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惊醒梦中人,当夜爷爷给我讲坡池的原理时我可是骑在牛哥背上的,忘记说了些什么,他还哞哞的笑话我来着。

陈瞎子忽然说道:“对了。你们村口那坡池是怎么回事,以你爷爷在杏桥村的威望,出些钱号召村民把河道挖一下呗,门口留着那么个池子,杏桥村得出了多少事,难道你爷爷宁可四处奔波当救火队员,也舍不得花几个小钱?”

是这么个理,坡池本身不会害人,却可以看做是一种预兆,冥冥之中显示出此地多灾多难,其中就有刚才大言不惭的老头搞出来的,我也问牛哥为什么不挖了,他小声告诉我:“没法挖,当时我们刚去杏桥村的年月兵荒马乱,杀了不少人扔进那池子里。一旦挖出许多枯骨怎么解释?不来公差,来个考古队考察万人坑也麻烦呀,说不准就上山把五乘的墓也研究了。”

想到五乘的尸骨被解剖研究,我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痛快:“陈老

。想办法找找?健呗,打不通电话又马上天黑,难不成咱们一间间房子摸过去?”

陈春峰忽然说:“咱们被包围了。”

闻言一愣,转着圈扫视,那不远处土丘上还有身后的乱石堆里若隐若现出好多人影,太阳还没落山自然不可能是鬼,而这些人穿着简朴,最正宗的农民打扮,手里还握着锹镐。正鬼鬼祟祟向我们逼来。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

可?健说这是荒村,早几十年就没人了。

“干什么的?”隔着老远。就有个看似领头的村民举着铁锹大喊。

山女娇喝了一句就藏在我身后偷笑,她说:“太君别开枪,是我。”

露了踪迹,村民们不再隐藏,大大方方走出来围了个小圈子,最先喊话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双手布满了干农活特有的老茧,手背皱纹和指缝中也带着泥土,实打实的农民模样。可?健说这里没有人,他靠过来却还隔着四五米的距离,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奇了怪了,中国人在中国的地盘上溜一溜也不行么?谁听说走到某个村子里,就被全村人包围起来逼问来历的事情。

我说:“来旅游,带着家里的老人来采采风。”

“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为什么?我们又不进村,在这里露营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面色微变,眯起眼就要发难,他身后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小声说:“四叔,他们应该不是坏人吧?哪有来探风还带着女人和老头的,而且这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应该不是那伙坏蛋。”

中年人哑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听这意思是还有隐情?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如果能说服他们,在村里找?健也方便许多:“这位大哥,听你们的话好像是防着坏人?那你们可就多心了,你看我这模样也不像作恶事的。”

中年人眼神闪烁,犹豫不定一阵后重重叹息:“算了,可能真是我多心,那些人走了也不会再回来

。”他摇摇头,打起精神道:“你们是来旅游?这里没什么好风景,趁天亮就赶紧回城里吧,再晚些上路不安全,这里很偏僻,经常有车匪路霸等在半路的。”

我心思一动,诚恳道:“大哥,现在动身也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赶回城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难免走错路,不如你让我们进村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再走吧。”

他拒绝的很干脆:“不行,我们村不欢迎外人。”

“怎么就始终不相信我们呢,这样,你让我们留宿,找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看守,明天清早就会离去,我们付钱还不行?”?健藏身的小村很偏僻,他说恶鬼能防,人心难测,灭只鬼没有后患,杀个人可就倒霉了,所以才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哪冒出来的,但看他们的神色都有些麻木迟钝,并不像心怀鬼祟的恶人那般奸诈。

上至六七十的老弱,下到十几岁的少男少女,都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服,持锹握镐的围着我们,我就不信整个一个村都能伪装的如此到位,只为了算计我们五人,何况也没啥可算计的。

听到付钱,说过话的年轻人有些动心,他揪揪四叔的一角小声说:“叔,答应他们吧,今夜我亲自守着,我的学费还没着落呢,这马上就开学了......”

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揪心般的痛,他狠狠的对我说:“能出多少?”

“你要多少?”

竖起一根指头:“这个数!”

我草,这尼玛是土匪呀,我跳着脚大叫:“你们村是宫殿?我现在包个飞机送我们进城都花不了一万,不行,最多给你五千,还得给我们准备晚餐和洗澡水。”

中年人一下子扔了手中的铁锹,两三步冲过来握住我的手,讨好的笑着:“成,您说多少就多少,快进村,平地上风大,吹凉了可不好。”

前后的反差让我有些错愕,再看其余村民,原本呆滞的眼神露出了饿狼特有的绿色贪婪,好几个同龄的都艳羡的望着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则痴痴地盯着山女的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是不是说多了?他该不会是要一千块吧?

那年轻人的痴迷的目光让我有些不爽,便搂着山女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她很识趣的依偎在我身边,将小鸟依人的模样做到极致,我与那中年人闲聊,便得知他就是这里的村长,年轻人是他侄子,年前就在镇上参加了高考,只是始终拿不出学费才留在村里

“没钱也可以出去打工呀,留在家就等着糟蹋父母的两个种地钱?”我扭头问他,话糙理不糙,读书并不是讹上父母的理由,而他则十分黯淡的说:“我爹娘都卧病在床,若不是为了留下照顾他们,我早就出去赚钱了。”

挺可怜的,久居都市的人可能不知道,在如今的中国还真有一些不与外界联系的地方,山高皇帝远,没人关心他们,他们也从未走出故居,好不容易有个别人出去了,不是灰溜溜回来,就是带着亲人脱离苦海,不过这些地方都在西部的荒山老林中,而保定可离北京不远,能有这样的村子还真是让我意外。

保定的驴肉火烧也挺有名,出去卖这个也能赚不少,昨天我还和山女一人吃了一个。

随口胡诌了来历,不外乎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出来体会生活,介绍时我说牛哥是我二叔,陈春峰大伯,陈瞎子是老管家,然后这村长很诧异的问我父亲排第几,我顿时反应过来又吹破天了,大伯和二叔的中间,我爸只能是1.5了。

万幸有牛哥撑场,他搂着我的肩膀很慈爱的笑,我福如心至,扭捏的告诉村长其实我是个私生子。

客套之后我便问起村长为什么忽然将我们包围,村长唉声叹气的说了原委。

云岩村平时一年也不会来个外乡人,但前年却来了三波,第一位是个迷路的中年人,村里接待了他,主要也是看中那黑色的小轿车挺有气势,想让中年人给村里修条路,我心说修路的活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便问村长是个什么牌子的车,村长还没说话,他侄子就插嘴:“桑塔纳两千,我四叔没见过。”

干笑两声,让村长继续,他说那年请中年人吃饭,提出了修路的请求后中年人答应的很痛快,但是夜里就消失了,我估计是让这**村长给吓跑了,但是有个怪事就是人消失了可车还在村里停着,村长发动人手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也不敢动他的车,只能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