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清音在划破了商的手腕之后,随即就咬牙用匕首把自己的手腕也划破了,只见红艳艳的鲜血从手腕上缓缓涌出,她双眉紧拧,额头上不住的有汗珠渗出,面色从刚开始的红润,慢慢的转为苍白。

“丫头,快,别浪费了!”任我行在一边看清音的血有好多都流到了地上和床单上,想想那可是含有倒吊兰的功效的灵血啊,他那个心疼惋惜哦,急忙催促道。

清音急忙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和商的伤口贴合在一起,任我行抬手在清音的脊背上发功,清音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瞬间的沸腾起来,急速的流动着。商也感觉到从清音的腕上伤口处不断的有鲜血缓缓的流进自己的体内,身体也因为这股新鲜的血液的注入,而慢慢的开始燃烧灼热起来,好像瞬间就有无数的力量慢慢的充斥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些断裂的经脉也好像在这一刻就重新鲜活了起来。

她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清音,越来越苍白的脸,她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清音是在用自己的鲜血来为自己疗伤。刚才她还难么误会她。她羞愧难当,双唇着微微的抖了抖,就发现自己又能再说话了,急忙阻止道:“小姐,不可!”

清音一直都闭着眼睛,听见商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掀眉,朝她灿然一笑:“无碍的!”

仅仅这么三个字,感动的商泪流满面。

任我行看了看清音的状况,又看了看商,慢慢的收回内力,调理好气息,就扶清音坐回到商的身边,急忙从怀里取出已经准备好的白布条,先给清音的伤口包扎好了。

这时,玄飒也已经被角给请了来,宫和羽一见到玄飒,都纷纷上前,‘扑通’跪倒在玄飒的脚边:“王,求王救救商吧!”徽陪着两个人身边,面容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来的路上,角也没有细说,只说是清音有可能恢复了记忆,现在正在对商下手,这让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不过心里对于清音恢复记忆的事那是从心底里恐惧的,所以也没有耽搁,就随着角前来。不过待他看清楚残留在商的屋子外面内力,竟然是任我行的封闭法的时候,他虽然还是略有狐疑,不过已经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他还是不能想象清音到底是怎么样说动他的那个连女人都愿意见的师父,出手救助商呢?而且商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医治好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不出手呢?抬脚走上台阶,安慰几个丫头:“商没事的!”

“没事?怎么可能?”只是王说商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的。可是再想到刚才商的那一声痛苦的哀嚎,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商没事。

玄飒长臂一挥,门应声而开,大步走了进去,宫,角,羽随后跟了进去。

可是在见到那个身着崭新的白衣,头发被掠的一丝儿不乱,更重要的是,那一把邋遢的胡须都不见的任我行,玄飒也有瞬间的失神,质问道:“你,你是……”

“王,这就是清音带过来说给商疗伤的大夫,可是奴婢看他根本就不像是大夫呢!”宫身子羸弱,被羽和角架着走了上来,向玄飒解释道。

徽只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你是任……”

“老身我当然是人,难不成还是鬼?”任我行白了玄飒一眼,趁机挤了挤眉毛,让他不要道出实情,虽然对宫那几个丫头的质疑很是生气,不过还是客气的说:“先给你们姐妹把伤口给包扎好。”

羽急忙走到床边,这才看见商的手腕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再看商面色红润,可是气息微弱,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伤口上还隐隐的有鲜血流出,急忙从**抓起一条棉布,紧紧的扎了起来,转脸恶狠狠的瞪了清音一眼。

这一瞪不打紧,才看见清音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手腕上也缠着一条渗着血渍的棉布条,转脸就茫然的看着任我行。

此时因为羽的闪身,玄飒也才看见半躺在商的**的清音。见状急忙上前把清音揽进自己的怀里,黑着脸咬着后牙槽质问任我行:“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一句话用了内力,连怀里几乎昏厥的清音也给震醒了,睁开眼看自己靠在玄飒的胸膛上,颊边隐隐传来玄飒淡淡的体温,耳膜里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头顶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知道玄飒是生气了。忙撑着直了直身子,仰脸扯了一个笑容:“师兄,我没事!”

“没事,就这样叫没事吗?”玄飒眉头一皱,疼惜的看着怀里的人,抬脸又对任我行怒吼道:“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咳咳,是丫头求我非要救商的,我也说没有办法啊。不过不忍心看丫头伤心,所以我就随口说了说,她服用过倒吊兰,说不定倒吊兰在她的血液中还有未开发出来的能量……”

“所以,你们就用清音的血来救商?”这个老头儿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别说清音的血不一定有作用,就算能有作用,也不能让她去冒这样的风险啊!那可是热腾腾的鲜血,只要损失一滴,那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而且他不知道这个丫头当初也是浑身骨骼和经脉都尽断的,就算那倒吊兰让她起死回生了,可是体质和底子都不比寻常人,那里能经受的住这么大量的放血。

而玄飒一语,也让宫商角羽徽几个丫头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但是一时之间还是不能相信居然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鲜血去救另外一个人,而问题的关键是,这种牺牲仅仅只是可能会有成效。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万一不能救到商,又伤了清音,你个死老头儿良心上怎么过的去?”玄飒眯了眯眼,道。

“师兄,你不要怪老头儿,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自己的主意?你才习武几天,你懂什么?也只有那老头撺掇你,你才会相信。”

“好了,师兄,我们也先不要追究到底是谁的主意了,不如我们先检查检查,看我的血对商到底有没有用,如果没用,那我以后也不必再继续无为之功了啊!可是万一有用的话,那不管是谁的主意,不都是一件大好事吗?”清音揪着玄飒的衣领,又正了正身子,要从玄飒的怀里起身,可是玄飒手臂却箍的紧紧的,不忍心也不舍得。

角眼尖,也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三两步走到床边,给商把脉。半晌,他脸上先是凝重的神情,紧接着上过一丝讶然,最后竟是惊喜的颤抖着双唇,望着玄飒:“王……”

“如何?”

“要不是奴婢亲自把脉,绝对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角欢喜的说道。

“角,你说什么?难道商的伤真的痊愈了?”宫扑了过来,急声问道。

“不,还没有痊愈。”角说着,看宫失落的垂下了头,脸上浮出一抹难得的笑容:“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商断掉的经脉,竟然有慢慢在生长和愈合的趋势。”

“你说的是真的?”羽此时也快步上前,和宫把角围在里面,这时商也已经苏醒过来,几个人又分别的给商把了脉,这才彻底相信了这个事实。

门外的徽舒了一气,静悄悄的离开了。

角突然转过身来,直挺挺的跪在清音的跟前:“小姐,对不起,奴婢刚才错怪小姐了。”

羽脸上还挂着泪珠,这是角的一声道歉,也让她从内心深处觉得羞愧不已,紧跟着角并肩跪在地上,也是诚恳的到道了歉。宫稍微犹豫了片刻,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个人给清音磕着响头:“奴婢们代商叩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全然把救治商的另外一个大功臣,给忘记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们不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吗?只要能让商康复,我这一点点牺牲算的了什么。”清音终于沉冤得雪,而且因为自己能对商有所帮助,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骄傲。不过此时抬眼看见任我行被人冷落在一边,神色郁郁,微微笑了笑,忙对几个丫头说:“其实,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不是我,我不过就是舍了几滴血而已,归根究底能让商康复,大夫的功劳才是不可或缺的。要不是大夫用内力把我的血输入到商的体内,我就算知道我的血能救商,也没有半点办法啊。”

“小姐所言甚是!”角点了点头,跪着转身,给任我行磕头谢恩:“奴婢多谢大夫的大恩大德,将来大夫若有和差遣,我等姐妹定当竭力而为。”

“奴婢也多谢大夫妙手回春!”羽娇滴滴的声音叩谢道。

“多谢!”宫只简短两个字,不过偷偷睨着白衣男子的容貌,有联想到玄飒和清音对这个男子的态度,她开始怀疑起来。

“行了,你们也不要谢的太早,商不过才被输血一次,要想完全的把断裂的经脉接起来,至少还要发功三次,也就是说你们的小姐还要给商输血三次,而且这中间相隔的时间仅仅只能有一天,否则的话,便会前功尽弃。”哎!那丫头的血中,倒吊兰的威力果然相当的强大,只是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作用。任我行心里打着小算盘,也给大家解释着,却感觉到从玄飒那边投过来的狠狠的瘆人的目光。也不敢抬头去看,生怕见到玄飒暴怒的样子,只好垂首假装给三个丫头嘱咐:“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几个要好好的照顾你们的小姐,尽量的给你们小姐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大夫请放心,奴婢们义不容辞。”角朗声道:“只是,要完全治好商,真的需要小姐再舍那么多的血吗?”自从知道清音对商的好,角对清音就多了几分好感。

“对,老头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非要丫头继续舍血吗?”玄飒也出言质问。

任我行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的,不就是一点血吗,我能撑得住的,而且我趁机还能吃好多好吃的,何乐而不为呢?”清音宽慰着玄飒。

“王,您大可放心,奴婢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小姐的,奴婢也会让徽给小姐多做些补品,一定不会让小姐的身体有恙!”宫突然转身,坚定的说道。

角听宫刻意提到徽,狐疑的看了看宫,双唇抖了抖,却没有再说话了。

“既然你执意坚持,那我也不拦着你了,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切不可逞强。”清音是他在乎的人,可是商也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名义上虽然是主子和奴婢,但是感情上,玄飒早已经把他们几个都当做了他的亲人。所以他如何能够拒绝这样一个让商康复的机会呢?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在前殿逗留,处理政事,其实却是有心的在躲着她。今天一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而这样的清音,却让他更加的着迷,也让他更加的舍不得,让她去冒险。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垂首看着怀里的人儿,声音也不由的软了下来:“你也累了,我先带你回去休息。”站起身来,紧紧的把清音拥在怀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让她摔碎了一般,对身后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商,还有,即刻让徽给小姐炖一盅人参鸡汤。角,去库房,把千年灵芝还有那个极品的血燕取出来。”

“奴婢领命!”角说道,瞥了瞥隔着羽的宫,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起身离开了。

任我行随即也紧跟着玄飒的身后,离开了宫他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