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两个女人的一刹那,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扔掉水壶掐出铁叉指打出去,那样阴森怨毒的眼神。()根本不似活人眼中可以放出的,最近又接连怪事,我的神经实在过敏的厉害。

实实在在的两个人,确实不是鬼。

我想对她们打个招呼,她们却转身进了屋子,可临转身,眼角里射在我身上的仍然是愤恨。

我有得罪过她们?

没有吧?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但她们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杀父仇人,亦或者我是把她俩囚禁了糟蹋好几年的坏蛋。

在脑海中翻腾许久,始终不能找到与她们相叠的面容,我在极大的客厅里寻找接热水的地方,慢慢思考他们的来历。

张律师的朋友?

废话。不然怎么会住在这里。

既然与我无关,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这个问题在心头萦绕,始终挥之不去,沉甸甸的快要将我压的窒息。那种眼神太可怕了,即便李冉从金悦湖里爬回来害妞妞的当夜,也不如这个眼神阴戾

厨房的灶台上立着个雕像,是肌肉线条很鲜明的男人,右手勾着衣服搭在肩头,两条腿一前一后做出走路的姿势,这是个**的雕像,一看就价值不菲。连两腿间的沆瀣大物都精雕细琢,尤其是两个蛋,半个拳头那么大。

我恶意的在那圆蛋蛋上弹了一指头,居然软乎乎的,没等我弄明白这是什么材质,雕像就射了我一脸,还他吗是开水!

“草......草......”我揉着眼,摸着被烫红的面皮:“变态,他吗的大变态,这东西居然是热水器,那地方流出来的水也有人喝?看来张律师也不是正经人!”

怀着更加恶意的心里。我将水壶放在雕像下,轻轻按了一下,这家具真先进,将手柔柔的放上去,水流缓慢,用劲捏就成了呲水枪,一会得把彭海庭叫来,他看到这种东西,绝对会烫死他。

给他们倒了水,我就说起刚才看到的两个女孩,表哥也不知道这里除了福伯两口子还有人住,倒是付雨辰机警,她说:“刚才福伯不是说了?小李一家四口。你看到的两个女孩应该就是小李的两个女儿,双胞胎!”

表哥不明意味的笑了两声,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荡,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律师在北京开了律师所,平常不在这里住,每年只有一两个月需要李家工作,而这一两个月的收入就能让他们全家衣食富足,这样的好事哪里会从天而降,还不就是打这两个女孩的主意?

经表哥的提醒,我想起两个女孩的容貌,不算是国色天香却也有三分味道,离得远看不清身材,可在身上楚楚可怜的意味和质朴的感觉,还是很让男人动心的,最关键--那可是双胞胎啊!

想着龌龊的事,齐健戳我一指头:“你怎么笑的这么像赵小碗?”

我打岔:“我俩是兄弟,自然有些像,不过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刚才她俩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让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你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可她们恨不得吃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

。”彭海庭举手,看看楼上没有人,便小声说:“你第一次来陕西,怎么可能得罪西安的人?但你在汉中可把某些人得罪死了,我估计她俩就是四大家族的人!”

“不至于这么巧吧?”我不确信的说:“除了姓宋的老头,我并没有与四大家族的人碰面,前天下午我才露面收了茶楼的两只鬼,夜里警察才对四大家族的店铺和伙计动手,今天就有人知道我是四大家族的仇人?再说,四大家族收两个小丫头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齐健沉吟道:“养鬼一术,最好的就是血养,一人血再多也不如双生子同根同源,心意相通方便,既然四大家族有能力养鬼,这样的一对女孩当是他们要拉拢的人。”

“不可能,我就不信走到哪都能碰见鬼,活了十六年,见到左红莲一只厉鬼,杏桥村三年,也见了**个,可杏桥村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个不少了,怎么离开杏桥村回到真正的人间反而走哪都能碰见鬼?”我将杯里的水饮尽,确定的说:“这楼里敞亮,风水极佳,而这小村地势平坦土壤肥沃也不是养尸地,村后一条小山脉尽头临着河流,乃是青龙入海的地势,这地要是闹鬼,我把别墅吃了,从地基开始啃,谁敢跟我打赌?”

挑衅的望着他们,齐健明哲保身不做声,彭海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余下的更不敢质疑我的话。

表哥问道:“你也是大人了,两个十七八的小丫头瞪你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放在心里?女孩么,隔几天发次神经很正常!”

“可是那个眼神不对劲啊,我在杏桥村见过桃花女,付姐姐知道,她俩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桃花女见到仇人一样。”

“一会问问福伯,看看这两个女孩什么来历。”

坐在沙发上聊天,表哥的腿伤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彻底结痂,可被剜掉两块肉所留下的后遗症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少说三五年以内,只要快跑就会撕肉般的疼痛,不过乐观的人,或者说连命都不在乎的人,这点伤痛也算不得大事。

福伯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提着个小包,一进来就对我们笑道:“是智鹏的朋友吧?我姓李,你们就随智鹏叫我李叔就行,他也没说最近有客人来,我只好刚买了菜,晚上给你们做饭,几位有忌口的么?”

七八十岁的老人叫福伯,不到五十的又是李叔,这家人的称呼可真够乱,我们与李叔李婶打了招呼,他们乐呵呵去厨房做饭,福伯将那个包递给我们说:“都是些洗漱用品和小衣服,你们看看能不能用,不合身我再去换

。”

小衣服就是内衣,他照顾女孩的面子没说,付雨辰也不好意思当着面试穿,我们就没在意,拉他坐下闲聊。

“福伯,楼上的两个女孩就是李叔的女儿吧?”

“女孩?”福伯咦了一声,转过身中气十足的大喊:“甜甜,萌萌,你们在楼上么?”

接连喊了三声,三楼的门开了,两个女孩伏在栏杆上:“我们在。”

“还真是你们呀,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智鹏哥让我俩来找点东西,进来时你在睡觉就没看见我们!”

“原来是这样呀,你们父母也来了,一会帮他们做饭吧,咱们晚上吃火锅。”

女孩应了一声又回屋,对我们这些生人视而不见,福伯拍着脑袋笑道:“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要不是你们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居然也在屋里。”

我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打探:“福伯,这年头,双胞胎可不多见啊。”

“唔,哪个年头都不多见!”

“现在才十一月,她们不上学么?”

福伯说:“上学,不过她们学校正在装修,每天只有上午去学校,下午就放假了!”

“这个年纪正上高中吧?”

“对,两个女孩读的艺校,小张说以后想办法让她们当明星呢。”说道张律师,福伯有种自己儿子的骄傲:“我们小张可了不得,在北京认识不少大人物,天南海北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前段时间一位导演跟他回来,还夸这两个丫头有天赋,不就是看小张的面子?”

“那是......”我顺着他的话说:“可是当明星很累,看这两个女孩的面色不是很好,莫非她们生病了?”

福伯嘀咕道:“隔着这么远,你也能看见面色?不过你说的没错,她们身体确实不好,十六岁那年同时病了一场,大夏天就经常冒虚汗,小张说这里条件好,就让她俩经常住在这里

。”

我心中一动,问道:“没查出来是什么病么?”

“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是......”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福伯止住话,我恼怒的瞪了彭海庭一眼:“以后别玩我手机,录的什么破歌。”纵斤长技。

绪兴昌的电话,我接起来说,就听到他的声音:“方航你们在哪?”

“西安。”

绪兴昌松了口气:“不太远,你说个地址我让人把那具小孩尸体送过去。”

滴血道童的材料!我打起精神,兴奋的问他:“西安市郊区长青路十八号。”

西安和汉中离得不远,两个小时就能到,挂了电话我想再询问女孩的消息,福伯就起身说:“还有客人来?我叫小李多准备点饭,小张后天坐飞机回来,到时你们好好喝几杯,我先去看看小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能打草惊蛇,我没再追问,对付雨辰使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扶着福伯去厨房帮忙,我低头小声说:“十六岁病了一场,搞不好真是被四大家族发现,教她们养鬼了!咱们怎么做,下手为强?”

彭海庭咳嗽两声却不接话,一对眼珠子在楼里乱飘:“这么大的别墅,从地基开始啃,得吃上五六年吧?”

齐健琢磨道:“慢慢来,咱们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有机会将这她们养的鬼抓住好好谈一谈,四大家族大厦将倾,两个小女孩难道还执迷不悟?我估计是被四大家族用邪教把戏蛊惑,或者许以重利,她们不是想当明星?很可能拿这个条件当诱饵,小狐狸那个姘头家挺有钱,让她帮帮忙圆这两个女孩子的梦就好!”

“什么叫姘头?什么叫“小”狐狸?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