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狂草又用手中的警用手电扫视了一下这间不大的房间,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毕竟自己也不是刑警,法医,没有取证,勘察的能力,大致查看了一番之后徐狂草就识趣的向着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跨过了外间那一截断臂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门口的那一点点光亮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来人的身形不高,但却显得很敦实。一下子就把门口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外面警车和路灯的亮光完全被遮挡住了,因此徐狂草只能看到一张隐没于黑暗之中的脸。除此之外,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恶心的尸臭味。

徐狂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退避三舍的含含糊糊的询问道:“你就是韩骏的那个老同学,东吴市国安局首屈一指的法医学博士张天明张博士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徐狂草用警用手电扫了过去,看到的确实是一张满是惊讶表情的圆圆的大饼脸,来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张天明。

“你解剖完尸体就不能用洗米水泡个澡再出来么?你根本不用带名片,一般人用鼻子就能辨别出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了!”卷帘门外的韩骏俯下身子,捏着鼻子紧皱着眉头说道。

韩骏说的没错,这股混合着消毒葯水,福尔马林以及尸臭味的特殊气味比任何古龙香水都更容易识别,除了高度**的死尸以外,恐怕也只有像张天明这样长期接触死尸又不太爱干净的资深法医身上才能散发出这种特殊的气味了。

“我一天三顿都在单位食堂吃,回家就是赶紧睡上五六个小时,哪来的洗米水泡澡?”张天明又走到徐狂草跟前,扭头使劲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又有些恼怒的说道,“而且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异味啊!是你的狗鼻子有问题吧!”说完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韩骏。

韩骏听了他的责备,依然用那种冷淡的足以气死人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小脚老太太也不觉得自己的裹脚布有异味。”

听了韩骏的讥讽和调笑,张天明毫不理会,从徐狂草身边越过,进入了出租屋里间,用自己携带的手电一照,随即也发出了一小声惊呼:“我靠,还真是一部重口味的美式恐怖大片呢!”

随后张天明带领的技术队的探员,法医就赶到了,估计他们取证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徐狂草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待在这个恐怖的鬼地方浪费时间,于是便一猫腰钻出了卷帘门,走了出来。

钻出那扇略显扭曲,卡住不能升起的卷帘门,徐狂草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刚从炼狱之中逃了出来一般,有种劫后的感觉,如果不是受人所托,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自己还真不愿意再次前往“观摩”一遍。不过直觉告诉自己,恐怕在这连串案件处理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尸体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只能希望那个韩骏的同学张天明能够快点把尸体整理缝合好,至少看上去不这么恶心。

韩骏看到徐狂草眉头紧皱的走了出来,便苦笑着询问道:“这部重口味的美式恐怖片好不好看?”徐狂草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那几根细长的胡须,淡然的说道:“说句不动听的话,我感觉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后面说不定有更精彩的。好了,尸体看完了,该带我们去看看活人了吧?”徐狂草瞟了一眼不远处吐得脸色惨白的端木莲,看到她听说这次是去看活人,脸色也恢复了几分。

“也许会让你失望。第一起案件的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赵小翠都在王埭镇卫生院,不过她受刺激过度,已经疯了。只会不停大叫有女鬼袭击她”何国盛说罢便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熄,看来他也是为这一连串的案件忧心不已。

“没关系,只要她不是脑死亡,我就有颁发从她的脑袋里把她所看到的东西挖掘出来,你尽管带我们去好了。”徐狂草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

何国盛看到徐狂草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又是屡破奇案的韩骏推荐的事件处理方面的专家。于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将徐狂草,端木莲,韩骏带上了自己驾驶的黑色通用SUV。一溜烟向着邻镇王埭镇驶去。

一月十一日,凌晨二时三十七分

一行人终于达到了王埭镇卫生院的住院大楼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外,还在走廊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从这间偏僻的病房之中传出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般的惊恐的尖叫声。何国盛看到随行的徐狂草等人都是眉头紧皱,尤其是那个一同前来的小姑娘脸色都白了,不禁微微有些恼怒,对着陪同的那个值班医生不悦的说道:“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们给她注射点镇静剂么?怎么还是让她这么继续大吼大叫的!”

值班医生推了推那副硕大的黑框眼镜,也是憋着一张苦瓜脸,无奈地说道:“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普通**两倍的伎俩,可是镇静剂似乎对她毫无效果,她的大脑就是不愿意冷静下来,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再继续注射镇静剂,会让她的神经永久麻痹,导致病人猝死的。”

听了值班医生的叙述,何国盛也沉默不语了,毕竟这事不能全赖医院方面。众人推门进去。只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头发零乱,双手死死的抱着一床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准任何人包括护理的女护士靠近,一旦走进就狂吼鬼叫,用枕头,水杯,凡是一切可以抓得到的东西投掷攻击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