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听了甘兰的话,立即眼睛发亮,急忙说:“啊,那一定是我们了!小妹妹,你要怎么谢我们呢,我们可是救了你一条命?”

甘兰听了玉珠的话,狠瞪玉珠一眼,跺了跺脚,什么话也不跟玉珠说了,绕过两人走了。

“天郎,你看出什么没有?”玉珠等甘兰走得远了,这才转向白天问。

白天还是不明白,摇了摇头说:“看出什么来了,你又为什么不让我跟她打招呼呢?”

“你幸好没有跟她打招呼!恐怕我们已经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了。”玉珠脸上有些苦笑地说,不过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把甘兰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这话是啥子意思?”白天大奇,土话也出口了。

“她哥是不是死了?”玉珠有些无奈地盯住白天问。

“她哥如果是那个汉子,自然是死了。那个汉子心脏中剑,其它地方还有几处剑伤,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啊,我明白了!”玉珠娇叫起来,看白天不明白,她又接着说:“他所中的几剑一定是胸口那一剑后中,也是致命的一剑。”白天不用想就点头同意玉珠的话,玉珠接着说:“所以昨晚她不让我们救她哥,一定是她没有看见她哥胸口中的那一剑,今天早上她发现她哥死了,你想她又作何想法呢?”

白天这一次明白玉珠的话了,大摇着头说:“如果她是这样想的,她也太糊涂了!”

“我看她是太迷信她哥所修的阿难神功了,更没有好好检查她哥所中的伤口,这才坚信她哥不会死,现在她哥死了,她自然要认为是后来发生的事了。”

白天好象没有听到玉珠的话,一个人皱眉思索,忘记了手里串住野鸡和野鸽子的树棍。玉珠看见白天忘记了手里的活计,不由娇嗔白天一眼,笑了笑,轻轻从白天手里把树棍接过去,一边转动树棍,一边观察白天,看他在想什么。玉珠把野物烤熟了,白天还在思索,好象还没有一个结果,或者说正在关键时刻。

玉珠和白天混了这么多天,虽然有些意乱情迷,看不真切白天,她还是觉得白天这个自己将要陪伴一生的男人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有些痴迷,但他并不是一个傻子,每当他处于这样的状态时,也许正在思考一些问题,却是她玉珠难以理解的。所以,玉珠也有对策了,每当白天处在这样的状态时,她最好的办法是不去理他,她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关键的是要看好他,不要让人去打搅他,更不能让人伤到白天。

玉珠将鸽子放在热灰上,自己先慢慢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注意白天,看白天到底要想到什么时候,又想出什么怪结果来。

许久,白天突然对玉珠说:“她想得也许还真不错!”白天看玉珠脸上变色,好象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才接着说:“那个汉子如果我不去搬动他,可能真的死不了。”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珠失手丢掉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的野鸡急问。事实上玉珠可不管那个汉子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要管的是责任,那个汉子的死是不是真的跟白天有关。要是真的象白天说的一样,他们夫妻就有麻烦了,这才吓得丢掉了手里的野鸡。

“当时他体内的血似乎没有流多少,特别是胸部那一剑伤口流的血更少。我以我的情况推测,如果我打通了相关穴道我也能够做到。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人真的想救他,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以绝顶的功力助他堵住心室里的伤口,让心室伤口在极短的时间里复原;二是先助他一段时间,再找灵药助他伤口复原,否则助他功力的人要不了几天也会变成常人,他也会功消魂散。”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他功力再高也支持不了多少时间?”玉珠长出了一口气问。

“以我为例,最多帮助他支持七天至十天,而且还不能有任何搬动。”

“那就是说他死了也是命当该绝。”玉珠真正的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担心总算过去了。

“话虽然可以这样说,但我终归难辞其咎!”白天有些无奈地说。

“好啦!我们救活一个已经对得起他们了,难道真的要你在那里助他十天半个月,那个姑娘才甘心认命!”玉珠大为不悦地娇叱,特别是想起甘兰的美丽,玉珠心里就觉得白天这样自责让她很不舒服,顺手拿起热灰上的鸽子递给白天,不让白天再自责了。

“还是让我吃野**。”

玉珠没有听白天的,还白了白天一眼,却甜甜地微笑着娇嗔白天,自己捡起地上的野鸡,拍了拍上面的灰土,一点也没有故作地吃起来。白天看玉珠表情娇媚,动作自然,也不由微微一笑,埋头吃手里的野兔。

白天和玉珠经过这一小小的亲昵动作,感情一下子象是发了芽,开始真正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象是给什么东西拴紧了,不能再分开了。再上路时,玉珠不想自己走了,给白天半搂住,几乎脚不沾地。白天也没有走多远,约有十里地,他们就停下来了。

前面是两山相夹的一条山沟,沟宽最多十多丈,其中布满了斗大的石头,斜斜地向上伸去,估计是一条山洪泄水沟。在山沟南边似是有一个山洞,洞口在悬崖上两三丈的地方,大有四五尺见方,圆圆的,上下没有任何踏足之处。再向上,山崖虽然比较缓了,斜向上去却有百多丈,长满了各种杂树,人若从上面溜下来,再使一招燕子穿帘,当能冲进洞去。

此时,山沟里约有百人,将山沟占了大半,也把洞口给封死了。山沟里也不平静,就象山洪暴发一样,搅得满沟喧嚷,吵成一沟声浪,再加各种兵器交击声,掌力击打声,人类临死前的哀嚎声,真是想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白天和玉珠转上北崖,那里坡度更缓,还长了不少的树木、杂草等,藏在里面观察下面的情况,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白天和玉珠想到了,有人也想到了,他们下崖没有走多远,立即发现崖上埋伏了不少人,吓得他们不敢再向悬崖下面去了。他们藏身在一片杂树丛中,认真观察了许久,这才确定下面那些正在拼命打斗的人,目的只是想接近那个山洞。

“天郎,金枪门的人距离那个山洞最近,那个和银枪王打斗的人似乎是衡山派的不老长老。对了,上坡位置上的武林人物全是武林各派的人,少林寺的、武当派的、峨眉派的、青城派的、衡山派的人全都到了。难怪金枪王不敢妄自尊大了。”

“入沟口又是一些什么人?”白天望着入沟口问。

“那不是铁剑门的蒙面人吗,你应该认识他们呀!”

“我是说和他们打斗的人,武功似乎很杂。那个姑娘也在。”

“他们是无门无派的弟子,我只认识一些人。听说过的人,凭猜测可以确认一些人,大部分的人可不认识。”玉珠对白天注意到甘兰很不是味,即使认识入沟口的武林人物,她也说不认识。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铁剑门的人与无门无派的人打得那么凶,反而让金枪门的人接近那个洞口?”白天没有体会到玉珠的心情,还是照样问他的问题。

玉珠看钟声好象并不是为了甘兰,心情好了一些,听白天这样问,她在心里也好好想了一想,也想不明白铁剑门的人为什么跟无门无派的人死斗?看铁剑门的黄衣蒙面人还真的跟无门无派的人拼死相斗,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双方伤亡已经不小了,还没有一个人退后的,再打下去,恐怕双方的人也要拼光在这个山沟里了。

玉珠正在寻找一个合理的答案,白天已经在她的耳边说:“别乱动,提防别人偷袭你,我去帮一帮无门无派的人,再去那个洞里看一看。他们如此争抢的东西必定不是一般的东西,我去看一看。如果不是佛光,我看是不是有机会顺便带出来。”

“等一等。”

白天没有等玉珠说下去,他已经身化无影踏枝冲下山沟里去了。玉珠大气,真想什么也不顾,就这样跟着白天冲下去,但想到白天临下去时已经给她说过话了,她又才强压下自己的怒气,没有跟上白天。

山沟里的情况很快发生突变,铁剑门的黄衣蒙面人一下子就象给人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全在一瞬间站住不动了,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无门无派的人见了,先还是一慎,接着就不客气了,刀剑相向,一点也不费力地击毙对手。铁剑门三个老者见了,大吼“住手”,飞身冲进场去,也没有来得及拦阻无门无派的人下手。无门无派的人中立刻冲上来三个老者,接着铁剑门三个老者,六个人就在蒙面人的尸体堆中大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