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由我带武碧她们三个姐妹去负责查探,姐姐们分成几组负责守候,注意黑剑天君再返回中原。”曾如水考虑一下,立即提议众姐妹分开行动。

“噢,我认为可行。马师爷,你认为呢?”玉珠点了点头,回身征求马师爷的意见。

“曾姑娘的安排很好!有一点我认为最重要:注意隐蔽,保护自己。”

“确实很重要。我们就这样安排吧?”玉珠不再征求众女的意见,当即决定下来:“我们姐妹每个人一组,各带她们两个人:武碧和王妹子一组,马师爷和林妹子一组,我居中守这里。王妹子去下游,林妹子去潼关,水妹去洛阳,宁妹也去洛阳策应。注意一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得暴露我们自己,不可出手,如果有所发现,都到洛阳向水妹报告,由宁妹策应。我师妹是前车之辙,希望妹子们引起注意。”

众女听玉珠这样说,全都不敢再逞强了,答应一声,各自分开办事去了。

玉珠等众女走了,向跟着她的张氏姐妹说:“两位妹子,你们化一下装,守在这里,我去看一看他。”

“玉珠姐姐,你不是说不跟天哥去的吗?”张碧莲不解地问。

“我想来想去还是去看一下,助他一臂之力,否则我不放心。我在路上小心一点,再化装去,应该可以瞒过他们的眼线。我的江湖经验比你们好,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反而是你们,我很为你们担心,你们可真的不要大意了。”

“玉珠姐姐,你真要去就让我们随你一同去吧。”张碧荷不想留下来,看玉珠不想带她去,忙提议说。

“不行。就这样我已经是去冒险了,带你们去更加危险。”玉珠断然拒绝,不给两女一点希望。

张氏姐妹见玉珠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只好答应下来,等玉珠走了,她们又商议开了。做姐姐的要去,做妹妹的怕玉珠生气,结果还是采纳了姐姐的折中意见:化装缓慢小心跟进。

白天一个人,舍去正路,向北急进,没有碰到任何麻烦。早晨,白天眼里出现一座城池,很小,仅看一眼守城的士兵就可以确定这不是一座军事要地,但是一座朝庭重视的小城市。城墙还算完好,算得上坚固,与青石铺成的、湿润的地面相衬,给人一种清新、安全的感觉。白天心里有些嘀咕,“这座城市出了什么大人物吗?要不是这样,可不会有这样的气派、干净。”白天走过的地方已经不少,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几座城市有这座城市的气派。白天自然不想去追究这座城市的来历,只是觉得这座城市还不错,对于他这个赶了一夜路的人,正是一个绝好的歇脚地点。白天走进城去,准备用些早餐,打听一下路径,再继续北上。

白天在城市里转了一转,觉得这座城市确实不错,居住的有钱人不少,大部分建筑都是青砖瓦舍,点缀几处花坛,花坛里成型的各色菊花,给人一种雅致、悠闲、宁静的感觉。

白天走上一座酒楼,原以为没有多少人,走进酒楼才发现大清早的酒楼里面就坐满了人。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可不是一般的升斗小民,都是一些官商仕绅,一边饮茶用早点,一边低声谈话,没有一个人大声呦喝,难怪在酒楼外面听不到多少人声。楼外走廊上挂满了鸟笼,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给酒楼凭添几分清闲。

白天见酒楼上少有读书人,自己一身青布书生装有些抢眼,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伙计见白天坐下来,忙提了一壶水,拿了一碗茶过来,问一声“公子早呀?”便给白天沏上茶。白天抬头扫了伙计一眼,看他年纪二十岁左右,瘦小精干,手脚麻利,不由微笑说:“小二,我说要茶了吗?是要这种茶吗?”

伙计听了白天的话,不由一慎,接着恍然大悟:“对不起!公子,小的把你当成本城的读书公子了。请公子原谅!公子早。请问公子需要何种茶水、早点?”

“算了,来点可口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就行了。”白天看这小二真还不错,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碰到这样一个礼貌的小二,还真不容易,自然不会跟他计较。

“给公子上一笼玫瑰小包如何?”小二似乎放心了,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一些。

“就小包吧。对了,还有一事,你能否找一个熟悉地理的人来,我要问一问路径?”白天心里一动,想起一事,忙问一句。

“公子放心,小的一准给你办好。”小二一点都没有迟疑,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白天摸出一锭银子,五两左右,放在桌子上。

“公子不用现在付账,本城所有曹家楼全是餐后结账。”小二看白天这样,脸上表情更是自然,更加确定白天真正不是本城的人。

“曹家楼?”白天想起东厂提督曹达,好像正是太原人,心里更加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为了证实一下,随口问:“太原府有几个曹家?”

“公子说笑了。太原府内姓曹的人不少,但能有我们曹家楼如此气派的仅此一家。从我们平遥城,向北去太原府,向南去运城,曹家楼独此一家,全是出自一个地方。”

“这样最好。”白天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更不耽误,想起怀里还有一块东厂令牌,也没有多想,摸出来交给伙计:“把这个给曹家的人,让他们来见我。”

“这是——小的马上去办。”伙计似乎想起什么了,转身快步走了,水壶都没有提走。

白天也不管伙计的事,看没有人注意他刚才的动作,也不多事,自顾吃喝起来。

片刻,桌子边上来了两个人,瘦小的伙计和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言不发,亲自给白天斟茶,垂手肃立。白天扫了中年人一眼,没有理他,任他伺候。如此一来,楼上食客立即轰动起来,全都停箸注视白天一桌。由此可知,这个中年人在这座城市里,也不能是一般人,否则也不会引起楼上食客的注意。

白天把一笼饺子吃完,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注目中年人。中年人没有多话,双手托着金牌送到白天面前。白天收好金牌,放进衣袋里,这才语气平淡地说:“我时间不多,你如果熟悉地理就说吧。”

“客官请,此处不是谈话之处。”中年人没有回答白天,反而躬身说。

白天皱了皱眉,还是站起来跟中年人走。两人走进一间雅致的静室,待伙计再沏上茶,退出去,中年人才行礼坐下。

“客官,本人姓曹名天富,是曹家的近戚,客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要知道太原府的地理。”白天听中年人自称是曹家的近戚,也不管他是真是假,直截了当地说。

“太原府的地理很简单,沿汾河南北分布,最北面是大同,最南面是运城,中有府城;东出娘子关可达北直隶,南出晋城直通中州,沿黄河东下即可入海,又可以下江南,西南过风凌渡是西安府,西边出壶口、柳林、保德、河曲均可进入西安府,向北出长城偏关可以深入大漠。”

白天注视中年人,直等他说完了,又想了一下他所说的地理情况,再问:“此去西安府二郎山如何走呢?”

“二郎山?”曹天富自语一句,脸上有些迷惑的表情,仔细想了一下问:“客官能否说一个地名?”

“大略在长城边上。”白天一看曹天富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大地方,或者说外人很少知道,只能说一个有名的地方。

“长城边上有定边、靖边、横山、榆州、神木,共是五个地方,没有听说有二郎山,如果有也只是一座山。曹某因为生意上的事,常去神木,出榆州,进入大漠,记不起谁说过有二郎山这个地方。”

“这些地方谁的势力大呢?”白天考虑一下,看曹天富没有说假话,只能换一种思绪方式了。

“在榆州以李家的势力最大。据说他们是唐李的后人,根深叶茂,势力是那一带方圆五百里最强大的,其余只是一些地方乡绅。”

“他们的根在哪里?”

“神木。好像在一座山谷里。不过,西安府的山不像我们太原府的山,都是一些黄土山丘,水一冲就向谷里垮黄土,因此所谓的山谷也不深,但十分陡峭,难以攀越。”

“好!从此如何一个走法?”白天知道他问对了,应该就是在神木。

“客官可以沿汾河北上,到太原府后转向西北方去蔚汾河,过黄河百里就是神木了。一问就可以找到李家,他们在那一带很有名。”

“如此就多谢了!再会。”白天一个“会”字落地,已经消失不见了。

“果然不是假货!大哥的人真不是盖的,有这样的身手,难怪可以权倾朝野!”曹天富自语一句,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白天一路向北,一个时辰赶到太原府,再沿汾河向西北方走,晚上就到了黄河边上。

这一段黄河十分湍急,波高浪大,**,真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白天本来可以踏水过去,又怕一个不好落进黄河里,搞得自己狼狈不堪,没有必要,再者他估计黑剑天君一伙人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赶路,也许还留在他的身后呢,他更没有必要冒险飞渡黄河。白天向渡口船夫要求渡河,船夫丢给白天一句“自古黄河夜不开船。”回家去了,理都不理白天。

白天没有办法,见渡口上有一个小镇,还有客栈,看去很不错,便放下焦急的心情,找了一个房间睡大觉,等一等黑剑天君。即使黑剑天君真的过去了,他也不用急,说明黑剑天君真正怕了他白天,早晚追上黑剑天君都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怕的是黑剑天君并不怕他,给他杀一个回马枪,那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