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车疾驰,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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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航,你总从倒车镜里偷看我们做什么?”

听到牛哥的话,我又从倒车镜里偷瞟了他们一眼:“喜欢你们啊。不看紧点怕你们溜了。”这是真话,后排坐着陈春峰和牛哥夹着陈瞎子,带着这样的阵容去河北拯救齐健,你说我能不得瑟么?

带我装逼带我飞呀!

什么苗蛊,什么陈三水,什么烬余之人,左手城隍爷,右手老黄牛,座下陈瞎子,有这三位在,天底下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想想就让人兴奋。

越看他们三个越喜欢,恨不得停下车每人亲上几口才舒坦。

原本是想直奔浙江找那玄大师聊聊,可齐健有难只好先去救他,而画堂春和小锁带着虎子先回太原,与她们同性的还有石宙和彭叮。

其实一开始彭叮是拒绝石宙的。不能他说喜欢,彭叮就立刻跟他在一起,第一彭叮要考验一下他的真心,因为她受到过伤害不愿意再次嫁错了人,何况北方人在南方生活总有些许差异,彭叮就让石宙跟她回太原,我们也竭力劝说了一番,毕竟两个女孩带条狗上路也不安全。

于是石宙就真的跟上走了

。带着他的老娘,努力当我们山西人的上门女婿。

再说回齐健。他回了太原后很是耀武扬威一阵,目的就要让那布局人找上他,直到三个月之前便开始怪事频发,最开始是齐健的女朋友陈雯家里闹了祸祟,祸祟的定义很广泛,是不懂鬼神之事的老百姓对脏东西的统称,有可能是恶鬼,也有可能是撞邪运,也会是家里的古木家具吸阴太多搞出了一些麻烦。(

齐健自然不惧怕一般的祸祟,但他知道任何事不会空穴来风,陈雯家的风水局都是齐健亲自摆设,能在这里闹祸祟,一定有天大的猫腻。

正因为这份小心救了齐健一命,他夜里送陈雯回家顺便清楚祸祟时留了个心眼,叫表哥与他一同去。因为他认为无论布局人是谁,总要考虑我的感受而不会杀害我的亲近之人,于是当夜陈雯家就闹了火灾。齐健被打了后脑勺昏死过去,还是表哥扛着他又带着陈雯找到生路。

凭这件事,齐健知道有人对他出手了,哪还敢留在太原等死,找个借口就出远门躲避,却有人一路追杀了下去,以齐健的能力,小心谨慎之下只能侥幸保命,而查不出究竟是谁在与他为难。

他现在就藏在保定乡下的一间义庄里,齐健说这里有与他相熟的阴差,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起阴差,我就回想起陈春峰的事,随口问道:“陈爷爷,当初你不是说有阴差要拘你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活过来的?”

“他说拘就拘?”陈春峰嘿嘿两声,傲然道:“那天晚上我就坐在城隍庙里喝茶,心说这一辈子也不亏了,真要下地狱也认命,月上三更的时候庙门被叩响,我正要束手就擒脑子里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反正都是下十八层地狱的命,他阎王爷也不能在第十八层单独挖个坑把我埋进去吧?活了一辈子,打过人,打过鬼,打过妖精也打过土地爷,惟独没跟阴差动过手,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临死前试试阴差的能耐。

于是陈春峰没有开门而是小跑到里屋取法器,其实陈春峰的存在也挺奇怪,说他是神仙吧,他连自己神在哪里都不知道,说他不是神仙吧,又是当地城隍爷,而他自从接到认命后就会了一样很厉害的神通,魂魄可以依附在城隍爷的神像上,一旦有人诚心上香,他就有打了鸡血的感觉。

而且陈春峰没有变老,他的容貌和寿命仿佛停留在被委任的那一刻,再也没有改变过

拿到桃木剑和铜铃铛,陈春峰出屋,庙门已经敞开,外面站着四个灰布长袍,头戴斗笠,脸型如驴的魁梧汉子,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铁尺。

陈春峰没理他们而是自顾自给城隍爷上了一炷香,心中与神像道别之后,带着忐忑,畏惧,又激动的复杂情绪摇晃铃铛,竖着木剑在原地步罡踏斗。

那铃铛挺牛逼的,是他从茅山派偷出来的宝贝之一,清脆的响铃声可以直通九幽,就连无生气的僵尸,没身体的亡魂都能撼动。

“那是我第一次与阴差动手,心里真的有些畏惧,有道是阎王爷好惹小鬼难缠,我若是落败之后少不得有苦头吃,但心中就是有股子冲动要跟他们比试一下,遥想古代前辈的风姿,一剑在手便可畅游九幽,虽然后辈不堪,却也不能弱了人间道士的名头不是?”陈春峰摇下车窗,狠狠的啐出一口唾沫:“可这一动手就发现了,四个软脚虾,还不如老子呢!”

无论身手还是道行,四个阴差比起陈春峰都弱了不只一筹,就连性格都龌龊的可以,开打前口出狂言的威胁了一阵子,打到中间就大呼小叫的喊疼,被打败之后居然哭天喊地的求城隍爷饶他们一命,这样的行径反而激怒了陈春峰,他对阴差其实还存了一分敬畏之心,总感觉人家是地府公务员,结果偶像破灭了,陈春峰大感失望之余狠狠揍了他们一顿。

“你没杀了他们?”

“你当我傻?”陈春峰翻个白眼:“阴差,阴兵,这是截然不同的,阴差就与古代的捕快是一个性质,他们为了免去无能的责难,也许还和阎王爷狡辩两句,我要是把他们灭了再引出大批阴兵,那才是真个找死。”

收拾了阴差,陈春峰就一路向西,初时也没有目的地只想远远逃开,后来也没人追他,便能静下心考虑目前的处境。

当日牛哥撞倒墓碑而亡,陈春峰恼怒之下还想招他的魂来问个清楚,可牛哥没招到却招来一只牛头,陈春峰落荒而逃,可事后回想一番居然想到一个很荒谬的可能。

他猜想是不是牛哥变成地府的牛头马面之一了,毕竟他们都是牛嘛!

牛哥和他做过的恶事差不多,如果牛哥能变成牛头,他陈春峰下了地府起码也是个判官呀

想到这里,陈春峰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与阴差一道去地府看看。

说是这样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没底,但坚信牛哥或者爷爷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所以还是要找到他们。

陈春峰返回杏桥山寻找线索,不断的打听之下终于得知有个外乡的中年人在附近出现过,看那举止颇为奇怪,于是陈春峰查出这人下落就摸过去窥视,越看越举得像牛精忠。

“哦?我容貌大变你如何得知?何况我也从来没察觉你就在附近。”虽然牛哥和陈春峰早就见过面却一直没有认真交谈,此时说起来他也有些好奇。

陈春峰淡淡的说:“隔着十米远我就能闻见你身上那股子虚伪的骚气,表面上一本正经,可眼珠子盯着那村里**妇人的屁股看,这不是你还会是谁?至于你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这还用说么?何时起,你可以与我相提并论了?”

我从倒车镜里偷看牛哥的脸色,果不其然,他不以为忤,翘起嘴角淡笑,还摇摇头表现出对陈春峰说法的不否定,更将自己懒得与他一般见识的高尚情怀展现到极致。

我又看陈春峰,被牛哥气成猪肝脸,拍着大腿叫:“姓牛的你什么意思?不服气是么?方航停车,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牛哥重重叹息,扭头用真诚的口气说:“哎,别耍小性子了老四,当前有正事要办,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些?我不与你争执,你说是就是吧,我不如你,可以么?”

“呀呀呀?”陈春峰怪叫道:“这是委屈你了?你这是为大局着想了?你不就想显得我不知轻重么?你要服就诚诚恳恳的心服口服,少拿言语挤兑人。”共页介扛。

我紧张的看着牛哥,他满脸无奈:“服,我服,你们茅山派道法参天,你是茅山的明日之星,茅山没了你就断送了辉煌的希望,可以不?你不要总这个样子,我也没有瞧不起你,虽然你的身份有些尴尬,但我们大家不都用一颗包容的心在关怀你么?”

完了,这尼玛纯粹是挑事的话呀,牛哥这条舌头太恶毒了,我都能感觉陈春峰有种喷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