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早只能明天再去她家,万幸我手上还有从大疯狗那里骗来的钱,否则只能买两箱牛奶上门了。

司徒星辰带着两个老头从地下室出来,我看他俩的衣服里鼓囊囊想必得了不少好处。而司徒星辰也容光焕发,不外乎有了他们的承诺或者得牛哥传了一段养生口诀,总之是大家互利互惠的事。牛哥与陈春峰不在乎俗物,但有些东西不值钱却有很大用处,比如陈春峰提着的那柄木剑,简简单单却透着一股大气,这东西在别人手里只能辟邪和收藏,可对他却是珍宝。

一直没与我多说,现在司徒星辰终于将注意力落在我身上,捧着茶杯十分雍容的说:“方航,当日听小辰说你遇到危险我还很是内疚一阵,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可喜可贺,怎么样,和盈盈越来越亲密了?”

我随口客气两句,司徒星辰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就是很高深的手段了。他可参加过我在太原的葬礼,明知道妞妞是妻子却不漏声色的询问,我简直怀疑他是老狐狸精,我说快到日子,他便威严的挥手道:“珮菡,带着小辰去准备礼物。”

佘珮菡带着满脸腻味的司徒辰离去,没了妻子与儿子在,司徒星辰重重叹息道:“方航呀,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伯父的公司最经有些不顺,我联系了几个风水师傅都感觉事有蹊跷却人能查出端倪。若是最近不忙,你帮伯父看看?”

“哦?我们这次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但有件事还得提前跟您通个气,其实上次救小辰时我们便得知有个坏蛋对您家图谋不轨,不过这件事有些不光彩,您听了可千万别动怒。”

且不知道与司徒家为难的人是谁,但要想解释我的猜测就必须提及玄大师,我觉得虽然是私生子,可一直浪荡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司徒家家大业大。难道还少了私生子一口饭吃?何况那私生子可不简单,龙虎山传人呢。

得到司徒星辰绝不生气的保证,我正准备将玄大师的事和盘托出,山女忽然轻轻替我一脚,有些憔悴的说:“明天带我去买点药,难受。”

她调皮的眨眨眼,我顿时惊醒过来,司徒辰给后妈下药毒害了她的子嗣之源,这种病在中医上被称为绝育脉,而老中医一般都懂些望气命理之术,他们对绝育脉的解释是亏阴德,可在二十一世纪这个男人都能变成女人的年代,谁也不敢保证中医上的绝育脉是否能被西医查出是毒药所致。

所以当年司徒星辰要带老婆去医院看病时玄大师出现了,先掉包了检查结果或者收买医生说了通谎话。再以大师身份给佘珮菡算卦说她注定不会有子嗣,从而绝了他们继续检查的念头,可我现在将玄大师的身份说出来难保会牵扯到司徒辰。

那天方盈盈从只言片语的线索中推理出司徒老爹的风流韵事,而司徒星辰的反应极为震怒,看那模样恨不得将江西二娘一家子生吞活剥,其实想想也正常,司徒老爹抛弃这一家转投那一家,给谁也会有种被背叛的愤怒,而司徒星辰的亲娘也因丈夫离世而一蹶不振,可以说是被那一家间接害死的。

在对玄大师心怀怨气的情况下,任何与他有关的事就变得可疑起来,他会怀疑玄大师给佘珮菡算卦的目的,万一再去检查,查出是毒药所致不能生育,他所怀疑的下毒人不是司徒辰也是玄大师了。

司徒辰下手太狠却也怪不得他,那时候陈三水带来的压力太大,而据他所说最开始的佘珮菡可不是如今这副温顺模样,如果没那副药绝了她争夺家产的念头,也许司徒辰姐弟俩已经被害死了,而那副药来自于白婆婆,刚才吃过晚饭就回去休息,她已经融入这一家子又没有后代,牵出她来,说不定连后半生都无人供养。台见来才。

于是我摸着后脑勺仰天大笑:“哈哈哈,其实我在开玩笑,啥事没有,伯父还是说公司的麻烦吧。”反正第一次见面司徒星辰就以为我智商不高,这时候发个傻也在情理之中。

司徒星辰点点头便不再纠缠,径直说了这段时间他所遇到的麻烦事。

差不多半年以前,司徒家的明辉集团衰败了,有种一夜之间大树凋零的感觉,最开始司徒星辰经营的时候只做些纺纱生意,后来涉足地皮,建筑承包这一类的工程,等司徒家培养出得力的下一代时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挂着集团的名号涉足百行百业,最赚钱的还是股票,游戏开发还有金融信贷,虽然都不算业内顶尖可汇聚起来的钱也有不少。

但这一切从半年前就开始转变,股票赔了血本无归,代理的两个游戏被对方终止运营,到期要收的贷款也没收回来。

做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所有的合同都在同一时间段解约,这就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说完后司徒星辰就看着我等待结果,而陈春峰与牛哥眼观鼻,鼻观口的一言不发,我就知道他俩也没什么思路。

这种事能有什么思路?公司死了人,有人看到脏东西,贵重物品不翼而飞之类的事在我们的专业范畴,可他生意受挫难道我们还能招鬼去对方老板的家里逼他续约?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意做大了就容易被人盯上,再正常不过的事,谁知道是不是有个大领导对他家下手了。

于是我劝慰道:“伯父不要担心,这几天我们试试摆个小风水壮壮你的气运,还有个瞎子老头正在赶来,他对这事挺在行的,东方不亮西方亮嘛,那些生意不做也罢,反正明辉集团和表哥的合作不也挺赚钱?”

这是实话,那几年跟在我身边浪了一圈后表哥从茶馆小老板变成了大老板,东北的人参兽皮,西藏的假天珠之类......也不能算假,毕竟是旺嘉活佛开光的,还有陕西的古董贩子在绪兴昌的帮助下也与表哥勾结起来,他负责送货,司徒辰负责出售,几年下来也算有声有色,照我说看开一些算了,明辉集团树大招风,总有坍塌的那一天,毕竟富不过三代,现在小辰和小星星挺争气,又不会饿着家里。

但表哥忽然插嘴道:“我那也不行了,不然怎么有时间跟你东奔西走的看热闹。”

我意外道:“怎么会这样?”

表哥苦着脸说:“靠山倒了,我们这些猢狲自然没了遮风挡雨的大树。”

表哥不干好事,当年从碗子村离去后便投奔了个朋友帮忙运些地里挖出来的土疙瘩,后来认识一位南方的李姓老板,得他看重便跟着去了江云镇做生意,那时候李老板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敢打敢杀想当苗子培养一番,而表哥也确实干的不错,别人卖茶他卖身。

后来就不需多言,接连有了财路后李老板对他更加器重,直到前段时间那李老板忽然被抓了,随之而来的风雨中幸亏表哥及时收手这才幸免于难,而他能脱身也是得了陕西那老人通过绪兴昌帮忙,所以上次他说欠我的情还了,然后我还把人家威胁一顿,现在想想也有些内疚,有时间得好好感谢一下。

“你们是不是得罪人了?”看看表哥在看看司徒星辰,我颇为确信的说:“公司都在同一时间陷入危机,这很明显有人针对你俩,是不是生意做得太嚣张被人家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