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明安璨陡然别过头,蛮横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他亲密无间的距离。周景云不悦的皱起眉头,说:“我记得在你及笄礼的那天。你告诉朕说并不想要那样迫不及待的避开朕,为何这时又改了主意?”

明安璨的身子停住了,何时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她倒是记不清楚了,只是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而且此时也没有说谎话的必要,一时愣住了

周景云看到明安璨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之色,心中怒火更甚,搂住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口气里也带着一丝隐藏的不安,“看来明小姐的记性并不那么好,让朕来告诉你好了。那一日在字画馆门口,你被李亢的马车给惊吓到了,朕将你从车轮底下救出来,当时我们就像这样样子,隔的很近很近。是你回答朕说过不想避开的,不过是一年的光阴,为何你会变的这么快。”

被这么一提醒,明安璨才想起来,当时他的确是问过自己是不是想要避开,那个时候皇上还是皇子,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从车轮下救出来,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将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得嫌弃,可看皇上如此激动,才知道原来他当真了,当日无心的一句话,他却当真了。

可如今万事尘埃落定,莫说自己当初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冲着他对自己种种的利用。也不该又无端生出这样的心思。

“怎么,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你便深深住进了我的心里,为何你变的这么快?告诉我,为什么?”他没有用朕,眸子里全是怒火,掩盖在怒火之下的是懊悔,是不舍。

明安璨看着周景云的脸色都变了,有些狰狞,站在原地不动弹,口气疏离,“没有开始,哪来以后的改变,是皇上多心了。臣女只是平庸女子,如不了您的眼。”

“入不入了眼。由朕说的算。朕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这辈子注定只属于朕一个人!这诺大的皇宫还装不了你吗?”明安璨无惧的脸色让他怒火丛生,口气里有些不耐烦。

“臣女行得正站得直,并没有亏欠任何人,皇上对臣女的好意,臣女不敢领受。对了,皇上身边的杨成还好吗?在草原那次她可是差点要了臣女的命,还有,他的哥哥杨力怎么样,也还在吗?”

周景云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转入平常,“你都知道了?”

“是啊,鼠疫的事情臣女被牵连其中。草原上夜半帐篷里闯进陌生人,故意捉住明淑庭将我引进王府,这些事臣女都记得。如果这也算皇上对臣女的注意,那臣女不敢担当。太多也太沉重了些。”

呵呵,周景云见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了,忍不住笑出声,“我当这是什么事情,的确是朕做的

。你的才情和心智,这些事难不倒你,反观天下,也只有你可以将这些事推的一干二净,偶尔还能绝处逢生。朕就是欣赏你这样的性子,这后宫若无你,该何等的寂寞。”

明安璨睁大了瞳孔看着眼前人,像不认识似的,转而又了然,的确是不认识,将她的性命,将明府一家老少的性命当作儿戏般交付出去,只为了虚无的,荒诞的相信她的能力可以解决万事。她忍了许久终于还是笑出声,“这就是皇上的注意,将臣女一家放于火炉上烹饪,成者可以为你所用,败者就是活该,是不是?!”

“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朕是相信你的,朕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不过你那迂腐的爹爹到是不怎么听话,明小姐可能代朕去劝劝?”

明安璨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自已一直看作是翩翩君子的人,此刻的嘴脸却让人恶心,她不顾君臣之礼,伸手猛地将他一把推着后退了几步,不管待会儿会不会落个谋杀圣上之罪。

外头便传来传旨太监的声音,“皇上,襄阳王和常将军求见。”

周景云不耐烦的皱起眉毛,口气不好的说:“已经下朝了,两位将军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说吧。”

听到这话那太监停顿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将军说,前线刚刚传来消息,玉蝶国和南绍趁着先皇驾崩,已经举兵反了。”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愣,外面的话说完,周景云脸都气绿了,明安璨想起刚刚在宫里看到桑梓,而这两国正好又何四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心里放松,脸上露出松懈又欢喜的表情。

看着明安璨脸上故意露出这样毫不遮掩的喜色之情,周景云十分的愤然,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便恢复了镇定,隔着不远不进的距离看着她说:“你若是想着四弟回来救你,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明安璨没说话,周景云面无表情的走出去,果然门外站着的不仅有两位将军,还有四皇子周晋深和世子罗宋。“到底发生了何事?”

襄阳王最先走上去,开口:“南绍新扶持的首领突然叛乱,不仅将我朝大使杀害,还就地发动战事,已经攻占了百色,昆阳和贵丹三地,臣也是刚刚收到战报,按着这个时间算,南绍之战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了

。”

周景云皱眉,又问:“玉蝶国呢,不过是个小小的俘虏国,竟也有胆子发兵。”

常将军就是负责边疆战事的,此刻听皇上这么一说也连忙开口:“玉蝶国对我玄国一直心怀不轨,无奈两国实力悬殊太大,故而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动作,如今听的先皇驾崩的消息,再加上玉蝶国不知什么缘故竟多了三只精锐人马,这才举兵主动发动战事。”

“精锐人马?”周景云抓住了信息中的关键字,他抬头看了一言不发的周晋深一眼,包含深意。巨估长才。

“朕到是对这个精锐人马很感兴趣,这样吧,常将军带着襄阳王世子一起征讨南绍,至于玉蝶国嘛,朕当然要交给一个最放心的人去探听情况,四弟,不如你亲自挂帅,去会一会这股神秘的力量。”

“皇上,请恕罪,老臣做不到啊。”周景云盯着周晋深的脸长长短短没说话,他不是不知道,四弟五六岁那年,父皇便赏给他一直骑军,这么多年,他将这股势力发展的极为壮大,又让人探不到任何线索。如今他已登基成为新皇,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这个手里握有兵权的大患。他非常怀疑这只神秘的精锐部队就是四弟的人马。

没想到这个时候扯自己后退的竟然是朝中老将常威,他将视线从周晋深的脸上转过去,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常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你常年带兵,若是连南绍这样的小势力都对付不了,朕养你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回皇上,请皇上恕罪。这南绍新的首领并不是别人,而是原南绍皇室的常胜将军,老臣与他交手多次,不分胜负,半个月前他竟偷偷潜入京都,挟持了老臣一家上下十七人口,同时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尽数被俘虏,老臣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这话说的将周景云吓了一大跳,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公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不觉怒火中烧,猛地拍下一旁的桌子,“反了!朕养你们这群东西有什么用!京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没有能力反攻,连报上来都不敢吗!”

常将军和襄阳王立即跪下,“皇上当日正在举行祭天仪式,圣僧提前交代任何事不能打断祭天仪式的正常进行,以免损了龙气,臣等这才缄口不言,还请皇上恕罪。”

对于周景云来说,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这样触霉头的事情,他当然是不希望发生的,因此忍了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你们都有家眷,四弟帮朕分忧吧,这事交给四弟亲自挂帅,征讨南绍

。”

襄阳王,罗宋和常将军都愣了愣,四皇子从未远征,这时就算成了武将了?战事关系着黎明百姓和国家动荡,可不是儿戏。

周晋深一捞袍子便跪下了,仿佛对皇上这个决定并不吃惊,诚恳的说:“臣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好!”周景云哈哈大笑,他前脚走,后脚自己便要封了明安璨为后。索性站在来走下龙椅,笑着说:“四弟真是会替朕分忧啊。”

周晋深低头,沉默不语。难道见到老四这个样子,周景云的心情更加舒畅了,又补充道:“走之前还请四弟去帮我劝劝明相,先皇已去,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辞官为老母丁忧,孝心诚然可嘉,但也要尽早回来才是啊。更何况,她的嫡女一旦入宫,也要有这个父亲做朝中的后盾啊。”

罗宋控制不住从眼角斜看了风华正茂的皇上一眼,难不成他要立即纳了明安璨吗?这样**裸的话语,听在四皇子的耳朵里就是挑衅,四皇子和明二小姐的情谊他早就知道,却不知皇上对二小姐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暗暗的为四皇子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周晋深仿佛没有听出皇上这话里的格外意思,一板一眼的说:“臣听说明家有祖训,先人离世子孙定要守孝三年,臣没有把握。”

明安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好坐在原地发呆,皇上会不会以此来要挟四皇子和爹爹呢,新皇刚刚登基,万事不稳,定会处处防范手上握有兵权的皇子的。

正想着,宫殿大门被推开,有小宫女红着眼睛将脑袋伸进来,“明小姐,请跟奴婢走吧。”

见她眼睛红红的,肿起来了,明安璨心里疑问,“去哪里,是谁让你过来的?”

那小宫女一听这里,泪水一滚就从眼眶里流出来,哽咽的说:“是九公主,明小姐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九儿。明安璨放下心来,在宫里也只有九儿会来救自己了。可是,就算是九儿,为何这小宫女哭的如此难受,难不成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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