休了呢,何况你们只是未婚夫妻。可惜!现在、现在你们都不用争了,没有争的了!”方香盯住玉珠,眼里神色变化不定,最后又悲伤地说。

玉珠听了方香的话,神色立即变了,急问:“你说什么,他真的和姓包的成婚了?”

“姓包的?啊,我真傻!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姓包的。该死的曾贱婢,你自己痴心就罢了,为什么偏要拖上我?为什么偏偏要拖上我?他只救了我的贞洁,可没有救我的性命,我却差一点为他把命都丢了!该死的贱婢!我应该把你和那些船夫一起杀了,丢到江里去喂鱼,即使不杀你,也要让你和他一起落进海里去,让你去陪他做鬼,成全你一片痴心。”

方香给玉珠一句话提醒,想起在冶心别院的所见所闻,立即就相信了玉珠的话,由此明白这里所发生的事,全都是为了包云云,顿时又气又恨,心里又酸又怜,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哭叫起来。想到白天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就像对待所有姑娘一样,她还这样为他拼死拼活,更是气愤难平。

玉珠看见方香这样,也没有理她,让其余的人也不要打搅她,让她好好地发泄,等方香蹲在地上哭够了,这才语气平淡地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你屁事。你就算是那个该死的,薄情寡义的,不知好歹的东西的未婚妻,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现在是姓包的男人了,即使姓包的给黑剑天君害死了,她一样是原配,你只能做填房。”

“住嘴。”玉珠最不想听的就是这话,方香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玉珠再是能够忍都忍受不了,粉脸铁青,一脚把方香踢倒,语气凶狠地说:“你给我听清楚,你自己醋火中烧与我们没有关系,但你得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并且带我们去找。”

“我呸!我姓方的凭什么要听你的?”方香不甘示弱,一跃而起,一付就要跟玉珠对阵的样子。

“方姐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白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王青花也有些急了,接过话去急问。

“我还忘记了,还有你也是痴心不死的!好吧,看在我们共过患难的份上,我告诉你。那个该死的,爱逞能的,为了救包云云那个贱婢,跑去富阳景家庄救人,碰在黑剑天君的铁板上,给黑剑天君杀了,绑上石头沉江里去了。”

“你——你说真的?”王青花有些站不稳,险些栽倒下去,急忙抓住身边的西门花,这才站住。

“胡说八道!白公子即使不敌黑剑天君,他走应当没有问题,怎么会给黑剑天君杀了。”小禾看王青花、西门花、将妃珍、王朝珠脸上都是灰青色的,心里很不好受,接过话去冷叱。

“我胡说,哼!你为什么不悲痛,是不是真的以为他是杀不死的?我呸!这个该死的东西,就是看不得有点姿色的贱货,连生死之秘都会告诉你这种人。”方香看玉珠脸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好像早就知道一切,芳心不由大怒,对着玉珠叫嚷起来。

“不错,他是告诉过我不死的秘密。”玉珠看了一眼王青花四女,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但王青花四女这一路南下,对她表现得真像姐妹,她也不忍心看四女伤心的样子,接着问:“后来他又怎么脱困了?”

“都是姓曾的贱婢,信了康宁那个该剥皮的贱婢的话,相信他不死,找船在钱塘江上日夜搜寻,总算在二十多天后,在江面上捞起了他。他没有死,你们不用问。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呼吸正常,只是全身长满了水藻,就像一只活乌龟。对,应该让他做王八,谁叫他不识好歹,薄情寡义。”

“好啦,要他做王八还不容易,只要你红杏出墙,他不做王八都不行了。”玉珠突然想起这句话,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说出来了,等说出来了,芳心又暗自生气,这样说不是变相承认了方香是白天那个该死的——“呸,我怎么跟着这个贱人说了?”

“你才红杏出墙。啊,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打好了主意,只等你们成了婚,那个该项死的传你不死的功夫,你就到处找男人,让他做王八。”

“就算你说得对好了。后来又怎么样了?”玉珠发现自己给方香感染了,不再跟方香一般见识,直接问下文。

“后来还有什么好问的,我让姓曾的贱婢上岸去准备东西,自己走了。没有想到在海上遇到海盗,船沉了。他又丢了。我也死心了!”

“我们走。”玉珠听到方香说出这话,再不想问这个心机深沉的姑娘,当先向江边走去。

秦山水、小禾、王青花四女也没有人再理方香,纷纷跟上玉珠,想尽快去海上找白天。

“你们——”方香一下子从中心变为弃女,还有些不适应,叫嚷一声,她也清醒过来,站在那里考虑一下,觉得自己就此放弃太不值得,现在人多了,找起来容易一些,她跟上去,也许还有她的机会。

玉珠一行到了江边,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到曾如水的去向,并意外地碰上逃得一命的钟家父子,给了钟老二一颗疗伤药,曾如水的去向就清清楚楚了。因此一来,玉珠等女一看见倭寇,再不多话,全力格杀,下手不留情。

玉珠将跪在地上的儒生打量良久,这才语气森冷地说:“看你的样子长得还像个人样,不像个叛国贼,却和这些倭寇在一起,我即使再不想杀你,我也有点忍不住了。”

“不、不、不,女侠,我不是叛国贼。我已经向那个女侠说过要提防西尾他们了。”儒生发现有点生机,慌忙否定玉珠的判断。

“噢,那位女侠呢,没有她,可难以证明你的话的真假?”

“这——我——她——”儒生自然说不出曾如水的去向,人也滩倒下去了。

“不说也好。她们很快把倭寇杀完了,再杀你一个叛国贼也不会嫌多。”

“不、不、不,女侠,我不是叛国贼。是女侠自己不当心,让西尾发现了她离开小岛。更不应该的是把宝石放在船上,船走不快,这才给西尾用炮火轰进海里去了。”

“看来你确实不像一个叛国贼,但还要把事情经过详情说清楚,这才能够证明你不是一个叛国贼。”玉珠给儒生来一个一张一弛,儒生想不说也只能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了。

玉珠听儒生没有提到白天,再也忍不住问:“她同行的没有一个男子吗?”

“男子?”儒生不是笨人,听了玉珠的话,不由有些醒悟,接着自言自语地说:“她不是一个人!她不是一个人!如果她是一个人,早就杀上船了,早把西尾一伙海盗杀了,宝石就全是她的了。”

玉珠没有和儒生多话,自己推想曾如水一定把白天藏在什么地方,晚上再把什么宝石搬上船,这才离开这个小岛。

“这丫头真是痴心,但也太贪心了!当此之时,应以救人为主,还要的什么宝石,有什么样的宝石能够打动她的心呢?”

玉珠心里想着事情,自己在岛上搜寻。很快找到那个大坑,玉珠也芳心大动;“有这么巨大的宝石吗?我可有些不相信。”

玉珠将儒生招过来,问了问儒生。儒生一点也没有迟疑,给了玉珠一个肯定的回答。玉珠贪心大起,可不甘心让曾如水一个人独得如此大的宝石,把秦山水和众女叫过来,让所有人去搜那些倭寇的尸体。

小禾对玉珠的所作所为很不了解,不客气地说:“夫人,我们应该尽快去追姓曾的。她一个人落进海里,又有倭寇去打捞,她危险,公子也不安全。”

玉珠也没有多想说:“姓曾的不会那么笨,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她在这里藏着一个大男人,那些倭寇早就发现了,也不用去打捞什么宝石了。”

“就算她很聪明,我们也应该尽快找到她,找到公子。这里的东西是死物,我们找到公子再回来取,或者留一两个人处理,不用耽误我们的时间。姓曾的,她可是一个大活人,再让公子留在她手里,我们就不用去追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