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苏姨娘没有把月娘她当回事,说是抬了姨娘,但是也不过就是放在慕容清的院子里闲养着。名义上说是为了让月娘静养,没有多派人手,实际上苏姨娘不过是顾着慕容清。月娘毕竟是在慕容清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慕容长天做的主。也不知道将来慕容清回府知道之后会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

可是现在出了绿灵这样的事,虽然现在绿灵是个处置了,但是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立马就让容嬷嬷给苏姨娘单独的配备了伺候的人手。就连厨娘也都是独一份儿,就只管伺候月娘的膳食。

林一和柳芽儿还是依照原先的安排,贴身的陪着,就生怕再有个谁又惹出事端来。还好终究是有惊无险,慕容长天那边就只凭苏姨娘一张嘴禀明就行了,怎么说还不都由的苏姨娘的。

月娘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一次才算是做了正经的主子,底下的人越发的不敢怠慢。

可是月娘险些流产的消息还是让慕容府的另外一个人不能冷静了,那就是慕容珞。

晚上,苏姨娘因为处置绿灵,也累的乏了,跟慕容长天简单的回禀了一声,就早早的回了房歇息了。

春环如约去了慕容珞的院子,把白天绿灵的事情云淡风轻的说了说,哪想到慕容珞却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把脱的精光的春环从**给踹了下去。

“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啊?”春环猛的被踹下床,怀抱着**的胸脯,不明所以。

“我告诉你,月娘的胎若是能顺利的保住也就罢了,如果再有什么闪失,我为你是问。”慕容珞翻身从**起来,一把扯过衣裳套在身上,婢睨着地上那个曾经和自己无数次云雨之后的女人,想想自己怎么会和这么愚蠢的女子厮混这么长的时间?瞬间觉得厌恶至极。

“公子,那,那又不是奴婢的错,是绿灵啊,是绿灵那丫头使的坏!”春环完全被慕容珞弄的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就惹着了慕容珞。

“绿灵那丫头固然该死,可是你难道就没有责任?你不是早就知道绿灵带了东西进来,你若是早些告诉我知道,现在会出这样的事?”慕容珞根本就不想再理春环,可是对她是苏姨娘身边受宠多少还是顾忌几分,这才缓了缓语气解释。

“奴婢那里就知道她带进来的是这样的东西,也没有想到她下手这么快啊,要是奴婢早知道了,哪能不来回禀公子知晓?”春环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落了下来。

慕容珞看春环哭的一副梨花带雨,本能的就心生厌弃,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将来还有用处,这才蹲身下去把春环给抱了起来,轻声的安慰道:“不是我要跟你生气,只是你一不小心,让绿灵那丫头钻了空子,好在没出大事,如果月娘的孩子保不住了,那我的计划也就落空了,所以我才一时没有忍住,你不会怪我吧?”

春环一听,哭的更是稀里哗啦的,一张脸拼命的往慕容珞的怀里挤,嗫喏道:“春环不会怪公子的,只要公子能成就大事,让春环受多少委屈都行。”

“好了,今天我也乏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慕容珞又安慰了一句,就把春环的衣裳塞给了她,自己信步出了房门。

他说自己乏了,可这么晚还出门?春环不用想,也知道慕容珞是去了月娘那里。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好像闪过什么,不过春环现在只一心的恨着绿灵,一时之间也没有抓住。

慕容珞漏液去了芷泉阁,见西偏院还亮着灯,月娘住的屋子里还有人影晃动,也就悄悄的等在了芷泉阁的外面,只等到亥时,月娘屋里守夜的人都出了偏厢歇下了,他才偷偷的溜进了月娘的房间。

林一仰躺在偏厅的榻几上,只要一想到绿灵临别时对自己的诅咒,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她做贼心虚,而是绿灵的下场多少跟自己有些关系,而且她思前想后,总觉得绿灵的事颇多疑点。但就是不知道症结到底在那里,直想到头脑发晕。因为月娘动了胎气,苏姨娘又怕月娘再染了寒,所有的门窗都给闭的死死的,一丝儿风星儿也透不进来,饶是不过初夏,也感觉房间里有些闷的慌。

坐起身,准备倒一杯凉茶喝,隐约就听见月娘的屋子里有些响动,担心是月娘醒了要喝水什么的,转身看柳芽儿已经睡的熟了,也就没有惊动她,自己趿了鞋子,披了一件外衣就摸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月娘哭啼的声音,伴随着哭声是月娘在说话:“你可不知道,白天把我都差点吓死了,要是孩子真有了事,我可怎么办是好啊?”

“你还说,我叫你凡事都要担心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那个男人的声音,不就是慕容珞吗?林一不是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也早就从春环和慕容珞之间的对话知道月娘的事,慕容珞起了很大的作用。对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宅门儿绯闻也丝毫没有兴趣,只是事情关系到慕容清,她也很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也就大气也不敢喘的定在门外。

“公子,你说要是他们知道……”

正听到最紧要的关头,柳芽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姐姐?”

柳芽儿那声唤的很轻,但是还是把林一个吓的了一跳,扭转身来看柳芽儿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双眼,为了不惊动屋里的人,林一故意朝柳芽儿‘嘘’了一声:“小声点,别惊醒了月姨娘!”

那话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为的就是让屋里的人以为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可是月娘听见了外面的响动,那里管不管的了她到底听见多少,就着急了,等林一和柳芽儿的声音远了,再也听不见了,就抱着慕容珞的手臂:“怎么办,公子,那丫头听见了,要是说了出去,我可就没了活路了。”

“不用急,这两天你先绊着她,不让她去别的院子,最好能把她时刻都拴在你身边。”

第二天一早月娘就把林一给叫到身边:“小丫,现在公子不在府里,阖府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算计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一次算我命大,说不准还有没有下一次,我能侥幸逃过了。如今姐姐是谁也不敢相信了,就只有你,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的姐妹,以后姐姐和府中的孩子就只能仰仗你了。”

那话说的倒也恳切,林一也就不好推辞,想着自己在月娘身边寸步不离,那慕容珞也就再也没有机会跟月娘私会,也算是为慕容清做了一点小事。

接下来的几天林一都和月娘同吃同睡,月娘呢也是真心的把林一当了亲妹妹一样的信任和依托。

而林一看月娘对腹中孩儿的重视,念起自己自小是个没娘疼爱的,对月娘护犊情深的样子也有几分感触和感动。虽然月娘的孩子来的不是很光彩,但是既然已经有了一条新生命即将诞生,只要将来月娘能谨守本分,给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也算不得就是一件坏事。这么想着,林一对月娘的态度也就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有大夫的保胎药保着,又有苏姨娘每天送过来的补品养着,没过几天,大夫就宣布月娘的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就是彻底的保稳了。

大家都很高兴,林一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丫,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姐姐代公子和孩子谢谢你。”林一看月娘经过了这件事,好像真的是换了一个人,也没有了从前的跋扈嚣张,对人都低调了许多,一有空的时候就按照林一跟她说的胎教办法,摸着肚子跟腹中的胎儿说话。

林一也很是欣慰:“只要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小丫,这一次我的孩子能够逃过大难,一来要感谢你,二来要多谢菩萨的庇护。大夫也说我这身子已经无大碍了,需要多走动走动,对孩子的成长也有益处。明天正好是初一,你陪我去观音庙上柱香,就算是为孩子祈福!”

“这个,要上山,你的身子吃的消吗?”林一有些犹豫。

“没事的,那上山的路都是官道,我们到时候乘轿子上去就是,也不用我下地,也把婉儿叫上一起。”月娘见林一有些犹疑,就提议道。

在古代,闺阁女子一般是没有机会出门的。但是除了上元灯节,可以没有限制以外,那就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女眷们有机会能娶寺庙里敬香礼佛。

慕容婉从清泉山庄回来这都好几个月了,别说上山了,就连门都没有出过,顶多也就在苏姨娘那几个院子里转悠,也是憋的慌了。听了月娘的提议,林一也有些心动。

“小丫,你就答应姐姐吧,到时候我去求了苏姨娘,把婉儿七娘都带上,让府里备下轿子,我们几个好好的在外面玩玩。”

想到慕容婉知道能出府去玩高兴的样子,林一也就不再坚持:“只要苏姨娘同意,那我们就上山去看看吧。”

没有想到苏姨娘一听说,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其实,要不是最近你身子不好,我早就提议你去庙里好好求求送子娘娘了,现在大夫不也说你无大碍了吗,那你们几个姐妹就出去走走。多带几个人跟着就是,我这府里的事多脱不开身,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从苏姨娘那边回来,林一就直奔容萱阁,把事情告诉了慕容婉。慕容婉果然高兴的紧。

第二天吃过早膳,一行人三顶轿子,带了几个丫头,另外四个家丁浩浩荡荡的就去了禾邑城东边的灵音山,据说这山上供奉的松子娘娘最是灵验,求子得子,求女得女。

上山果真如月娘所说,全是修的上好的青石板铺就的官道,足够两顶轿子并排而行。因着是初一,上山礼佛拜神的人分外的多,官道上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各府女眷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