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不是省里派下来的协助调查松林闹鬼事件的刑侦专家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你所说的文物盗窃事件又跟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有什么关系?我们这里一没有古墓,二没有有条件的文物收藏者。”看来叶终南局长只知道上头会派下来刑侦人员以及外省的同行前来协助,但是却把韩骏等一行人和那帮根本不存在的“援军”搞混了,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连个概念也没有。

“我还以为我的报告终于引起了上头的重视,还特意派了外省的专家来协助调查呢,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又被省里的那帮灰孙子给耍了。”叶终南局长听完何国盛和韩骏对于“女尸复仇”一案大致的案情回报之后,才知道完全与自己的案子风马牛不相及。一手揉搓着发胀的太阳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沙发扶手上。

“不过老叶你也不必担心,既然我们碰上了这档子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等到我们完成了这次搜捕,调查龙彪行踪的任务之后,我们可以利用剩余的时间协助你调查或者帮你们申请合肥市国安局协助你们调查。”何国盛喝了一口茶水,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一旁的韩骏对他直瞪眼,此时此刻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在替他人操心,不知道这何国盛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

“那个龙彪你们只知道他是我们西冷县人,但是西冷县下辖五个乡镇,二十八个大队,二百四十四个村庄和自然村,常住人口十五万,查找起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我让户籍警去查查户籍资料,午后应该就能有结果了。”叶终南到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困境而对于何国盛等人的案子不上心,依然安排得妥妥当当。

“叶局长,你刚才说松林里那些红脸白衣的夜游魂可能是明初靖难之役之后,为建文帝死节的西冷县县令的亲属。各位还记不记得,东吴市文物局的陆老说,失踪的女尸很可能是明初时期的某位公主或者是后妃,你们说这次反常的夜游魂集体暴走,会不会和失踪的文物以及女尸有某种联系?”徐狂草忽然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哎呀,小徐师傅说的有道理,很有这个可能啊!”何国盛一拍大腿,显然也十分赞同徐狂草那大胆的推测。

“叶局长你能详细说说松林闹鬼以及村民离奇暴毙的事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韩骏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听说案子可能和女尸复仇有关联,当下诚心的询问起叶终南来。

“让我头疼就是这档子破事。”叶终南局长喝了一口茶水,闭上双眼,使劲地揉了会太阳穴,然后便开始告诉众人一宗长达二十年的悬案——

要详细说明这宗案子的始末,恐怕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西冷县东边的青田村的村民开始意识到村里那片满是坟包的松树林所产的松香能赚钱,并且经常有人盗割,为了大家的利益,村民也顾不上口老相传的关于松树林的禁忌了。就在树林中盖了间木屋,一到收成季节就轮流在木屋里守夜。

平时一般都是有两个人守夜的,但有一晚,有于姓一老一少父子两人呆在那里守夜。父亲是退伍老兵于海光,儿子是小木匠于涛,还有一只打猎用的猎枪,本来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那个儿子于涛突然跑回村里,逐家逐户拍门,大叫“有吊死鬼,有吊死鬼,吊死鬼吃人啦!”随后就吓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管大伙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说松树林里有吊死鬼,吃人什么的。

当时村民以为是外省人装神弄鬼,吓跑守夜人,好盗割松香,于是就点燃火把,带上锄头等工具当武器,气势汹汹地到松树林。然而,大家并没有找到偷松香的贼,反而发现守夜人住宿用的小木屋整个都坍塌了。坍塌的小木屋的废墟边上躺着那名守夜的小老头,也就是那小伙子的爸爸。大家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成碎片,浑身沾满污泥,后背上都是一尺多长,一直粗细,深可见骨的抓痕,双眼还是睁开的,一柄猎枪就扔在自己的身边,枪膛里的两发散弹(装的是铁砂,用来打野猪的)都已经击发,现场有很明显的搏斗和逃窜迹象,但是很奇特的是,因为昨夜刚下过雨,山路很泥泞,但现场却只有父子两人的足迹。

当时村民都很惊恐和愤怒,尤其是死者的家属,纷纷认为是偷盗松香的外地人谋害了守夜的老于头,于是大伙就举着火把和手电,就彻夜寻找作案的“外地人”,可是找了整晚都没找着。无奈之下,只好将死者收敛下葬,派人重修守夜小木屋,并且派民兵小队长亲自带队,提着三杆鸟枪和五个青壮年轮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