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抱着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阵之后,拿着电话蹙起了眉头。

黄威赶紧擦完了最后两下,把抹布扔进水盆里关心的看着苏婉:“怎么了?家里有事?”

苏婉摇了摇头:“不是家里的事,是妈妈单位的一个女博士生死在自己的卫生间了,戴慧姐姐,我也认识的,和妈妈私人感情很好,怎么就死了呢?”

黄威皱了皱眉:“博士生?年纪不会很大啊?是自杀还是他杀?有结论了么?”

苏婉白了黄威一眼:“职业病。”

忽然,又叹了口气:“不过,你还真问到了点子上,临河分局说是自杀,可是家属来了,提出了异议,认为慧姐不可能是自杀,要求分局重新立案侦查,可是,刑警队也认为是自杀。

“老妈这次想到了刑警的重要,给我出了个难题,要我请师父过去帮忙看看,这不是胡闹么?人家春城市局的事哪里轮到我们指手画脚了?老妈还偏就不信,一定要我跟师父说说,她也知道师父是刑侦专家。

“你说我咋跟师父说啊?说了不也是白说么?这又不是私人请人帮忙的事。”

黄威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小婉,你相信我么?”

“你?”苏婉诧异的看着黄威,“你打算插手这个案子?别胡闹了,你和师父不是一样么?师父不能插手人家临河分局的案子,你就能了?”

黄威摇了摇头:“师父肯定不行,他老人家影响大,他一动地动山摇,我就不一样了,小警察一枚,走到哪儿没人注意,而且,阿姨不是和那个死者是好朋友么?

“估计和她的家属也能说上话,我们不以警察的身份,只是偷偷过去看看,万一发现什么线索,我们通过家属提供给临河分局,这不是也算帮上人家忙了么。

“这样,对家属对阿姨都有个交代,最好先不让家属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样也有个退路

。”

苏婉怀疑的看着黄威:“你觉得自己能比临河分局的刑警高明?人家怎么也比你资格老吧?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分忧,可是万一砸了,老妈那里就不是交代了,那是弄巧成拙,这第一印象……”

黄威咧了咧嘴:“不要说得这么明白好不好?我是想在未来岳母面前表现一把,这种心情你该理解的,这个忙你该帮我啊!”

苏婉撇了撇嘴:“少来,什么未来岳母?人家可没答应你呢。”

顿了一下,苏婉点点头说:“倒是可以试一试,我想一下怎么说,不过,隐瞒身份恐怕不行,人家都知道我是干啥的,不过,晚上不是答应屏姐去吃饭么?明天师父还要请客,这两顿饭人家都想去,怎么办?”

看着小丫头一副故意为难自己的样子,黄威偷偷笑了,黄威自以为可以让他囧一下,其实,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故意皱了皱眉头,做思考状,然后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们辛苦一下,晚上都是女生,我们就别喝酒了,要喝酒你一个人对付她们,我开车,吃完饭我们去春城一趟,偷偷的到现场看看,万一侥幸又是那么发现,这可是我在阿姨面前露脸的机会,你面上也好看不是?”

苏婉一愣,随即拉住黄威的手臂晃了晃说:“还是小师兄好,你想的太周到了,回去我也可以当面向老妈解释一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你等着,我马上给老妈打个电话,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别到时候找不到人,总要做个样子给人家家属看看,我们心思到了么。”

苏婉当然不相信黄威真的会有什么发现,不过,这样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侯屏的酒宴订的是松北大酒店最豪华的888套房,这也是松北市最高档的酒店、最高档的房间。

侯屏原本不是一个张扬的人,虽然原本经营着娱乐业,因为有任氏兄弟罩着,在松北这块土地上,也没人敢去她的碧野山庄胡闹,客人一方面是看长风集团的面子,另一方面,碧野山庄也确实是松北最有名气的娱乐场所。

所以侯屏本人并不擅长那种迎来送往强装笑脸、曲意逢迎,今天她实在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表达她的一番心意

尽管警方对她的保护不仅仅是黄威和苏婉这两个年轻人做的,可是,一方面她和这两个年轻人接触最多,黄威和苏婉出于对她的同情也对她很照顾。

另一方面,黄威和苏婉可是顾娜的救命恩人,顾娜是她最好的小姐妹,通过顾娜她了解了很多内幕,再通过任天南,她知道,这个案子能这么快查清楚,甚至她自己有可能被人暗算都是黄威最先发现的。

所以,她把自己能获得新生完全归功于黄威和苏婉了。

包房很大,巨大的餐台可以同时容纳二十几人用餐,可是人却只有四个,侯屏、顾娜和黄威、苏婉,就连儿子和跟着儿子一起来松北的好朋友李侃茹都没有参加,李侃茹和这两位年轻警官不熟,侯屏怕冲淡了这顿感谢酒的气氛。

每次和侯屏打交道,黄威基本都是把苏婉推到了最前面,这次更是如此。

苏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上首,紧挨着侯屏,黄威挨着苏婉,顾娜坐在了黄威的下首,四个人只占了一张大圆桌的很少一部分。

刚一坐定,苏婉笑吟吟的看着侯屏:“屏姐,有句话我可得先说下,我和黄威晚上要去春城,他得给我当司机,所以不能喝酒。”

侯屏玩味的看了看黄威,又看了看苏婉,“扑哧”一声笑了:“婉儿妹妹,好眼光,不过,你这家法是不是太严了?少喝一点么,不就是开车去春城么?司机没问题,让任天南安排,原本他也想过来,被我赶走了。”

苏婉脸一红,随即以攻为守,立刻反击,微笑着看了看侯屏:“屏姐,这么说你和任董言归于好了?这可是好事,小妹陪你少喝点。”

侯屏叹了口气:“又能怎么样?儿子是他的,我也不想翀儿没有父亲,不过,也仅限于此了,我不会再干涉和介入他的家庭,感情更别谈了,我已经是一个残疾的女人了。

“孩子我也会一个人带,我不想让翀儿成为一个二世祖,所以拜托大家,以后见到他的时候不要提财产的事。

“我想让他在春城读书,换一个环境,做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公司的事情等他成人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