à人的脸皮可以厚到无限的程度,只要有利可图。

石宇一家子才是害了彭叮的罪魁祸首,可彭叮涕泪俱下的讲述那两年受到的折磨时,他们便拍着大腿骂。骂矮男人家都是畜生,骂那神婆做了人神共愤的事。

反观彭叮,这也是个演技派,见了仇人也不眼红,偎依在石宇爹身边轻柔的夸耀他们家真是正义人,如果能嫁到这里来,一定会农奴翻身把歌唱,从此当家做主人。

我见石宇有些心动,可彭叮立刻就说了,这次她与我相聚便决定再不分开,以后跟着我过好日子。

石宇便又问起我们的家世,我估计是打起了方盈盈和小锁的主意,于是我一手搂着一个:“确实是我老婆,原本有俩。来了趟广西就成仨了!而这位也确实是家里的四爷爷,从小在扬州博山观学艺,就是他出主意让我们来找床头婆。”

坦白了来意,我们便盯着石宇爹,已经给他台阶下了,如果心存善念,应该会想办法帮忙,可他脸上阴晴不定,始终不肯张口

。陈瞎子便说:“老哥哥,我们也不会白让你家帮忙对付那神婆遗留的邪术,用百年人参换还不成?”

石宇爹说:“不满你说,当年东鹤村有两个女人并称驾鹤双姝,一个是你们说的神婆,再一个就是我家老婆子,但是神婆作恶太多,我家老婆子看不过眼就在十年前约她去南海比斗,那一战打得昏天暗地,可正义永不会失败,我家老婆子终于将神婆打倒。可她也受了重伤,常病不起。也就是因为我家老婆子的出手,那神婆施法之后才会耗尽阳寿而死,否则”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彭叮:“你早就身亡了。”

听听人家这牛逼吹的。明明是坏人还把自己讲成正义的化身,活脱脱的美少女战士呀,最后还隐隐点破他们是彭叮的救命恩人,按这说法,那人参就该我们双手奉上,叩谢恩情后灰溜溜的滚蛋,可别给人家添麻烦了。(小说)

对付无赖自然要用无赖的办法,我当即说道:“伯父,你们家为了人间的正义真是做出许多牺牲呀,我要替彭叮感谢你们,这样吧,您看十万块钱够么?”

石宇爹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话,我们会要钱?你就随便给一株百年人参吧,反正你家做这生意,应该是当萝卜干的。”

我为难道:“再大的家业也是一分一厘攒下的,家里虽然有不少人参,可我不当家呀,如果彭叮嫁给我,父亲自然愿意赠送人参,可她现在命不保夕,父亲又是生意人断不会做赔本买卖,怎么可能拿人参换一个随时会死掉的儿媳妇呢?您说是吧?”

石宇插话道:“不一定,你是宝贝私生子,难道他忍心看你得不到心爱的人?”

“商人重利轻离别,我也是商人,也不认为用百年人参换即将死掉的女人是笔好生意。”

石宇语噎,站在老头身后的四个傻大个忽然齐声冷声,撸袖子晃拳头好像要打人一般,我微微一笑,扶着桌角的手用力一掰,顿时将整块巨石打磨的桌角掰了下来,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呀石大哥,我从小吃了太多的老参,总是控制不住力气。”

石宇一家人顿时色变,虽然广西靠海,并不像北方有坚硬的青石,但这些砂石也不是普通人能掰断的,也许我这样的怪力在烬余之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他们必须的掂量掂量,仅靠吃人参就养出这样的力气,我家究竟得有多少珍奇草药

那神婆的状况不外乎是阴魅反噬被吸了气血寿元,如果得到大补之物将养几天就能缓过来,而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错觉,从小拿大补的药材当饭吃。

石宇爹用指头敲打着石桌,好像在检查这桌子是否被动了手脚,他说:“几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想办法解决了那神婆的邪术,但自身也会受到很大的危害,只有进补好药材才能将养回来”

我接着话茬说:“是呀,人参最适合补血养气,而且我家还有何首乌,灵芝这些东西可以当辅料。”

石宇忽然意动,迫切的问道:“那你家有没有血地衣这种药材?”

我知道地衣,满世界都有,可血地衣却是第一次听说,可石宇问出这句话后,那四个傻大个的喘息声都变得急促起来,烬余之人虽然不能说话,可思维与活人差不多,这副样子应该是有些紧张急迫,难道血地衣对他们有用?

可我不能吹牛逼呀,谁知道血地衣是啥玩意,连形状模样都不了解。

我不知道,但还有个积年老妖精在身边,陈瞎子摸着竹节说:“血地衣?那玩意不值钱可是现在不好找了,十几年前各地爆发热症时我家还存了一些,如果你们需要倒是可以取来。”

此言一出,石宇爹再没有丝毫犹豫:“好,你将血地衣和人参给我们,我就出手对付床头婆。”

这算是最后协议,可我们根本没有血地衣和人参。

既然有了协议,没有撕毁之前大家就是盟友,石宇爹给我们介绍了四个烬余之人,他说是远房亲戚天生智障,父母病故所以被几个亲戚轮番抚养,最有意思的是名字:石天,石地,石玄,石黄。

我不知道这四个名字是否随口胡邹,但如果他们本身就叫这名,那事情就很有玄机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道家最常说的一句话,既然天地玄黄和宇都存在,那是否还有石宙,石洪,石荒?

搞不好这还是一伙八人小分队

石宇爹进屋照顾老婆子,石宇做午饭,我和四个傻大个大眼瞪小眼一阵却看不出什么猫腻来,其实他们不傻,智商与作活人时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体改变后举手投足显得木讷呆滞,便有点傻兮兮了,口水流成瀑布也不知道擦一擦。

“小方航,你知道地衣吧?最普通的一种草药。”抽个机会,陈瞎子对我解释:“高山森林,荒漠绿洲,有土地的地方就有这种植物的身影所以称为地衣,人可以食用,也可以给动物当饲料,你说这代表什么?”

“地衣很卑贱?”

“对,越卑贱的植物越容易吸纳阴气,就好像用狗尾巴草扎草人最容易招惹阴魂附着的道理,”陈瞎子道:“但俗话说物极必反,阴极阳生,如此卑微的地衣却有一种血地衣,通体红色,极阴中内蕴了一点至阳,乃是治疗热症的上品,阴气退热,至阳暖身,就达到了阴阳调和的效果,这是中药理论。”巨有长弟。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说这种血地衣对烬余之人有很大益处?”

“正是,他们内里火气旺可平日却泡在水洼中,岸边还栽种聚阴柳树,所以我有个猜测,会不会是内火烤的他们浑身难受,所以需要阴气来降温?”

“就是说要想对付他们也要用将取先予的办法,他们因内火而变得强大,就给更大的火气让他们膨胀?”陈瞎子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我则问道:“那怎么办呢?拿火烧死他们?”

“不行,普通的火烧不进他们体内,最好的办法就是服下至阳的东西。”

我干笑道:“你该不会在打我的主意吧?”

“可不就是,你血气旺盛,要是给他们喝了你的血,那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馊主意,多少血才能让四个烬余之人炸碎?就算我舍得一身剐要将他们拉下马,难道放上一澡盆的血他们就会傻兮兮的喝下去?”

陈瞎子鬼头鬼脑的笑了:“喝不喝我不知道,但如果没猜错,今天夜里他们就会对你动手,你这么一条人形大补物在面前,他们何必舍近求远等人参呢?你听我说,晚上咱们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