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喜爱书法,年轻的时候受了明老爷子不少的熏陶,连带着明定邦也对书法青睐有加,前世的时候为讨父亲的喜欢,明安璨花了不少时间在书法上,一手柳体写的整个丞相府里无人能及,后来见父亲整日在书房里办公,还偷偷临摹过父亲的字,明定邦见着也感叹,虽是稚嫩了些,却得了自己七分真传。

想着这些,明安璨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闻秋推门便见自家主子含笑着抄着佛经,忍不住打趣,“小姐又写字呢,这么高兴莫不是可以填饱肚子?”

明安璨抬头,对着这个闻秋,自己现在还没有把握是敌是友,将她和桃华一起留在屋子里伺候也是想再试探一番,她莞尔一笑,“这可是比填饱肚子更能让人愉悦。”

闻秋不懂这些,进屋收拾了几件衣服,拿出来递给明安璨一一过目,“小姐看哪一件好?”

明安璨没有抬头,专心致志的将剩下几个字抄写完,“还是那件藕荷色的吧。”

闻秋顿了一下,想想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小姐近日精神不太好,要不挑件亮色的,看着喜庆,老夫人说不定也喜欢。”

没等明安璨开口,屋外的曾氏走进来,看了明安璨一眼,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说:“就这件就挺好,老夫人喜欢着二小姐呢。”

明安璨抬头与乳母对视,会心一笑。

老夫人病中起的早,明安璨去请安时,满屋子已经伺候着正在喝茶,有了方嬷嬷的通报,明安璨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祖母可好些了么?”

明氏放下茶碗,笑着招呼道:“你的身子还没好全呢,尽惦记我去了。”前几日二丫头让人送来了佛经,自己当时也就无意那么一提,没想到她却放在心里了,这些时候日日来华园请安,和以前像是变了一个人。

明安璨轻微咳嗽了一声,不敢走上前,只是远远的站着,“璨儿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没能好好孝顺祖母,这次得了这么大的教训,命也快没有了,若不是那晚上梦到祖母模样的菩萨指点了自己一下,说不定璨儿再也看不到祖母了,有了这些,璨儿怎么能不醒悟。”说罢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扑簌而下。

明氏不知道这孩子还有这么一说,自从她病好以后日日来自己跟前孝顺,再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苍白的面容,簌簌发抖的样子,心中不忍,急忙唤了方嬷嬷将明安璨拉着坐在软椅上,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梦,竟这般真切。”

明安璨知道老夫人信佛,这无稽之谈的东西自己是不信的,但用在这里确实刚好,她掏出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缓了缓道:“那日璨儿头昏的厉害,只觉得迷迷糊糊身子已不是自己的了,在梦里不知不觉跟着一条无尽的河水走了许久,孙女儿不知道这是条什么河,只远远看着那尽头处有一座高高的月桥,桥边蹲着一个妇人,孙女儿害怕,可脚却不听使唤,急的满头大汗时,一尊菩萨突然从天而降,璨儿看着竟是祖母的面相,连忙大喊,那菩萨用柳枝从净瓶中沾了些清水滴到璨儿脸上,清凉之意传来,璨儿这才从梦魇中醒来。”

明氏心中一震,放在椅子上的手慢慢收紧,这丫头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糟啊,幼时便有高人替自己看过面相,说是命格极高,大富大贵之相,果然这一生过得是顺风顺水,如今这丫头竟梦到了自己的菩萨扮相,莫不是注定的事情?

“祖母,璨儿年纪小,可这也算是受了佛祖的感化,璨儿这才日日抄着佛经,可是璨儿觉得这样还不够,祖母能否允许璨儿在佛堂跟着祖母一起念佛,感受佛恩呢?”

明氏抬头细细打量着明安璨,见她眼中轻易真切,满是庆幸和感激,心头一软,慈爱的说:“好孩子,有这份心思,佛祖都是知道的,你好好把身子养着,祖母念佛的时候定要将这一切告诉佛祖。”

说:

今日三更,补上昨天的,加一更给看书的亲们赔罪。不好意思啊啦~~~~,嘿嘿,求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