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二丫的身子软乎乎也不冰凉,确实感觉不到鬼魅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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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见鬼的人也不会感觉凉,就比如在杏桥村盈香楼里。那些附近村民都搂着女鬼却没瞧出端倪,但他们甫一见面便已经被眯了眼,色迷心窍之下明明是冰凉鬼身,抱在怀里却当成温香软玉,可我现在绝对不是被迷了状态,毕竟已经知道他们不是人了。

把二丫扑倒在地,那些村民乱成马蜂窝,年纪大的顿着拐杖大喊成何体统,几个年轻力壮的包括那俩捕快都上来与我拉扯,村长更是大步走上戏台,将我和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分开后做起了和事老:“小兄弟,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要欺辱我们村里的丫头不成?除非......除非你给我们修条路。”

这老鬼怎么总让人修路,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他又不是活人。

“村长。你是钻到钱眼里了吧?这个家伙要欺负二丫,你还帮着他说话?”刚才几个与我争执的年轻人对村长很不满意,想来也是,这二丫风**骚的想必是个村花级别。被外乡人占了便宜,他们怎能称心。

面对村里人,村长板起脸,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娃娃还管到老子头上了?信不信大嘴巴子呼死你?”

“来,你打老子一下试试,平时敬你是个干部,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年轻人总是火气旺,当下就有个最耿直的小伙子要与他厮打,村长倒也不含糊

。真就撸起袖子要动手,那余下的人左右拉架。好半天才将这两头盛怒的公牛分开,注意力一下子又集中在我身上。已更新

“村长,不能饶了这小子。”“就是啊,你看他都把二丫欺负哭了。”“二丫没事,哥哥不嫌弃你。”

村民七嘴八舌的嚷叫起来,我双手抱拳向他们一一行礼,带着腼腆的微笑仿佛考了满分的孩子得到夸奖时的羞涩一般,不过衣裳被撕扯凌乱后就显得不那么文雅了。(’小‘说’)

面对众怒,村长也有些头疼。偏偏我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只好看那二丫:“丫头你说吧,这事怎么处理?”

二丫还在哭啼,捏着兰花指羞哒哒的从指缝里偷瞟我:“村长,他已经占我便宜了,除了嫁给他还有什么办法?”

群情激奋,那些对她有意思的年轻人快要掩面痛哭,村长听她如此说,又来问我:“小兄弟,你娶不娶?”

“这......婚嫁一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年轻男女擅自定论的。”

村长满不在乎道:“这都什么年月了,新社会可不搞那一套。”

新社会还没有牛鬼蛇神呢,你们不一样冒出来了?我继续推辞:“那也得和家人商量一下吧?我对她也不了解,起码得见见我那些叔叔伯伯们。”说完,我就踮起脚寻找台下陈春峰几人的身影,他让我出来看戏,我看了,他不让我回屋,我做到了,就算拿我当靶子也得有个限度吧?

然而,刚才山女坐着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她不见了,陈春峰三人也不见了。

顿时,我的心凉了半截,一直以为他们在玩引蛇出洞的计策,我就是那诱饵,可现在诱饵快被吃了,捕蛇人却不知道藏在哪里。

“村长,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其实我对二丫也颇有情义,但大家开始这段感情之前是不是该相互了解一下?这样吧,你让我俩单独聊一聊,如果二丫是个好女孩,我一定会娶她的

。”

村民又开始叫嚷,纷纷骂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次我可不敢得瑟了,陈春峰他们不在,要是惹火这些人联手将我揍一顿,一人一脚就踩死了。

“嚷什么嚷?”二丫忽然发怒,面若冰霜的瞪了他们一眼:“我的事用得着你们插手?”村民们噤若寒蝉后,二丫又满面春风的对我说:“大哥,咱们去你房里聊聊呗。”

不能回房,可事已至此,再拒绝就得挨揍了,而陈春峰什么都没有明说,究竟是不能回我们的房子还是每间房子都不能进,这时候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急如热锅蚂蚁,忽然想到身后还有个知情人,假装点头思索,歪头看?

稳如泰山,?健拿自己当个看客一般,果真应了那句围观不嫌事大。

“你们是赖上我了怎地?我不就唱个戏么?不就摸了两把二丫?听说过逼债的没听过逼人结婚的,这捕头也唱戏了,戏里还和二丫亲热过,你们怎么不逼他娶?”装作一副陡然发怒的样子,我伸手揪着?健的领子打了一拳,大怒道:“都是你这恶棍,我叫你欺负良家妇女。”

趁着村民都没反应过来的机会,我狠狠扇了他两巴掌,而?健也相当配合,变作发怒模样:“这与我何干,你起了色心还能怪我不成?”

?健还手,却是轻飘飘的打了几下,而那些村民居然没有拉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俩相搏,我就推搡着?健一点点后退,拉开几步距离之后小声问道:“怎么办?”

“感化二丫,你走不了了,吃了他们的饭就成了缚地灵之一,放心,我会帮你照顾盈盈的。”

“照顾你妈蛋,赶紧给老子出主意。”

?健忽然奇道:“你怎么这么弱,拳头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老子废了,废人一个。”

“哎,那你安息吧。”

戏台上都有两个小门,分别写着出将入相,此时我们边打边退便到了出将的门口,?健忽然按住我的双臂,带着泰山压顶的巨力,大吼道:“小杂碎,有两个臭钱就可以随意拿人泄愤?老子懒得跟你废话,滚一边去吧

。”?健不在留手,一脚踢在我胸口,他趁势溜进出将门里,而我却被他踢到了二丫脚下。

三五个村民见?健始终没有出来,脸色大变后纷纷跑去抓他,而我被二丫踩住胸口如同被巨石压住,她说:“村长你看明白了么?这人占了我便宜却不想负责,你不为我做主?”

村长面色阴沉的反问她:“你想怎么办?”

“让他留下喽。”

“与他同来的还有三个老者一个女娃。”

“全留下。”

村长面色一滞,我看不到二丫的脸但应该是阴沉的模样,而?健也说她才是这里的关键人物,想必村长不敢逆她意愿,这样僵持片刻后,村长叹息道:“行吧,我去抓那四个,你将他带走。”

二丫心满意足的欢笑,刚才她脚尖点在胸口我无法说话,此时松开后赶忙大叫:“修路,我给你们修路。”

二丫提着衣领将我揪起,捏着脸蛋说:“修什么路,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住着,你乖乖的留下陪我吧。”

“村长,修路啊,我给你们修铁路,挖运河,开航线也行呀,我爸是省长,我妈是省委书记,我爷爷是领导人......”话未说完,二丫将两根青葱般的指头塞进我嘴里,指尖在嗓子眼中轻点着,顿时便只有反胃呕吐的感觉,再也说不出话来。

村长复杂的瞥她一眼,背着手带着村民离去,不咸不淡的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刚才还摩肩接踵的戏台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只剩下台下十几个年迈的老人被搀扶着缓缓离去,二丫挥挥手,那两位捕快便上前结果我,架着双臂跟在她身后,径直走到了戏台旁边不远处的一间房子里。

从外面看这房子蛛丝密布,一阵狂风都能吹塌的破败,可走进去却是干净整洁,虽然不华丽,却也透着股温暖的意味,真真切切可以称之为家,而不是一般鬼物幻化出来的那种富丽堂皇的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