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生顺着花园一路寻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苏白和李乐各自的住处。同样的,两个人也被分开了照顾。两个人都已经醒了。虽然,红黄两个女子似乎有什么事,被丫头叫走了,可是,还是有其他人到了两个人的房间里,重施红黄二女对皇帝的手段。

面对众女子的调戏,苏白似乎甘之若怡,他谈笑风生的应对着众女子;而李乐却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楚文生也不管苏白和李乐能不能应付下去,找到了他们的下落,他立刻转身,回到皇帝所住的地方。

“你找到他们了。”看见楚文生回来,湘雨高兴的冲过来问。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很久了,那粉儿却仍旧不见踪影。众人在说话间,却又不免时时的防备着她忽然回来。

听了湘雨的问话,楚文生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湘雨又问。

“他们都已经醒了过来,正在享受和你表哥一样的待遇。”

“什么?”湘雨瞪一眼皇帝,难以置信的看向楚文生。

“她们,从你表哥這里,径直去了苏先生那里,又从苏先生那里去了李先生那里。”楚文生不带丝毫感情地说。

“什么?!”湘雨从来不敢想象,还有女子竟然這样不要脸!她一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于是,她又看向皇帝,“你听听,她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皇帝看着楚文生,“你知道,她们想要在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吗?”

“她们并不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如果,硬说她们有所图的话,”楚文生看着皇帝,“她们是想要为你们献身。”

“什么?”皇帝等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献身?”

“你可以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甚至是几个,她们不会有任何意见。”

“她们为什么要這样做?”皇帝冷静的看着楚文生,“這不可能就是明月宫主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你猜得不错。她们的任务不是服侍你们,而是要你们流连忘返。”楚文生说,“如果,明月宫主看上了你们,你们就会成为明月宫主的浅月湾的人;如果,她看不上你们,那么你们就是为這美丽的宫殿劳役的苦力,或许,晚上,还是這些**的‘**用品’。说的好听一点儿,就是你们会在這里和這些女人们,一起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只不过,你们会是多夫多妻。关于這一点儿,她们,谁都不会介意的。”

“男耕女织?”湘雨奇怪的看一眼皇帝,“听起来,真不错哦!”

皇帝明白湘雨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在黄衣女子调戏自己的时候反抗。楚文生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分明是在说,如果明月宫主看不上他们,他们,這些流落在沙漠,“有幸”被明月宫的侍女们救了的人,就会成为這帮**的奴隶。

“這个明月宫主到底是什么人?”皇帝皱紧了眉头,“她這么荒**无度,祁州王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他怎么能任她在他的国土上胡作非为?”

“這里离祁州已经有一些距离了。”楚文生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明月宫主也没有我说得這样荒**无度,只是,……”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听说,你和灵儿五年前,曾经到过這里?”皇帝咄咄逼人的看着楚文生。

“五年前,确切地说,应该是六年前。”楚文生迎着皇帝的目光,说道,“我再也不堪灵儿受三妈的折磨,所以借口恳求师傅让灵儿跟我一起出门做一次生意,想要带着灵儿私奔。我和灵儿早在灵儿的妈妈活着的时候,就有了婚约,再加上三妈也巴不得灵儿早日离家——我想,师傅那时肯定也知道我是带着灵儿私奔离开,而不是什么做生意。他当时答应得很痛快,还说了很多希望我能照顾好灵儿的话。”

“我们对所有的人谎称,要出口珠宝到波斯,所以,几乎装了在祁州的所有的货物,然后,就从祁州出发了。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到了沙漠里。”

大家都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楚文生的讲述。

“我记得那一年特别干旱,太阳特别大,走在路上,人和牲畜都热的几乎受不了。白天,灵儿和雏菊一起坐在马车上,跟着我们向前赶。”

“有一天晚上,我们来到了沙漠的一小块儿绿洲处。大家都很高兴,宰了一匹马,支起了架子,做起了烤肉。灵儿也很高兴,她用随身携带的古琴,为我们唱了一曲又一曲,那一夜,整个沙漠都成了我们快乐的海洋。”

“古琴?”皇帝想到了李乐看到那把古琴时的模样,想到了灵儿坐在那把古琴前,抚琴唱曲儿的模样。

“因为白天,我们都不敢骑马,大家都起骆驼。而那一夜,因为遇到了绿洲,马匹都喂的很足,它们也个个精神抖擞。”

“骆驼?”湘雨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在沙漠里,几乎没有任何生物存在。马不驮重物,都难撑过沙漠;而骆驼不一样,它们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不喝水,而照样儿向前走。那晚,我看马匹的精神头儿很足,灵儿也一直想要骑马,所以,我就带了灵儿骑上马,在沙漠里狂奔起来。”

“什么?!在沙漠里狂奔?”皇帝不由瞪大了眼睛。

楚文生点了点头。

“你们一起在沙漠里狂奔,后来,就遇到了沙尘暴。”陈皓皱着眉头,接道。

楚文生又点了点头,“当时,大家还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要走得太远。可是,……那天,我以为,我们死定了。可是,等我醒过来,人就在桃花谷了。”

“桃花谷?”湘雨和皇帝都瞪大了眼睛,“就是這里?”

“不错。当时桃花谷的谷主还并不是现在的谷主。她的手下也是有黄衣女子等人组成的少女队。用的手段,就和今天对五爷一样。”

“啊!”湘雨惊讶的看着楚文生,“你当时动心了?”

楚文生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当时一心挂念灵儿的安危,她们是美是丑,又怎么会在意?”

湘雨听了這句话,故意扭头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知道湘雨的心思,他毫不介意的看也不看湘雨。“后来呢,你有没有打听灵儿的下落?”

“我又怎么会不问呢?我向她们苦苦追问灵儿的下落,她们却像刚才阻止你见到苏李两位先生那样敷衍搪塞我。”楚文生叹一口气,“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沙尘暴袭过来的时候,我把灵儿整个儿护在了怀里,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没有事。她一定是在這里,而且,她被這些女人藏了起来。”

“那你该怎么办呢?”湘雨紧张的看着楚文生。

“过了一段时间,我始终没有灵儿的消息。于是,我决定逃离這里,悄悄选招灵儿的下落。那天晚上,我打昏了照看我的侍女,悄悄的溜了出去。我在桃花谷找遍了,也没有找到灵儿的下落。后来,我想,灵儿一定是被她们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仔细勘查了這里的地形,决定顺流直上,一点一点地向上找。”

“我一共在山里找了三天,东躲西藏,饿了,也只是到树上摘点儿果子吃。我以为,以我的阅历,她们即使再厉害,也不会找到我。没想到,她们只用了三天!”

“她们找到你了?”湘雨惊讶的看着楚文生。

“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我想象不出她们会用什么酷刑对付我。我不怕死,但我担心她们折磨灵儿。没想到,她们竟然径直把我带到了明月宫。”

“你见到了明月宫主?”

楚文生点了点头,“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明月宫主就来看过我了。留下我,也是她的意思。可无论如何,那一次却是我第一次看见明月宫主。我被带进明月宫的时候,她正舒服躺在大殿中央的躺椅里,看见我进来,她也不过是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就继续享受了。那样子,慵懒而美丽,温和而又不失威严,像是一只猫,妖娆的挠人的心,却又靠近不得。她问我说,‘听说,你在找乔玉灵儿?’我回答说是。她从躺椅上慢慢的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将她送走了。她在你的怀里,基本上没受什么伤,但我這里不养闲人。’”

“她在撒谎?!”皇帝皱紧了眉头,“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這样的谎言呢?她若是想要留住你,不应该這样骗你呀!”

“后来,我也知道她是在撒谎,但当时,我却信以为真。明月宫主又说,‘我也不能白白救了你们。你要知道,从沙漠里救出你们来,真的浪费了我不少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还浪费了我很多宝贵的好药。’”

“戚!有什么了不起!你给她点儿银子,不就行了?”湘雨忍不住说道。

“我当时也是這么说的。可是明月宫主哈哈大笑,说,明月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她的明月宫远离繁华之地,银子对他们而言,什么用都没有。我反问她,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她说,‘我浪费了他那么多药,你应该为我采三个月的药才行。’”

皇帝和陈皓对视一眼,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已经都料到楚文生答应了明月宫主。

“我想了一想,却也合理。就答应了她。我每日按照她的吩咐去山上采药,采回来后,有时候她会见我,给我说一会儿话,有时候,却并不见我。我那是不知道,还以为是明月宫主脾气古怪,也没往心里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没见我的那些日子,都是和灵儿在一起。”

“什么?!”

“就這样,一直过了两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我去后山采好药后,背着箩筐在山里走。那天的心情特别好,我顺着山里唯一的阶段式的瀑布慢慢的向上走着。等我走到了第二段瀑布结束的平台时,忽然就听到瀑布的后面,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我凝神细听,正是灵儿在唱歌。她唱的正是那曲我耳熟能详的祁州名曲——《谴情郎》,那首曲子,每当我犯了小错误,或是,灵儿高兴的时候,她都会唱给我听,以提醒我不可以负她。”

“我欣喜若狂,连忙顺着歌声走上平台去寻找。在那个第一个阶梯瀑布落入药潭的前面,我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灵儿。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衣裙,更显得超然脱俗了。在她的面前放着一把名贵的古琴,她背对着我,双手按在琴上,正沉浸在微微悲伤的曲中。她的身旁,正站着那个对我说已经将灵儿送走了的明月宫主。”

“啊?”湘雨惊叫了一声,“她在那里干什么?”

“我再看见明月宫主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那天,她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紫袍,长发高高挽起的发簪,在灵儿的身边,面对瀑布背手而立。那昂然的神态,像是一个正享受着天伦之乐的骄傲的男人。”

“什么?”湘雨惊的跳了起来,“你是说明月宫主她……”

“不错!她,男人,女人,都喜欢!”

“什么?!”皇帝和陈皓也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