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吓唬她一下,却没想到这女孩就如触了电般的跳开,推开画堂春一溜烟跑进旁边的小巷中,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到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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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路担惊受怕想必成了惊弓之鸟,画堂春揉着胳膊冲我抱怨:“这小丫头真不知好歹,别人救了她居然连个谢谢也不说,还下这么重的手。”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豪爽坦然,对人一片赤诚。”

“那倒也是。”画堂春又变成趾高气昂的高傲小公鸡,挺起胸脯搂住我的手臂,而与此同时石宙也从铺子里出来,苦着脸对我说:“方航,刚才那位大哥告诉我,无论你在鬼市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当做看不见,再也不能出手帮你。”

仅仅认识两三天,石宙选择听命于鬼市也在情理之中,他能感觉到不好意思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我宽慰道:“没事。我也不会总遇到危险,走吧,带我出去,打个电话吃点饭再回来。”

石宙大惊:“你还要出去?那三个人就在门口等你呢。”

“先看看吧,总不能一露面就动手,要是被发现咱们再跳崖呗,最好是找个小路偷偷溜下山

。”

画堂春说:“要不叫上金伯一起?”

我沉思道:“不用了,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看那老者和两个青年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股大家风范。虽然微带了暴虐的气息,想必也是正经高人,而小女孩来参加集宝大会应该是有所求,能在集宝大会上露眼的宝贝,她一小女孩怎么会有?若非是家传就一定是从这三人那里偷来,总之,这三人可能是丢失至宝后心绪烦乱,可能是见财起意才起了恶念,就算被他们抓住只要好言相商一番,小女孩不在身边也不会把我们如何,大不了就道个歉呗,我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啥看不开的。已更新

石宙见我执意要出去也不在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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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鬼市踩上草坪之后他挑了个方向带路,越走越黑。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气,虽然在鬼市也没有声音可那鬼影动弹也算是一丝活力,可现在却静的可怕,画堂春紧紧靠在我身边,两人的喘息声就是唯一的动静,若非能感到石宙就在前面不远,我都以为他将我俩抛弃在宇宙的最深处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石宙让我们等等,就这样等了一阵,忽然有一丝光亮射下来,凭这一丝光线我看清了目前所处之地,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走在一座很宽敞的地道中,四周尽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修建极为考究,而石宙推开了头顶的木板。便露出另一片世界的艳阳天。

石宙当先爬出去,木板大敞后我仔细观察墙壁,好像雕刻着图案但大部分都被青苔遮挡,我用指甲蹭去一些,只来得及看见是线条刻得小人便被石宙叫了出去。

也许石宙诚恳木讷可以算是我的朋友,可他毕竟是鬼市的人,得知我打探鬼市的来历机密难免会出事,邀我来的贵人善恶不明,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将画堂春推出去,我趁机又看了几眼便赶忙爬出,墙壁上那些小人穿着奇装异服,绝非是我所见过的朝代古装,不过除了唐宋明清我也没见过其他,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忘记哪年级的历史书上介绍了一尊青铜?,?面上雕刻的图案和这小人有些相似,尽是些手抓长矛,脑袋顶罐的造型。

鬼市又两个入口,一个是跳崖,另一个就是夜里见到的破烂木屋,我们如今就从木屋里出来,再次回到属于人类的世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鬼市有天差地别

石宙在木屋的缝隙里偷窥了好久,确定外面没人便放心带我们出去,可刚走没几步,一颗大树后面闪出个人影,正是刚刚才见面的老者,他的两个小徒弟却不在。

我小声对石宙说:“不要你帮我,但是一会谈不拢你就带着她跳崖,可以么?”

石宙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蜜收到伤害,可你小蜜也太多了吧?”

没理会他不合时宜的打趣,我摆出和善的微笑向那老者迎去:“嗨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者犹自冷笑,我近到身前,笑着说:“其实我们专门出来道歉的,刚才是我鲁莽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老者睥睨我:“现在知道认错了?”

我心里一阵憋屈,曾几何时也要用如此卑微的态度给别人道歉,即便是面对五乘我也没服软,不过五乘再暴戾也不会杀我,眼前的老头哪怕不如他,杀我也是动动指头的事。

男人没人实力就是被搓圆捏扁的命,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态度也会不同。

深吸口气,我缓缓道:“老先生误会了,看您的样貌也是得道高人,您想呀,我看到一个女孩被三个男人追逐,自然要拦住问个究竟,对吧?后面的事纯粹是误会一场,您老消消气,改天我摆个酒席给您赔罪?”

老者拍着我的肩膀,十分爽快的说:“言之有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你身边的小丫头不说动手,咱们之间说清楚也就没了误会,报仇自然要找仇人,牵扯无辜却不应该,你说对么?”

心里松口气,便觉得全身都暖洋洋,我赫然发现自己扮演这种卑微的角色还真有天赋,别人打我一顿事后说打错人了,我居然还满心欢喜的感恩戴德?难道气血亏虚之后连带着骨头也软了?

我顺着老者的话说:“您说的没错呀,咱们之间......”歪歪头,我见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好像失了魂的模样,便问道:“老先生泥煤系......”

说出几个字就感觉含糊不清,好像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我下意识抿了嘴唇又唾了口唾沫,却感觉嘴巴变成了喷泉,咕咕的往外流血

与此同时,石宙惊悚的尖叫传进我耳中:“方航,你背上爬了条大蜈蚣。”

我歪头去看,那大蜈蚣已经爬在我肩上,正急速的从老者袖口钻进去。

这玩意将我吓得魂都没了,足有四五岁孩子的小手臂那么长,全身血红色,数不清的足齐齐摆动有种镰刀搁在身上的意味,尤其我看它的那一刻,蜈蚣顶端的两个黄色瞳孔仿佛与我对视,阴森森让我全身发凉,竟然看到了一种憎恨,怨毒的意思。

被蜈蚣吓得跌退几步,口里甩出了浓稠的黑色血液,那种暖融融如被骄阳照进肺腑的感觉更加厚重,四肢无力,头脑昏沉,恨不得跌倒就睡。

与石宙约好的是老头动手他就带着画堂春逃跑,可此时却以为我被毒蜈蚣咬了,两人争相扑上来将我扶稳,画堂春花容失色,雪白的面孔,眼中满是焦急:“方航你没事吧?被蜈蚣咬了哪里?”

“咬到后背了,”刚才还呆滞的老头忽然说话,神采奕奕不提竟然满面春风的微笑:“你还想把毒吸出来?别做梦了,这种蜈蚣叫多头蝮,从来没听说被咬的人还能活着,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哈哈。”

话从老者嘴里吐出,声音却不似刚才,而这个声音让我头皮发麻,虽被蜈蚣毒折磨的昏昏沉却也吓得清醒了,我指着他不敢置信道:“石宇,你居然是石宇?”

“亏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几天不见,我找你找得好苦呐。”石宇咬牙切?道。

我们早知道石宇不是人,可山女将他撞成破烂后再没动静,那尸体确确实实是人尸,后来又发现小腹有个窟窿,只是找不出原因也就没有深究,此时我想到刚才石宇的一阵失神时有蜈蚣趴在我身上,顿时明白了一切,惊慌道:“蜈蚣,你居然是一只蜈蚣,石宙,快带画堂春跑。”

“跑?你们那也去不了。”石宇嘴里发出两声不似人类的凄厉啸叫,那悬崖处便爬上来两只小了一些的蜈蚣,他们钻进土里便消失,片刻后两个青年扒开身上的浮土钻了出来,阴沉着脸阻拦了跳崖的方向。

“你叫石宙?回去吧,我饶你一命,但是这两个人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