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关于尼玛阿佳变成弱郎的原因,络荣登巴解释说他们在林芝地区修炼,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尼玛阿佳虽然有佛缘,但可能是缘浅了些,没等到被佛接引就被阎王爷叫走了,络荣登巴给她殓了尸骨,整理仪容之后放进荒野之中,尼玛阿佳可能恨他,心中有了怨气便成为弱郎。

“她恨你什么?”

“恨我带她修行,不过那样的苦日子,也许她不会死。”

“你怎样劝说她家人的?”贞杂吗圾。

络荣登巴挑着眉毛说:“她受**度母赠送嫁妆,乃是一等一的佛缘。我带她修行,她家人自然欣喜。”

“吼吼吼吼,”我怪叫了几声:“度母女神送嫁妆让她嫁人,你偏偏带她禁欲,也算是佛教子弟?我发现你们这些和尚简直是无赖,你屋里的天珠与我有缘,一会全送给我吧!”

络荣登巴缩脖子,钻进身上的破布中:“有缘自然是你的,何须我送

!”

“你送了就是有缘。”

“舍不得。”

我冷笑道:“看吧,还说看穿一切,其实也是抠门的货。”

络荣登巴正色道:“我舍不得。便是天珠与你无缘,一切皆由缘起,算不上我抠门小气。”

“老狐狸,也许你是个智者,但很不幸,我爷爷是智者中的智者。你这号人物的心思我听多了!”忽然间,我勒住牦牛,拍拍受惊醒来的小锁后背,冷声问道:“我听过一个故事的主角叫吴云虚,也是有方道长,却是个下三滥的货,你还敢跟我说那尼玛阿佳是有佛缘的人?度母赠金,赠一个我看看!”

络荣登巴也站定,波澜不起的双眼平静道:“你在悲天悯人么?渡得了自身再渡他人,你我做的是交易,想要救人的金莲天珠,就替我对付弱郎,其余的事已被岁月尘封,提起来又有什么用?”

一番话说的我语噎,好像真是这个道理,络荣登巴与尼玛阿佳的恩怨与我何关?即便她受了冤屈。我还能不顾韩城,小锁,山女,爷爷,去替她伸冤不成?

苦笑两声,真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有一颗算是正义的心,难怪总别算计,五乘,胡老太爷,陈瞎子,络荣登巴都在算计。要是光算计我也罢了,可我一旦有个行差踏错,说不定便会害了爷爷。

只有几十间破旧石木屋子,却担个如意乡的名头,越野车的后窗破例破碎,我打开车门,韩城的棺材已经消失,倒是装着嘉玉的小盒子还在,心中稍定,我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屋子说:“那里没人?”

“有。”

“车窗都被砸了,他们听不见?都说藏民淳朴,我看也不怎么地,连小偷都不管。”

络荣登巴不理我的恼怒,径直走去:“这几日不太平,我叫他们有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

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早,就被大呼小叫的表哥摇醒,他说韩城的棺材丢了,我将昨夜的事告之他与彭海庭,二人十分诧异,问我准备怎么做。

弱郎的厉害之处在于力大无穷,不惧疼痛,更可怕的是连阳光也不怕,只是不会在白天肆虐,而络荣登巴也说了,弱郎一般不会杀人,它们喜欢摸顶将活人变成同类,只要方法得当,还是可以收拾掉她

一口怨气堵在嗓子眼里,只要将这怨气泄出来,弱郎就会粉碎。

弱郎也叫起尸,不是道士带僵尸赶路的起尸,而是爬起来乱跑的尸体的意思,起尸有五种方法,肤起,肉起,血气,骨起,痣起,心中的怨气恶意处在哪个位置便算是哪种起尸,前三种好对付,用刀剑利器砍他个血肉模糊就好,骨起就要将骨头打碎,痣起更麻烦,得找见身上的痣割掉,总不能我们三个一拥而上,将尼玛阿佳扒光了找痣吧?人家会害羞的!

“小方子啊,没那么麻烦吧?哥听过个故事。”彭海庭摇头晃脑道:“西藏一间寺庙的主持死了,弟子们收殓尸身围着诵经超度,第三天夜里的时候瞌睡虫犯了,弟子低头睡着只有一个小和尚没睡,他看见主持坐了起来吓得逃跑,却忘记示警,一间寺庙的和尚全部变成僵尸。”

彭海庭解释了一句:“当时我就以为是僵尸,不知道还有弱郎。后来来了一位有**力的隐士,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僵尸们也在他后面跳起舞跟着,他们来到一条河边,隐士领着僵尸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出来。如果这个故事说的是弱郎,他们可没有被划破皮肤或者打碎骨头,掉水里就淹死了。”

表哥也双眼放光的解释:“对,我也有了主意,你们看过林正英的僵尸电影么?他们做了连着脖子的铁头盔,防止僵尸咬脖子,弱郎不是摸人脑袋?估计和吸星**一个性质,咱们也带上头盔,他不就摸不着了?到时乱刀砍下,让表哥也杀回僵尸。”他从掏出那把告诉我已经扔进雪坎窝湖里的手枪炫耀:“放心吧,哥给你办了!”

西藏只有弱郎没有僵尸,这点我和络荣登巴确认过,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反正一山不容二虎,有可能是因为昆仑山的原因,天下龙脉出昆仑,昆仑山又连贯西藏,便让这里没有孕育僵尸的养尸地。

僵尸跳水里再没有出来,我觉得可能是河中阴气重的关系,可是弱郎显然没有这个弱点,这与彭海庭讲的故事有矛盾,反倒是表哥的主意有些可取之处。

既然是他出的主意,便让表哥去找能防住弱郎铁爪的帽子,让小锁跟着那高原红女孩玩,我和彭海庭准备些东西

俗话说学到深处无师自通,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不知道如何对付弱郎,却有些较为稳妥的办法。

鬼魅无形,乃是一种意识类的东西,有些被鬼压床的在枕下放把菜刀,以杀伐之意挡鬼,便是用意识对意识。

汉人用墨斗制僵尸,并不是墨斗本身厉害,而是代表了一种力量。

墨斗与卷尺的原理差不多,小盒子里装着线和墨,木匠测量时将染了墨的线拉的笔直,在屋子上一弹便是一道印记,但凡留下印记就是这里要加工,不是上刀就是上斧,墨斗就代表刀斧加身的威力,而且墨斗还测量房子是否垂直,与镜子正衣冠代表的正一个道理,墨斗便是正直。

在络荣登巴的支持下,我们在藏民家里搜刮出许多老东西,老核桃,泥瓦刀,残破的瓦罐,最让我诧异的居然找到一柄做过棺材的斧子,藏民说是用糌粑与汉人商队换来的,看了几年木头便卷了刃,但这种东西砍僵尸最好不过。

夜幕降临时,表哥也开着车回来,兴高采烈的拖出一箱子破烂,钢盔,防毒面具,子弹壳做的坦克,军用背包,我问他从来搞来的这些东西,他说想开车找镇子买东西,居然遇见巡逻的解放军叔叔,花钱买了他们淘汰下来的老货,虽然陈旧了些,可是沾着军威,应该能管用。

表哥终于开窍了。

月亮爬上了夜空,络荣登巴缩在屋子里,他年纪大了,不能与弱郎比斗,若是我们三个收拾不了,就只能等死了。

骑着牦牛走到昨晚我上过的山坡,登高望远寻找弱郎的身影,络荣登巴说她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来,若是不来,便是再给韩城摸顶,等她来的时候,便是两具弱郎。

“表弟,弱郎为什么追着那老东西不放?”

我冷笑道:“你说呢?度母赠金,哪有这种好事,一定是杀人越货了!”

彭海庭拿着瞎了一只眼的望远镜观察,忽然叫起来:“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两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