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沁安依旧是冷漠如斯,清艳的容颜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相雪在一旁看着慕沁安,心中却是十分不安,往往主子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现在主子心情不好。

相雪目光扫向御诸墨,看到南宫清水喜笑颜开的样子,突然有些明白了慕沁安有些不郁的原因。

御诸墨走到南宫清水跟前,轻柔的挑起她的下颌,缓缓凑近南宫清水。南宫清水挑衅的看了慕沁安一眼,看到御诸墨的时候就已经幸福得闭上了眼睛。

御诸墨看到南宫清水如此陶醉的样子,发出一声嗤笑,挑起南宫清水下颌的手已经变成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颌,南宫清水从疼痛中惊醒过来,看到御诸墨一脸的鸷气。

南宫清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候,就听到了御诸墨冷若冰霜的声音。

“若不是因为父亲,你认为你还能做了那些事之后安然无恙的活着?”

御诸墨一个狠戾的甩手,南宫清水跌落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御诸墨,随即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

御诸墨转身向慕沁安走去,头也没回。青叶微微故意的挡在了御诸墨的跟前,冷着脸说道:“王爷当然知道。”

得到了青叶的绝对肯定之后,南宫清水彻底的惨白了那张脸,整个人就像是散落了一样,跌在地上,狼狈不堪。

慕沁安瞥了御诸墨一眼,也不出声,一时间大厅寂静无声。

南宫清水的泪水已经将脸上的艳妆洗刷的七零八落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慕沁安心中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原来……你都知道……”南宫清水努力想让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平和一些,却因为狰狞的妆容而显得更加恐怖。

相雪和青叶有些不愿意看这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女人,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厌恶。

“我从七岁的时候就在王府,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那桀骜的眼神所吸引。”南宫清水望着御诸墨,仿佛是陷入回忆里,眸子里竟然全是甜蜜。

“姨夫说,你是我的哥哥,你以后会照顾我的。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

“你!”

相雪有些沉不住气打断南宫清水的话,却又在慕沁安的示意下怏怏噤声,退到一边。

南宫清水居然感激的看了慕沁安一眼,慕沁安视若无睹。

“姨夫临终之前有意思将我许配给你。”

听到这句话,众人神色各异。御诸墨是微微蹙着眉头,眼神是深深的究想,慕沁安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冷淡。而南宫清水好像没有发现慕沁安的神色,而是深深的陷入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神色满是甜蜜。、

“那一年,我十岁。”南宫清水看着御诸墨的眸子含情脉脉,想要把他刻入骨髓一样深刻。

“为了能够配上你,我什么都去学。”

“我为了你去学刺绣,为了你去学下棋,为了你去学如何更加美丽,甚至为了你去学习兵书!”南宫清水在说这些的时候,满满都是甜蜜的神色,一点点怨恨都没有。

“可是!”南宫清水话锋一转,眸子里充满了愤恨:“你及笄了!太后居然给你送来了三个如花似玉的人!”

慕沁安看到南宫清水愤恨的眼神,却不愿意多在南宫清水的执着上想些什么。太后送的那三个美人想必也是被南宫清水用尽方法给解决了,但是这件事肯定是没有那么简单。

御诸墨是王爷,他及笄之后是有人要帮他了解男女之事的,又或者更早。既然太后有所表示,那么其他的皇亲贵族自然也是接二连三的给御诸墨送了许多的美人。只是,这美人的去处,自然没有人会比南宫清水更清楚了

偏执成狂。

这就是慕沁安对南宫清水的看法。她的爱在这个世界也好,未来也好,都是极端。这不是爱,是想占有的**。

所以,出现在御诸墨身边那些权贵送来的美人都是默默的消失了。但是,渐渐地,御诸墨不近女色的名声也传了出来。

然后极为巧合的,她慕沁安出现了。御诸墨决定要履行两家的婚姻,要娶她。并且,那一次在御花园的宴会之后,御诸墨将她带回了王府。

久久没有看到御诸墨身边有别的女人的南宫清水就紧张了,立刻就端着王爷表妹的身份来见慕沁安,想给慕沁安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御诸墨这一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放纵着她,所以,南宫清水就更加嫉恨慕沁安。

哪怕是慕沁安根本没有记住南宫清水这么个人,也没有去对她做过什么事,却是南宫清水心里深深妒忌并且是深深的嫉恨的人。

看到慕沁安的沉思,南宫清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想明白了吧?!”

此刻的南宫清水已经是有些着慕沁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你出现,也许表哥就会娶我!就算不是正妃的位置,我也会是他的人!”

慕沁安看向御诸墨,眸子里是对南宫清水的讽刺。就算是没有她慕沁安,南宫清水永远不可能成为御诸墨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表妹。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慕沁安幽幽的说道,眼神缓缓的看向南宫清水,说出了她不想承认的事实:“即便是没有我,你永远也不能成为他的女人。”

语气不是特别强调,但是却就是幽幽的,像流水流过心田一样缓缓的催眠。但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南宫清水觉得自己更加像一个小丑一样。

“真是可笑。”感南宫清水冷笑道:“若不是你,表哥一定会娶我的。否则的话,难道表哥真的不知道我把那些人怎么样了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表哥守身如玉,这些表哥都是知道的。”

说完这些,南宫清水还得意的看了慕沁安一眼,十分不屑又很得意的说道:“这些都是表哥默认的!”

果然,慕沁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南宫清水在心里得意,就算是不能嫁给表哥,我也要让你心中永远都有一根刺!

南宫清水的想法确实没有错,但是,很可惜,如今在她面前不是别人,是慕沁安。

“这样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慕沁安挑眉,略略俯视的看着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南宫清水说道:“感谢你帮我在及笄之前,赶走了他身边的苍蝇。”

在南宫清水预料不及的时候,又听到慕沁安说道:“那么你这一只苍蝇想必也要清理干净才行!”

南宫清水听到慕沁安略微狠戾的语气,也看到了御诸墨毫不在意的眼神,微微缩瑟了一下,然后又挺起胆子说道:“就算你是贵为公主你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慕沁安险些失笑,她略略挑眉,身子微微放松往后靠着,嘴角挑出一丝笑意,说道:“本宫不会杀你。”

“本宫会将你的双手双腿读砍掉,塞到花瓶里,像花一样供起来。想必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叫做,人彘。”

南宫清水还没来得及放松一口气的时候,听到慕沁安的话一下子又把心悬得老高老高,连连缩瑟,有些害怕却还是装着镇定说道:“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表哥!表哥救我!救我!”

看到慕沁安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刚刚想让她死了的人——御诸墨身上。

南宫清水对着御诸墨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原本她也可以像那些千金小姐们一样,过着娇生惯养,金汤玉匙的生活。但是都是因为他,她甚至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就是这些情分上,他也会帮自己开口求情的吧!

但是南宫清水却忘记了,她的表哥是大周的战神,手上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亲叔叔!这个触犯了他禁地的所谓的表妹,又能有什么样的好下场呢。

果然。

御诸墨也是丝毫不为所动,南宫清水仿佛是黑暗里看到的那一丝丝的光亮突然破灭了。整个人萎靡的半跌在地上,眼神的光芒已经是如同死灰一样的暗沉。

相雪撇了撇嘴,走过去,原本是想把南宫清水给绑起来,丢回镇江王府去。但是,南宫清水一看到慕沁安身边的大侍女走过来,吓得大叫一声,就晕倒了。

相雪看了看晕倒的南宫清水,又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用眼神询问着自家主子的意见。

“本宫乏了。本宫去休息了。”慕沁安微微起身,直接略过了御诸墨,向正厅外面走去。声音飘渺的传来:“这种事是镇江王的家事,交给王爷去处理吧。记得把地板给本宫好好清理!”

御诸墨深深的看着慕沁安远离的背影,眸子中闪着深色,却没有追出去。

“王爷……”青叶看到自家主子的神色有些担忧的走向前。

御诸墨罢了罢手,回过神来:“无事,把南宫清水带回王府。好好处置,本王永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

“是。”青叶揖手答道。

青叶走了之后,御诸墨又望了一眼慕沁安的院子的方向,才走了出去。

玉色楼,帝京最大的烟花之地,也是帝京最为红火的花楼。玉色楼也不是一般的窑子,玉色楼的顶楼是一群据说是色艺双全的人,有男有女。但是,能上顶楼的人却不多。

而七王厉徵,流郡王贡荪流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两个。

歌舞轩轩,罗帐沙曼,美酒醇香。琴声悠悠扬,看到一个华贵迤逦的影子慵懒邪魅的躺在贵妃椅上,身边还有一个姿容十分出色的小倌。

贡荪流大步迈过去,撩起帘子,目光冷冷的扫了扫那个小倌,语气不善的开口:“王爷真是好兴致。”

那人正是厉徵。

厉徵举起杯中的夜光酒杯,对着贡荪流十分魅惑的笑了笑,态度暧昧的说道:“本王,不是为了等你来么。”

贡荪流冷冷一笑,对着小倌冷言到:“还不滚。”

那小倌楚楚可怜的看了厉徵一眼,又忌惮贡荪流的怒气,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厉徵倒是一直保持着微笑让小倌离开的心满意足。

小倌离开了房间,贡荪流坐在距离厉徵躺在贵妃椅上不远的酒桌旁边,面色总之不够和善。若是他人看到,想必也不会认为这是平日那个邪肆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引得万千少女倾心的流郡王。

“不要每一次看到本王都是这个表情。”厉徵专注的看着夜光杯中的美酒,嘴里却说着对贡荪流的不满,语气又是异乎寻常的温和。

贡荪流冷笑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讽笑道:“王爷不是已经习惯了臣下这样么?怎么,希望臣下像刚刚那些个小倌一样吗?”

厉徵听到贡荪流的话,抬起眸子凌厉的看向贡荪流,声音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冷厉:“不要把本王对你的纵容当成你放肆的资本!”

贡荪流冷着眸子,抿紧了薄唇,微微张开,吐出几个字:“王爷莫忘记了,这实际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实际。”

厉徵勾起嘴角,那种邪肆的气质散发开来。他知道,这是贡荪流在提醒着他,他是帮自己做事的。如果有什么不好,那么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他。

厉徵笑了笑,“本王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么。”

“你明知道,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以往的她。你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贡荪流有些恼怒的说道。

厉徵不屑的一笑,他只需要得要,不需要知道是不是和以往一样。

“你也知道,本王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贡荪流心下一惊,猛地看向厉徵,却发现对方脸上古怪的笑容。他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她”就是指的慕沁安。

“你动手了?”贡荪流问答,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厉徵又慵懒的躺回了贵妃椅上,刚刚贡荪流语气中的那抹紧张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看到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贡荪流直接大步迈进,走到厉徵面前,冷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题外话------

嗷嗷。

空白在军训期间好苦逼。

各种求安慰。

15号军训完了之后,保证一周连续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