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冬天虽然比不过盛京的寒冷动人,但也不遑多让,刚刚立冬,就迎来了康熙三十八年的第一场大雪——

看着飞扬的雪花,在半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落入尘埃,化作一滴冰晶,宁静忽然有一种错觉,雪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过程却是唯美的,那种纷纷扬扬的从天上坠入尘埃,何尝不是一支凄美的圆舞曲呢?

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的在手心里融化,然后透过指缝,滴落在大地上,宁静这才收回微凉的手指。

一边用手绢擦干净手指上残留的水渍,一边问着身后紧紧跟随的香菱,“香菱,玉儿今天又出去了?”

“是的,一大早就带着连晋和连风去了萧然楼!”香菱恭敬的答道。

闻言,宁静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了然之色,“可是又去见他的温小兄弟了?”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冷意,如果不用心去听,根本察觉不出来。

听到自家主子略带愠怒的声音,香菱的回答愈发的谨慎,“回主子话,是的!”其实香菱对于自家二爷这方面的迟钝,真的蛮搞笑的,交往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知道人家是个女娃娃,还和人家称兄道弟,也怨不着,自家主子想要发火。

“你跟连晋说一声,让他提醒一下玉儿~~~~”宁静无奈的吩咐道,这个弟弟看着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怎么在这方面,竟然如此不开窍!被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

“奴婢知道了!”香菱憋着笑意。声音闷闷的说道,看来自己小姐看不下去了!准备出手了,真想看看,二爷在知道他的温小兄弟是当今的八公主时,会是什么样子~~~~~

宁静虽然没有回头,但也知道香菱此时此刻猥琐的样子,无语的向天翻了一个白眼。脚步不停的向前的走,对于自家弟弟和温宪公主的事情。宁静真心不想插手太多,但是她也不忍心看着自家小弟,被一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暂且不提宁玉的婚姻大事。现在紫禁城贵圈里,传的最多的莫过于简亲王世子尔江阿和富察宁静的婚事,婚礼定于年后的二月初二,由康熙皇帝亲自主婚,说起来,由皇帝主婚,只有当朝皇太子胤釢享受过,其他皇子还没有这个荣幸,至于尔江阿世子爷为啥享受的到。自然是沾了富察宁静的光。

宁静今年芳龄十九,在大清朝已经是老姑娘了,想要找一个身份相当。年龄相差不大,而且还未婚的男子,真的非常困难;而尔江阿的身份、年龄和各项要求,都符合宁静嫁人的要求,所以说,两人的姻缘确实有那么一点上天注定的缘分在里面。

尔江阿娶富察宁玉。这件事是整个皇家乐见其成的,毕竟宁静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对于宁静最忌惮的莫过于康熙皇帝和众多皇子,现在宁静成了皇家的媳妇,也算了了爱新觉罗的心头大事。

其实宁静在婚姻大事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选择,首先以康熙皇帝的小心眼,绝对不会容许宁静嫁给一个汉人,所以宁静只能在满人中选择一个比较合适的夫君,而在众多八旗弟子中,宁静最好嫁给姓爱新觉罗的子弟,其次,宁静不能嫁给皇子,现在九龙夺嫡的局面已经有了雏形,她嫁给谁,都会惹到太子和康熙皇帝,最后,宁静只能在保皇党的宗室子弟中,选择一个身份相当的。

因此,宁静嫁给尔江阿,这里面多少会有一点政治因素,虽然这不能主导这场婚姻,但是它却恰到好处的协调了各方面的关系。

不过话要说回来,宁静嫁给康熙也可以的,抑或一辈子不嫁人,这两条路都能行得通,就看宁静如何决定了。

雍郡王府正院,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看着手里的红色喜帖,心里头却忐忑不已,既兴奋富察宁静终于嫁人了,也有对于自家爷心疼,成亲这么多年,她如何不知道自家爷心中的所思所想,她不是没有嫉妒过,对于胤禛手腕上的紫水晶手串,更是恨的牙痒痒,曾一度以为,那个得了胤禛心的女人,必定是一个上不上台面的货色,毕竟身居高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这样遮遮掩掩,胤禛这个样子,只能说明那个女人,身份地位真的太差劲了!都不好意思,带入王府了!

不过第一次见面,现实就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虽然轻纱遮面,但是那身霸道张扬的气质,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就是已经故去的孝庄皇后,那种睥睨一切的眼神,仿佛在俯视苍生一样,让她心生胆怯。

她曾经愚蠢的以为,只要派个暗卫死士,悄悄把富察宁静弄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但是现在回头想一想,幸亏当时一念之间的犹豫,要不然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其实以那个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委身在一个皇子的府邸,就算给她仅次于嫡福晋的侧福晋分位,她恐怕也不屑吧。

乌拉那拉氏想到富察宁静的说过的那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怅惘,佛说,六道轮回,无穷无尽,那么多痴男怨女,愿意到人世间艰辛的走一遭,也不过为了这十个字罢了!

想到此,乌拉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声,她虽然算不上痴男怨女,但是心中至始至终却只有爱新觉罗胤禛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撑起后院的一片天,都甘之如饴,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的位置,只要自己陪着他就好,寂静相爱,默然欢喜~~~~~

“青竹,把这个喜帖送到王爷的书房!”说着拿起桌子上金红相间的喜帖,递给了身旁侍立的大丫鬟,她只希望,当爷看见这张喜帖的时候,能够真正的放下。

“奴婢遵命!”青竹恭敬的从四福晋手里接过喜帖,缓缓的退了正屋。

看着青竹身影的消失,乌拉那拉氏福晋,才搭着嬷嬷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才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额~~娘~~额娘!”

乌拉那拉氏循声望去,就看见正趴在奶嬷嬷怀里,一边叫唤一边拍手的宝贝儿子,爱新觉罗弘晖。

见到小小的人儿,奶声奶气的叫额娘,乌拉那拉氏的心肠忽然就软了,张开手臂,接过奶嬷嬷怀里的小人儿,顺势在弘晖的额头,亲了又亲,“额娘的小宝贝,是不是想额娘了?”声音柔的仿佛能化成一滩水,夹杂着浓浓的爱意。

弘晖一到了母亲的怀里,叫得更加欢快,“额娘~~抱抱~~额~~娘~~抱~~~~~~”软软的小身子,扭来扭去,看起来就是一个调皮的壮小子。

“哎呀~~~我们晖儿真是乖宝宝,额娘好喜欢我们晖儿!来,额娘好好亲亲你!”说着,嘟起嘴对着弘晖的脸蛋,连续吧唧了几下,直到逗得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笑起来,才罢休。

在乌拉那拉氏心里,爱新觉罗弘晖这个儿子,是她下半辈子所有的依靠,他的地位比之爱新觉罗胤禛还要重要;因为弘晖只有她这么一个母亲,而四爷却不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院中菊花在风雪中怒放,连片的飞雪,给大地披上了银装,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乌拉那拉母子两人,笼罩在这片洁白的光晕中,圣神的仿佛西方壁画中的母子,带着一种圣洁的光辉和母爱的慈祥。

母子两人在奴才的簇拥下,进了厢房,乌拉那拉氏把弘晖放在暖融融的炕上,看着小家伙欢快的爬来爬去,眼眸里深深的都是细腻的爱意,干净纯洁。

就在母子两人互动的时候,嬷嬷忽然走到乌拉那拉氏身边,耳语了几句,就听乌拉那拉氏,不咸不淡的说道,“让青竹进来!”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青竹低眉顺眼的行了一个礼。

“起来回话!”

“是!”

“你把路上发生的事情仔细和我说说!”乌拉那拉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两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去书房的路上,正好碰见了王爷和李侧福晋,王爷看奴婢手里拿着一个喜帖,就问了这是谁家的,奴婢如实回了话,王爷就把喜帖接了过去,与侧福晋一起看,然后侧福晋看了喜帖之后,夸赞简亲王世子爷与富察格格天生一对,金童玉女,不知怎么惹恼了王爷,王爷当场就让李侧福晋跪下,并且禁了李侧福晋三个月的足,最后王爷拿着喜帖回了书房,留下李侧福晋一个人跪在雪地里请罪。”

听着青竹一句一句的徐徐道来,乌拉那拉氏又是黯然又是高兴,黯然四爷果然在乎富察宁静,高兴她的死对头,也有倒霉的一天,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被罚跪雪地,只要一想到李氏倒霉的样子,乌拉那拉氏就想大笑三声。

说实话在这个后院,她最忌惮的非李氏莫属,她的模样只能算得上清秀,没有李氏长得妖娆,而且时时刻刻要端着嫡福晋的架子,放不开身段引诱四爷,但是李氏不一样,她本身就是妾侍,再加上身段好,放得开,自然而然压她一筹。清穿之我要做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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