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诸墨眸子一凛,看着厉冶的心中都微微一挑,继而听到他说道:“难道你还会让他抓住你的把柄么?”

御诸墨邪肆的意味恍惚间让厉冶以为自己现在见到的和刚才对打的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看厉冶在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欲火焚身的男人惹不得。

“不知,你会不会也多得几位美娇娘。”厉冶再一次不知死活的挑衅御诸墨。

御诸墨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左相的嫡孙女似乎不错,陪你就正好合适。不然的话,二小姐也可以。”

厉冶想起左相家的那两位千金,一个是故作大方的大小姐,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二小姐。这两人怎么会适合他呢!厉冶挑眉一笑道:“还是比较适合镇江王。”

“我看你是皮痒了。”御诸墨冷冷的瞪回一句话,梗得厉冶哑口无言:“我倒是能娶到安儿,你能娶到某人么?”

不可不说,对于戳人家的伤疤这一点,御诸墨戳上厉冶的伤疤还是戳的挺准的。这话一出,厉冶的神色立马就变了,不似方才那么的嬉皮笑脸了。御诸墨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却是不赞同的皱起眉头来:“若是被人知晓你的软肋,恐怕她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厉冶微微抬眼看了御诸墨一眼,神色冷然却隐隐透着肃杀,厉冶苦笑一下,他的话不无道理。只是……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若你是为了她好,你又何必。”御诸墨看着厉冶一副苦着脸的样子怒道,却说完之后又沉言不语,板着脸,邪肆的容颜充满了冷冽的气息。

厉冶怔了怔,看着御诸墨,突然自嘲的笑道:“若是你我的位置对换,你又能如何?”自嘲之中的言语不尽然表出了他的苦涩,想而不得的苦楚。

“我要她,那就算是毁天灭地,她也只能是我的。”御诸墨冷冷的撇了厉冶一眼:“如若不然呢。”

厉冶苦笑,随即正了正颜色,他怎么不知道御诸墨是什么样的人,御诸墨方才的话厉冶绝对相信他能做得出。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却不是那样的。左相的野心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几个卷在漩涡中心的皇子却是十分明白。左相想让自己的两个嫡亲的孙女成为太子妃或者是皇子妃,而这个意图很明显。

“走吧,父皇想必已经不耐烦了。”厉冶抬起长腿一迈,向前走去。他也不想把御诸墨这个沉浸在温柔乡难以自拔的鬼畜男叫出来,但是真可惜,如果他不来的话,有些事又怎么能够完美的上演呢。

御诸墨十分冷然的走在厉冶身边,心中方才的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但是这笔账御诸墨已经狠狠地将它记在了厉冶的账上。在专心走路的厉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代替自己的父皇已经被御诸墨拉到了黑名单。

纵然是深更半夜,皇宫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四处巡逻。尤其是皇帝的居所,护卫更是多如星云。御诸墨和厉冶走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大推门中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亮光让御诸墨和厉冶两人对视一眼。

如果没事的话,皇帝怎么会把他们召来呢。

“苏公公,烦请通告。”厉冶上前一步,说道。

“圣上说了两位王爷不用通告。”苏传荣笑了笑,“两位还是进去吧。皇上等了两位很久了。”

厉冶点点头,推门而入,御诸墨跟着也走进去。只是路过苏传荣的时候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苏传荣倒是一脸的笑意,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御诸墨收回目光,苏传荣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厉冶刚刚走进御书房,就看到皇帝站在书案旁边,背对着他。厉冶眉头已经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样的父皇,他看了多少年?自幼年起,每一次去御书房找父皇,每一次最先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就像是最高顶峰,高处不胜寒一样。厉冶只觉得那时候的皇帝,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父与子的距离,在皇家,就是天与地的距离。他永远都只能仰望着他的父皇,就像是天和地的距离,永远都是一个巨大的反差。

一时间静寂无声,厉冶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的背影沉默无言,御诸墨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他也是自幼起看着皇帝长大的。皇帝是个沉默的人,不善言辞。但是他曾经亲眼看到过皇帝深情缱绻的模样,他都觉得那个女人是最幸福的人,拥有自己夫君的情。只可惜,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那个人……早就已经仙逝。想到这里,御诸墨的眼神微微看向厉冶,眸子中闪着一丝莫名的颜色。

“来了?”皇帝的声音突然间像是老了好几岁,听得御诸墨和厉冶心头一惊。

“是,父皇。”厉冶神色瞬间转化为冷然,这么多年,这就是这一对父子想出的模式。

皇帝转过身来,两鬓居然已经染白了几簇地方,神色肃然的看着两人,顿了顿,说道:“你可有,看中的女子?”

御诸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厉冶,只看到厉冶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叫做悲凉的神色,一闪即逝。马上就听到他素来冷淡的声音:“儿臣并无喜欢的女子。”

皇帝听到这话,突然抬头看了厉冶一眼,又转过身去:“朕为你择左相的孙女为正妃如何?那孩子朕也是看过的,知书达理,沉稳得体,除了义熙,朕到也是十分看重她。”

厉冶略一挑眉,看向御诸墨,后者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厉冶笑道:“父皇,儿臣不喜。左相大人的孙女,儿臣恐怕是无福消受。”

皇帝又转过身来,看着厉冶,突然笑道:“那你要谁?”

“全凭父皇做主。”厉冶双手一拱,微微低头。皇帝看不到他的神色,自然也看不到他的鄙夷和不屑。

皇帝倒是有些认真琢磨的味道,忽而盯着厉冶说道:“朕竟然不知道,你对左相如此了解。”

厉冶和御诸墨都被皇帝这一句微微惊到,却都不动声色。皇帝看着两人面无变化的脸,寻思了一会,又不说话,约莫是在想什么。

厉冶却有些不明白皇帝此刻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左相和贡荪家素来都是对立的,若是他娶了左相的孙女,那么贡荪家又会如何自处呢。是拥护他这个六王爷……还是会拥护贡荪华溪所嫁之人?这很明显。贡荪华溪,怎么样也不会嫁给王爷皇子之流。

那么好的棋子怎么能浪费了呢。

“皇上。”御诸墨出声喊道。

“何事?”皇帝下意识的反问,抬起头看到御诸墨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明白白的失落。

御诸墨自然也是看到了皇帝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心中瞬间千回百转,却没有能想清楚,皇帝的这一抹失落从何而来,针对何人。这一次召人入宫,恐怕皇帝的心思不止是皇子选妃那么简单了。

御诸墨朗声说道:“臣下想替安儿问问,琳琅王府的雾郡主,皇上可否婚配?”

御诸墨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厉冶更是在心里惊讶御诸墨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提到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但是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痛,却要抵着这般的痛,继续呼吸生活。

皇帝点点头,扬了扬手:“出去守着。”

苏传荣点点头,恭敬的退下:“奴才遵旨。”

“朕有意让她做寒的妻。未来的国母,应当如此。”沉稳得体,端庄大方。皇帝想起独孤雾和厉寒站在一起的样子,侧过身子对御诸墨说道:“朕看到她与寒站在一起的模样。”就像是当年,他和她的样子。

皇帝的一句‘国母’让厉冶和御诸墨都微微一震。皇帝今夜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不止是多,并且明显!厉冶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那她有多无辜!竟然要成为……

御诸墨一把的按上厉冶将要抬起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在厉冶面前,有些皱眉的味道:“皇上还打算为两位王爷选妃?”

皇帝好像没有注意到御诸墨和厉冶这么细小的动作,听到御诸墨的话倒是满意的点点头:“是啊。母后也说宫里很久没有热闹了。借着今年选秀女之际,正好就为他们选一两个侧妃。”

御诸墨点点头,看皇帝的意思就是这一次,选妃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那么左相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父皇。”

“何事?”皇帝似乎一直都在等厉冶出声,这一声叫出来,皇帝立刻有转过身来看着厉冶,眸子中似乎有着期待。

厉冶微微低头,却刚好错过了那一抹期待的眼神:“儿臣听闻定国公长女席鸢,温柔娴淑,端庄得体,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和定国公长女席鸢赐婚。”

皇帝闻言,盯着厉冶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响,一时间御书房中静寂无声。厉冶被皇帝看的头皮发麻,心中隐隐有错过的感觉,忽然间心烦意乱,却仍旧是低着头等待着皇帝的决定。

终于,在厉冶以为皇帝要回绝自己的时候,头顶上传来皇帝有些萎靡的声音:“朕,准了。只要你不后悔,朕……准了。”

厉冶这一刻惊诧的抬起头,听到皇帝的声音那一秒好像是惊雷爆炸一般。想要看到皇帝的神色,但是却在厉冶抬头的那一瞬,皇帝已经转过身去,十分疲倦的摆摆手:“退下吧,让苏传荣进来。朕累了。”

厉冶还想说什么,却被御诸墨拉着一起跪安,走了出去。厉冶走出御书房,被冷风一吹,这才惊醒,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我是不是失去她了?!”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

再次痛苦哀嚎!

国庆还在赶车的孩子伤不起!

原本打算国庆万更,但是只能推到空白到家再说了…。

感谢:美女小犹太的两枚月票。

唔,空白到家之后会专心码字的。不会像在学校那么分心了~

亲们不要抛弃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