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说自己那天夜班,本想等老公接她回家,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打电话还关机,她只好自己往回走。 幸好家离的也不远,就没打车。 可是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听到里面有动静。 本来她已经走过去了,可是因为好奇,就转回去看了看。 结果可不得了,她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的足有两米高的有点像人的东西在那忽悠忽悠的颤动着。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使劲盯着看。 那个东西好像被惊动了,腾的一下飞了起来,这时,她看到有个东西从那团黑里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个女孩。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大家最近说的僵尸,没想到让自己碰上了。 她立刻想要逃走,这时那黑东西忽的就向她飞过来,她清楚的看到它的脸上长着个管子样的东西,足有一尺长。 她吓得腿当时就软了,幸好她老公及时赶到。 等她再去找那个黑东西时,它已经不见了。 然后第二天就听说有人在巷子里发现个干尸……”

“她还真能胡说八道,那个东西要真是僵尸的话她还能逃得掉?”

“谁知道了,估计是她老公来了,然后僵尸害怕了……”

“僵尸还能害怕?再说,她又回头找那个黑东西,怎么就没发现那女孩是死是活?”

“你说的还真对,估计是她胡说八道,她这人总这样……”

“你说我怎么知道她是胡说的?当然,我也是听说地。 有人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一眨眼的工夫变成了干尸……”

“天啊。 真的吗?谁说的?在哪啊?”

“我说了我是听说的,好像是在医院,当时一切都很正常,就那么突然的……干了……把人都给吓坏了……”

“这么说,随时随地都可能……太可怕了,怎么办啊?不知道别地地方是不是也这样,我女儿还在外地上大学呢。 不行我还得打电话问问……”

说着,这女人就忙着打电话。

看着她的一脸焦急和担心。 江若蓝自然想起了自己地母亲,估计此刻正为自己回家的事在一楼忙活呢。

她知道纪茹萍说的那个一楼的房间,空间很大,平时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不仅是自家的,两边的亲戚也都将一时用不到地东西运了过来,要想重新安排位置怕是也需要两天时间。

这就是母亲的苦心。 琐碎而又让人感动,可是……

一个男人晃了进来。

“欢迎光临。 您是理发还是染发?”江若蓝忙笑脸相迎。

男人不说话,只是东张西望:“这里苍蝇很多嘛,还有蚊子……看那里……”

边说还边摇着手里的一个小口袋。

江若蓝和正在烫头的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连打电话的女人都忘了讲话,只是愣着,每个人心里都来回播放着一句:“他该不会是精神病吧?”

“你看,他那个小口袋好像还在动呢?”顾客指着那个离开的男人小声说。

“我看你真是神经过敏了。 ”拎着手机的女人嘀咕一句。 继续打电话。

“老板,你这能接发吗?”一个女孩出现在门口。

“能,接什么样地?我这有……”江若蓝转过头。

“就你门口挂的这束,颜色太好了,这是真头发吧?”女孩爱惜的抚摸着:“真好,我的头发要是这么漂亮就好了……”

“呵呵。 你真有眼光,来这的小女生都看上了这束头发,接了不少呢……”

“真的?”女孩欣喜地摘下了头发:“那我就多接点……”

说着就捧着头发坐到沙发上,像对待小狗一样抚弄着。

“唉,姑娘,这头发可不能乱接,尤其还是真头发。 ”正在做头发的中年女人开了口。

“为什么?真头发才好呢,不像假发,连光泽都不自然。 ”女孩不做理会。

“你没看过韩国有个片子好像叫《假发》的?里面的人就戴了死人的头发做的发套,结果就受了诅咒……”

刚刚的僵尸没有让江若蓝产生什么恐怖。 可是现在的这句却让她打了个哆嗦:“我的这个是一个小女孩剪下放这的……”

“哎呀。 你胡说什么呢?”打电话地女人收了线,看了江若蓝一眼。 朝那个说话地女人挤挤眼。

对方自然心领神会,忙打圆场:“唉,还是年轻好啊,可惜我们年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只能趁现在赶赶潮流喽。 ”

再对着镜子整理下发型,两个女人满意地离开了。

女孩立刻坐到镜前,宝贝的把那束头发交到江若蓝手上。

江若蓝挑起一缕长发……

一股异香,袅袅的钻进鼻孔,在胸前扩散,又缓缓的深入五脏六腑,一时间竟让人心醉神迷。

这是……

她闻了闻头发。

不是。

那味道是从哪……

刚抬起头,就见镜中的门口出现一个女孩。

大概是因为头抬得过猛的缘故,在一瞬间,她竟觉得那女孩是飘着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眉眼、鼻子、嘴都精致到了极致,皮肤就像她的衣服一样雪白,而且薄得透明,就如书中写得那种吹弹可破的柔嫩。 整个人好比是雪做的,柔弱的体态,再加上衣袂飘动,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她怎么可以这样美?江若蓝暗自赞叹,只是不明白如此美丽的女孩为什么微蹙着眉头。 像是有着极重地心事。

“你……要做头吗?”

江若蓝较平日更加轻声轻语,说完便屏住呼吸,生怕吹散了眼前这团雪。

座位上的女孩也抿紧了嘴,直直的看着门口。

“头发……”

女孩的声音甜美中带着清冷,宛如飘渺的梦。

江若蓝不由自主的捧着头发走去,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像被催眠了一样。

越近越觉得女孩美得无以复加,尤其是眼睛。 就像含着水飘着雾,结果让人感到她好像被一层纱一般的轻雾笼罩着。 超凡拖俗,却也难以接近。

这并不是自己地主观感觉在作祟,这个女孩的确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态度,因为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便调向别处。

接下来她就离开了,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盯着窗子。 不。 确切的说是盯着窗子的下面。

那有什么好看的?江若蓝有些奇怪,随后便见女孩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

她无法具体形容,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女孩就飘飘的走远了。

等她回到发屋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方发现那束头发不见了。

头发呢?

她找了一圈。

印象中是那个白衣女孩幽幽地说了句“头发”,然后自己走了过去……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呢?把头发给了她?可是怎么没有印象?如果没给,那头发那去了?

问椅子上的女孩,她也没有什么印象。 而且还一脸茫然,好像还没有从刚刚那个类似于梦的情境中醒过来。

天啊,那个女孩该不会……

她立刻想起了梦里出现在镜中的那个长发女孩还有孙亚茹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在夜里梳头发的女孩,她们难道是……同一个人?她在现实中出现了?只是她不是应该在发屋里吗?这会怎么走了?她还回不回来了?

还没等她发挥完想象力,椅子上的女孩就一声不响的擦过她地身边走出了发屋。

也是,头发都不见了。 还怎么接发?

江若蓝一下坐在了沙发上,这一天,实在是太乱了。

“嘿,寻思什么呢?”

一个声音响在耳边。

急忙抬头……

万柳杨?!

“你怎么来了?”她愣愣的问。

“不欢迎我吗?”万柳杨的表情带着神秘。

“怎么会?我是想问你怎么好久不来了?”江若蓝站起了身:“你好像瘦了,这两天忙什么呢?脸色不大好呢……对了,妙妙呢?你是不是又把她自己放在超市??”

“唉,累死我了。 妙妙在家呢,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快把我折腾死了。 ”万柳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谁说我没来啊。 每次来你都在忙。 我就没进来。 对了,这两天在发屋的小姑娘是谁啊?”

江若蓝非常佩服她的眼力。 她居然能看出孙亚茹是个“小姑娘”。

她递给万柳杨一杯水:“别提她了,就因为她,我很快就要不在这干了……”

万柳杨立刻欠起了身:“你要上哪去?”

“我妈让我回家,唉。 ”江若蓝愁眉苦脸。

“哦。 ”万柳杨眨了眨眼,突然又恢复了一副神秘的表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和我说啊?”

“什么‘什么事’?”江若蓝眨眨眼。

“小样地,还想瞒我。 我问你,今天下午谁来了?”万柳杨忽闪着涂画成乌青色的眼皮。

“今天……两个顾客……本来是三个的……唉呀,对了,你听说过咱们这出了僵尸吗?说是专门吸女孩子的血……”

“放心吧,吸不了你的。 ”万柳杨不以为然的:“别转移话题,继续交待!”

“交待什么啊?”

江若蓝有些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立刻兴奋得又蹦又跳才是,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看了看门外,太阳早就打西边落下去了。

“别装傻,快说都谁来了?”万柳杨非常执着。

“不都和你讲了嘛,对了,还有我妈,唉,估计一会就该催我啦。 ”江若蓝又开始犯愁。

“我说你这丫头现在怎么这么不老实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万柳杨挤了挤眼睛。

“哦,你说的是不是……展鲲鹏?”

江若蓝终于领会了万柳杨的意思,她就对这类事感兴趣,也是,她一直就想让自己和展鲲鹏有所联系捎带再发展一下,现在终于认为一切合了她的意,怪不得连僵尸这么巨大地事件都无法调动她地兴致。

“你终于招认了。 ”万柳杨得意的点点头。

“咦,你是怎么知道地?”

看来万柳杨果真还是从前的那个“万事通”。

“哈哈,这你就别管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在我的严密监控中。 ”

大概是眼影太厚重了,万柳杨的神秘表情看起来很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