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黑剑天君突然率领手下十弟子、五美女和佛光娘娘、天正和尚住进总坛,那座京官私宅才有些异样,晚上人员出入频繁,大白天也有生人进出,而且全是一些佩剑挂囊武林人物。铁剑令主觉得这样不是办事之道,向黑剑天君进言,黑剑天君非但不听,还下令让京城各派的高手进庄。铁剑令主跟黑剑天君早有约定,看黑剑天君不听他的建议,又技不如人,只好不管,离开那座京官私宅,专注京城夺权。

铁剑令主失败而回,急切要见黑剑天君,十弟子却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是派一个人去通报黑剑天君了事。

黑剑天君过了足足一着香的时间才出来,扫了一眼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铁剑令主,自顾在主位上坐下,随便扫了铁剑令主一眼:“李兄,看你的样子,贵体讳和,大概是劳而无功吧?我早就告诉过你,皇帝老儿做起来没有意思,你偏要一试。试一试也罢了,也不打紧,你要是真正坐上龙庭,身登九五,挟天子以令诸侯,对我们的事情好歹也有些补益,没想到反而给搞得这么狼狈,真还出乎我的预料!我就不明白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把你李兄搞成这个样子?”

“是景兄通令要注意的小子。”铁剑令主对于黑剑天君的讽刺好像没有听到,等黑剑天君问起来,这才冷冷地回答。

“什么?混蛋,为什么不早说?”黑剑天君大吼,一下子跳起来,又重重地坐回去。

铁剑令主可就没有这么轻松,脸上中掌,直飞到厅门口,喷出一口鲜血,洒了一路,重重地落地,躺在那里起不来了。片刻,铁剑令主困难地坐起来,再慢慢地爬起来。

“景兄,我姓李的不是那小子一招之敌,你景兄为了一己之羞,隐瞒不说,更是造成今天失败的主要原因。”铁剑令主瞪着黑剑天君,一步步地走向黑剑天君,大有跟黑剑天君拼命的意思。

“哼,我不是早就让你派出探鸟注意他了吗,为什么让他混进京城来了,你还不知道?”黑剑天君自然不会认错,暴声大吼。

“兄弟早就派她们布满江湖了,但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现在想来,以她们的能力,想查到那小子的行踪,恐怕力有不及吧!”

“这样说来你还有理了?”黑剑天君看铁剑令主要认真了,也沉下脸来说。

“我们合作,听景兄你的,要的是你景兄在关键时候撑起一片天,可不是只让你作威作福了事。”

“哼,你接了几招?”黑剑天君根本就不把铁剑令主的表情当一回事,脸色阴沉沉地盯住铁剑令主,许久才随便问一句。

“一招。那小子一把凡铁剑劈飞了我全力驭出的剑,致使我重伤,不能不退。”

“我想你也没有本事接他几招。”黑剑天君冷笑一声:“我和那小子交手三次,第一次他只有十甲子的功力,挡不住我的天外无人,我在他胸口上洞穿一剑,丢进江里喂鱼;第二次我的情况跟你相同,那小子的功力在半年之内至少增加一倍,达到二十甲子;第三次,我击中他的命门穴,理该无救,又滚下万丈深渊,但我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知道他小子没有死,这才急急北来,找人输送功力,以备再战。”

“景、景兄是给我讲《山海经》吗?”铁剑令主听了黑剑天君的话,刚才的一点气愤早已不见了,盯住黑剑天君直问。

“哼,我今天告诉你李兄,是想跟你李兄通力合作,埋葬了那小子,否则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铁剑令主看黑剑天君不像说假话,愣了半天,这才问:“景兄的功力增加到了哪一层了?”

“约有三十五六甲子,是否能够战胜那小子,还很难说。武林中真正功力深厚者不多,你所找来的人最多一甲子的功力,有些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景兄的意思是向真如和尚、木剑道路人下手?”

“除此,哪里去找真正身怀绝世功力的人?”

“景兄,我认为此事还需三思而行。”铁剑令主可不想让九大门派和无门无派弟子反水,造成佛光会的真正瓦解。

“三思,李兄以为那小子还会给我们机会吗?”

“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九大门派和无门无派的弟子拖延一些时间。再者,我相信那小子一身功力是修炼而来的,并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而来的。”

黑剑天君对铁剑令主前面一句不当一回事,对后面一句就感兴趣了:“噢,李兄,请说明白一点。”

“我昨晚上见到那小子,由此想到两年以前,本门长老向我汇报过那小子的事,再联想到我们佛光会的由来,我相信景兄身边的甘姑娘,应该可以告诉景兄一点什么。”

黑剑天君听了这话,不由站起来,随即又坐下去,向厅外高呼:“鲁自,派个人去把甘姑娘请来。”

“景兄不用客气。那把东西景兄比我需要,我即使拿在手里,也是废物一件,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铁剑令主立即看出了黑剑天君的心思,拱手行礼说。

“李兄,我们既然合作,我姓景的就没有隐瞒李兄的必要。至于天正大师和甘姑娘,因他们要求,我又必须借重他们,只好遵守跟他们的约定,这才没有给李兄说明这件事。”

“景兄说开了,我们自然没有什么误会了。”铁剑令主知道自己现在的分量,不敢不直接表示出来。

稍时,太湖水凤甘兰和天正大师出现在厅门口,看见铁剑令主已经在座,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走进厅来,坐在铁剑令主对面。

“大师来了更好!”黑剑天君淡淡地说一句,转向太湖水凤甘兰,直截了当地说:“甘姑娘,现在我们需要佛光之秘,希望你能够提供合作。”

“阿弥陀佛,天君,我们之间对此似有约定。”天正大师抢过话去说。

“不错。我姓景的一直遵守前约,应该没有破坏过我们的约定。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的约定只能暂作罢论,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黑剑天君语气郑重地说。

“噢,会主败了?”天正大师转向铁剑令主问。

“大师说对了。本座在京城碰上姓白的小子,一招之下落败,水遁逃得一命。”

“李兄想起两年前铁剑门初会那小子时,他的修为虽然好,还不值一提,两年后的今天,那小子就成了令我们头痛的人物,为何?就是因为他破解了佛光之秘。”

“如此老衲认为天君应该知道佛光之秘,因为据老衲所知,佛光所传完全是天君相反的路数。”

“啊,大师原来清楚!接招。”黑剑天君冷叱一声,如电一般扑向天正大师。

天正大师对黑剑天君的功力十分清楚,大吃一惊,双掌齐推,全力击向黑剑天君,想把黑剑天君推开,给他一条逃生之路。

黑剑天君没有让两人搞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一等双方掌力接实,粘劲施出,接着两人就如陀螺转动起来,形成一道虚幻的光影,冒起一股腥臭的白汽。

太湖凤水看见这般情况,知道她现在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身形一晃,向厅外窜去。

“甘姑娘,你是想跟老夫比脚程吗?”铁剑令主闪身挡在太湖水凤的面前,语气平淡地问。

“哟,老爷子,你真以为天君对你比我对你好吗?”太湖水凤神色一变,换上一付娇媚的表情,向铁剑令主偎去。

“站住。鲁自,她交给一你们了。”铁剑令主一闪退开,将太湖水凤交给闻声出现的鲁自等锦衣汉子。

太湖水凤知道鲁自十人对黑剑天君忠心耿耿,不敢和他们相对,退向铁剑令主,再怎么说铁剑令主也是她裙下之臣,有些**交情:“令主,我们可以谈一谈。”

铁剑令主不理太湖水凤,自己坐下,扫了一眼急转的光影说:“甘姑娘是本会甘副会主的千金,也是本会的娘娘,老夫也会看在昔日几夕之欢的情分上,不会为难姑娘,只要姑娘说出佛光之秘,姑娘还是本会的副会主。”

“但我并不清楚佛光之秘呀!”

“姑娘如果不清楚,能够在短短的半年中有如此的成就吗?”

“令主是明知故问,我是与天正老秃双修,这才增加了一些功力。”

“原来如此!”铁剑令主略微思索,接着说:“原来天正老秃打的是暗查姑娘体内气血运行的主意。以他那根探棒之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定会把姑娘身上的秘密探查清楚。啊,不对!他的功力是姑娘给的。”铁剑令主目光如电,看着太湖水凤,就像看一块宝物,盯得太湖水凤全身发毛。

“可恶!该死!无耻的秃贼!”太湖水凤也明白了铁剑令主话中之意,真想冲上去揍天正老和尚几下,又不敢,只有娇叫着吐几口唾沫,至于是不是吐天正老秃,那就是她心里想的事了。同时,她已明白了她的价值,再不多话,四平八稳地坐下去,等待黑剑天君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