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瞎子的名字,我沒有感觉到震惊,这种事早已经习惯了。我身后就站着一群妖魔鬼怪。

见到一只妖精,将我吓个半死,往身后瞟一眼,哦,爷爷认识!

见到一个僵尸,差点把我弄死,往身后瞟一眼,哦,是五乘!

见到一位仙子。愛的欲生欲死,往身后瞟一眼,哦,上辈子的爱人!

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是他们算计好或者与他们有关,就算陈瞎子忽然出现在面前,痛哭流涕的告诉我:儿啊,其实我才是你的亲爹。我都可以微笑的告诉他:爹,我好想你啊!

缘之一字,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東西,等发生了之后回首看在,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这就是缘,永远不可能预知,也就永远不能改变。

所谓月老牵,便是一种強加的缘

我来找爷姥是为了请教玉中鱼的作用。还有當年小锁送我香囊的事,可陈瞎子偏偏说我来寻妻,也就说这里将要发生的事与小锁脱不开关系,我无意为此,却注定发生。

“老爷子,您如何稱呼?”

“叫我胡太爷吧,没到老太爷的道行。”

“请你教我。”

“教你什么?”胡太爷叹息道:“看你的表情我也明白了,有个小狐狸与你定了夙缘情。偏偏你又心有所属,无意来寻她却将要遇见,此时心有不甘吧?”

我喃喃道:“不会遇见吧?她三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胡太爷说:“你细致与我分说一下当年的事。”

我将遇见小锁的经过和后续讲给他们听,童男女感动的掉眼泪,彭海庭也唏嘘不止。反倒是表哥皱眉在思索,等我说完后,胡太爷问道:“你那师傅是什么人?当年的和尚还是道士?”

“和尚,道士是我爷爷。”

“明白了,和尚框你,小狐狸没死。”胡太爷肯定道:“我是雪坎窝的族老,倒是知道些内情,道士虽然凶狠却重情重义,就那和尚最不是东西,心狠手辣不说还是个道貌岸然之辈,要是道士是师父,我也猜不出来原因,可既然是和尚,欺骗徒弟也是理所应当。”

分析的很有道理,五乘骗我不止一次了!他连爷爷都骗。

表哥也赞同胡太爷的说法:“方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只见到蒸熟的肉,又没见尸体,怎么就肯定她已经死了?”

那时候我哪知道其中有这么多道道,就连爷爷都被五乘骗了,我又怎么反应的过来?表哥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狐骨当香料,皮毛引火,狐狸肉蒸熟,我去哪找尸体?难不成让黄大王翻出炉灰做个dna?

拨开云雾见青天,从我见到耗子抬轿就一直处于五乘的掌控之中,被绑进狐狸洞,小锁趁我昏迷拔了头发,又送香囊让我逃走,爷爷和五乘初见面便要动手,进屋里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才作罢,五乘却依然在算计,他让黄大王将小锁抢去藏了起来,给我吃碗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肉指着说是小锁,让我内疚又心疼,他知道山女会死,若是我能再见到小锁,必然想起当年人事,干探一番后说不定与她结婚生子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也不知道黄大王是否真死,要是真的被五乘灭口,他这群众演员的代价就有些大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五乘算计来算计去,却算计不到陈瞎子吃饱了撑得要与他为难,托胡太爷在山下将一些都讲明,不然贸然上山找到狐狸窝,乍一见小锁,她再说自己是投胎转世,我还不得欣慰的要死掉?

“胡太爷,你能否联系到陈瞎子?我想与他见面。”

胡太爷道:“不能,你不想上山去了?”

“不想,原本我想找一位前辈打问些事,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余下的事情,我估计陈瞎子知晓更多。”关于玉中鱼的问题也可以问胡太爷,只是担心他见财起意,跟我争抢这宝贝。

“还是去看看吧,”胡太爷劝道:“你这号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前小狐狸与男人定下夙缘情,都会修成正果,这月老牵的可不是夫妻名分,而是连情爱都给了两人,一旦相遇便会如胶似漆,可怎么到你这,反而对那小狐狸毫无感情,仅仅是斩不断缘分,这也太奇怪了!”

两根头发而已,又如何抵得过我与山女两世的情缘!呆围场血。

“方航,表哥也建议你上山看看,给你三个理由,第一,咱得帮海庭见见亲爹,第二,老爷子也说了这缘分是斩不断的,就像一口浓痰,咬是咬不断,你只有咽下去和吐出去”所有人的脸都白了,那是被表哥恶心的,他却得意洋洋,很为这个比喻自得:“所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小狐狸解释清楚,第三,扫别人的兴可不是美得,表哥这一路上骚燥的就想看看狐狸精,难道你忍心不圆表哥的梦?”

胡太爷联系不到陈瞎子,也只能上山看看,而去之前,还要先处理那个韩城的事,我觉得当年他祖爷爷韩半城在山上铩羽而归,便给韩家子弟留下了山里有宝贝的说法,这韩城既然起了这个名字,估计也是胃口极大的主,想完成祖爷爷的遗愿,所以四处拉拢高人进山寻宝。

胡太爷让我们明早八点再来,我们便从这里告辞,饿着肚子回了彭海庭家,刚开门,虎子就摇着尾巴冲了上来,在我身上嗅了两下,有夹着尾巴蹿回角落,这家伙可真聪明,连狗血都闻得出来

烧了热水,索性就在院子里**裸的擦洗身体,同时给他们将杏桥村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表哥问我:“所以你觉得老爷子和女朋友还有机会活过来?”

“不是我觉得,是陈春峰这样觉得。”

“方航,表哥不给你泼冷水,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准备,表哥现在也信了所谓的轮回转世,但你想想,如果你爷爷的亡魂去了地府,他干了那么多坏事,少说得下三五层地狱!等他爬上来,你估计都老死七八回了,如果没去地府,又抢了一个小孩的身子活,这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为什么不联系你?”

彭海庭却说:“不会,老方大师藏起来是为了防止五乘和尚算计,而且小方大师也不心疼他爷爷,他只关心能不能再见到那位仙子。”

表哥问我:“你真这么没人性?”

我纠正道:“不是没人性,爷爷去世,我固然伤心,可每个人心里都早有准备,有一天会送老人离去吧?惟独山女,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最想的也是她。”

“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若是按陈老爷子的话说,如果你和妞妞生个儿子,就可以带着儿子去找以前的情人,如果生个女儿,嘿嘿,你就悲剧了。”表哥正色道:“其实我最想不通是你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五乘和尚和你爷爷都准备了不同的女孩,难道他们觉得娶了这些人,便是与老天爷抗争?所以说呀,你还有罪受呢!这才刚走完第一步!”

“见招拆招吧,要是明天真让我见着小锁,非得好好问问她!”

月稀薄,日生辉,表哥一大早去买了只鸡,将那枚开元通宝拴在鸡脖子上放生,我们换了衣服偷偷流到胡太爷门外,却是铁将军把门,只有那个男童站在门口,他说:“太爷与妹妹走了,他不想掺和你们的事,让我领你们去风林窝便离开。”

“好,咱们开车还是步行?”

“骑马。”

男童带着我们挑小路七拐八绕出村,走了半个多小时,又到了另一处村子,他熟门熟路的敲了一户人家的门,与男主人说了几句,便领我们到屋后的马厩里迁出四匹马,这家人估计也是胡太爷的弟子,交了马也不收钱,径直回屋,分坐马上后,彭海庭抱着虎子,一路颠簸顺着小道上山

路越来越崎岖,林子越来越茂密,等日到中头的时候,已经没了路,四处是参天松树,茂密的树林遮挡了十米外的光景,林中气温极低,冻得人直搓手,可这幽静的气息却让人感到宁静,就连枝上叽喳的鸟儿,也不觉丝毫刺耳,表哥兴奋的嚎叫几声,却被男童骂道:“不要呱噪,引来老虎恶狼可没人管你。”

表哥讪讪不语。

跟在男童马后继续疾行,爷爷和五乘赶着僵尸行路走了两天一夜,我们坐在马上却也走了整整一天,夜色袭来的时候,男童勒住马说:“下马吧,向前再走三里地就到了,感觉到迷路之后就停着,狐仙们愿意见你,自然会引你出来。”

“要是不见呢?”

“那就出不来了,我进去也没用。”

将我们赶下马,他居然牵着四匹走了,看来是打定主意将我们仍在这里。

大兴安岭深处,潜伏数不清的危机,我揪着虎子的链子不让它瞎跑,一点点向前走去,夜晚露水重,野草没过脚腕将裤腿打湿,刺骨的冰凉,彭海庭和表哥来回扫视,生怕蹿出什么猛兽,就这样前进了半个小时,表哥忽然叫起来:“快快快,妞妞妞。”

他指着一颗树下大叫,我勒住虎子看去,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让我心中说不出的愁滋味。

仅见过一面,却从未忘记,除了愧疚,还有浓浓的怜惜。

她长大了,不是初见的羊角辫,粗布短衣,露着小臂和小腿,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二八佳人的绝美容颜,乌黑长发,光洁额头,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对杏眼水汽朦朦,鼻尖**,咬着娇嫩的下唇,精巧的下巴颏如蜜桃尖那样娇俏。

粉杉短袖,翠萝绸裤,脚腕以下被野草遮住,腿边还盛着一簇淡白野花。

我松开虎子,叹息一声:“小锁,你果然还活着,呵呵!”♂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