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待在温泉池里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上的酸痛感消褪了一些;裹着白绸提花的浴袍,直直的站在一人高的水银镜前面——

镜中的女子依旧清丽绝伦,但是比起以往,眉宇间多了一抹妖娆妩媚,更加显得倾国倾城,天香国色。

这一点,大概就是少女与少妇的不同吧!

换下身上披着的浴袍,利落的穿上了嬷嬷们特意准备好的旗服,一袭深紫色绣银丝大颗牡丹旗袍,内敛里有藏匿不住的妩媚,如午夜盛开的罂粟,令人沉迷。

紫禁城的初春素来很冷,宁静又套上了一件雪色香纱绸镶兔毛的坎肩,衣摆两边各系着一缕水晶琉璃坠儿,流淌在她的周身,平添一丝俏丽的之色。

穿越大清这么多年,宁静只会梳小两把,至于妇人该梳什么样的头型,她真心不会,只得把一头的青丝梳顺了,便闪身出了空间。

下一刻就被搂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一道急切的询问,“你刚刚去哪里了?”见宁静没有回话,声音里待了一两分愠怒,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女子,“你就这么一下子不见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宁静明白自己把他给吓坏了,难得温柔的解释了一会,“下次不会了!”说完抬头注视着身着亵衣的男子,声音淡淡的继续说道,“至于原因~~~等到机会合适了,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尔江阿早就知道宁静身上有秘密,但是宁静不愿说,他也不愿多问;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她,感化她冰冷的心,毕竟他们是夫妻,总有一天。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耳畔回荡着宁静的允诺,心下欢喜不已,于是嘴角含着笑意开口道,“我知道!”说完话音一转,“不过静儿要答应我,不要再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宁静乖巧的趴在尔江阿的怀里,点了点头。

夫妻两人这边达成了共识。门外边就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估计是听到了宁静和尔江阿的说话,以为两人已经醒了。

本来还沉浸在温馨气氛里的宁静,一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脑中立即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脸色迅速染上了红霞,赶紧推开了尔江阿,急声说道,“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尔江阿几次。眸子中染上了浓浓的笑意,拿起床头的衣服,转身走到了紫檀木琉璃水墨屏风的后面。

耳边响起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宁静深吸了几口气。待脸上的红晕退去,这才扬声对着门外吩咐道,“进来吧!”

话音一落,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呼啦啦走进来十几个丫鬟婆子,除了为首的两个老嬷嬷和香菱的手上没有东西之外,剩下的丫鬟婆子全部都端着一个椭圆形红木雕花的托盘。

见宁静赤着脚站在羊毛毯子上。神色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宁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眉头轻轻的挑了一下,神色不变的开口道,“起来吧!”

“奴婢遵命!”

话毕,只见站在最前面的两个老嬷嬷直起身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神色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倨傲,看也不看宁静一眼,直接往屏风后面走去。

对此,宁静没有说一句话,接到香菱看过来的视线,安抚性的笑了笑,开口道,“把水端过来,本福晋要洗漱!“

宁静这边刚接过帕子,就听到身后面传来一声冷斥,“谁让你们拿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两个老嬷嬷虽然是亲王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身旁的红人,但是对于府里的这位冷面世子爷,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尔江阿的话一出口,就听到两个老嬷嬷诚惶诚恐的说道,“回世子的话,老奴是奉了福晋的命令过来取喜帕的!”

闻言,尔江阿的凤眸中闪过一道暗沉,冷冷的说道,“把喜帕放下,滚出去!”

“世子爷,这~~~恐怕不行,福晋吩咐~~~”其中一个身穿墨绿色的老嬷嬷有些不甘愿的说道,不过还没有说完,就被尔江阿打住了。

“够了!额娘要是问什么,就说是本世子让你们这样做的!”说完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老嬷嬷,声音更加的阴沉,“把东西放下,滚出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出去!”话音一毕,方才还神色倨傲的两个老嬷嬷,赶紧把喜帕送回了**,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间。

见此,宁静只是勾唇笑了笑,显对于尔江阿的表现很满意;放下净面的帕子,转身坐到梳妆台前,等着香菱为他梳发。

眼睛虽然注视着面前的梳妆镜,但是眸子很涣散,显然宁静的视线不在这里,她此时正关注着尔江阿的动作。

只见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男人,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叠着**的喜帕,眸子里还带着一丝丝绮丽的艳色,宁静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心里头把尔江阿啊唾弃了一回,但更多的则是一丝丝的甜蜜,一个男人能够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也算是值了吧!

头皮忽然一疼,宁静皱着眉头回过神来,才发现给她梳发的是一个陌生的丫鬟,长的倒是明丽可人,但是眼神有点不正,于是神色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是怎么梳头发的?香菱你来!”

宁静话音一落,香菱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象牙嵌黄水晶的梳子,为宁静梳发;而方才的丫鬟则是委屈的站在边上,活脱脱一朵白莲花,嘴上还不情愿的说道,“福晋,奴婢是专门的梳发侍女,世子爷的头发都是奴婢梳的!”话毕脸色微红的看了一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男子。

羞答答的眼神,宁静又不是瞎子,要是再不知道这个丫鬟想些什么,她可以直接挂东南枝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开口道,“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你就去给世子爷梳发吧!”

尔江阿刚刚把喜帕藏好,一转过屏风就听到宁静与丫鬟侍墨的对话,眉头一皱,冷声道,“既然福晋不喜欢,就打发出去吧!”

尔江阿一说完,就见方才还羞答答的丫鬟,立即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喊道,“世子爷~~奴婢~~~”

声音婉转,听起来就惹人怜惜,不过尔江阿显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直接对着院外喊道,“钱广福,把人拖下去!”

跪在的地上名叫侍墨的丫鬟,含泪看着尔江阿还想要辩解几句,直接被冲击来的钱广福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新房里静悄悄的,一种丫鬟婆子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心里头想着同样的事情,传言果然是真的,世子爷特别疼爱新福晋,一大早上就为新福晋发作了两回,先是斥责了亲王继福晋身边的红人,接着又教训了身边伺候的女婢。

众人都有些紧张,做起事情来,愈发的小心翼翼。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宁静倒是蛮高兴的,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生活的调剂品,如果一切都顺顺当当,反而没什么意思啊!

‘人多是非多!’现在的简亲王府就映证了这句话,简亲王府和富察府不一样,人口比较复杂,先说简亲王本身就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大老婆小老婆一大堆,孩子自然也就多了,不算尔江阿在内,儿子女儿加起来就有十几个,已经成家的儿子也不少,可能是基因遗传,简亲王已经成家的儿子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妻妾成群不说,孩子当然也没少生;这样算下来,整个亲王府到处都是主子。

当然并不是只有简亲王府一家如此,大多数宗室都是这样,一大家子生活在一个地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当然不会少,不过等到老王爷去世,分了家就利索了。

心念一瞬间电转,宁静看着已经被香菱梳好的头发,已经不是宁静少女时期的小两把,而是满洲贵妇旗头,正中间戴着一朵云罗宫纱堆成的玫红色海棠,发鬓上嵌着精致的头饰,旗头一边缀着几缕缀着粉钻的流苏,另一边戴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行动间,蝴蝶的翅膀竟然时不时的扇动两下,映衬着一旁的钻石流苏,说不出的灵动妩媚。

宁静的这一身行头,可谓是价值千金,不仅艳羡了一大群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惊艳了尔江阿这个男主人。

一袭华彩让宁静更显神秘,神秘里透着高贵,高贵里含着优,优中绽放倾城艳色;就是想要压也压不住。

尔江阿不敢想象,这样倾城绝丽的女子走出去,到底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心底疯狂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拳头虚握着,放在嘴边微咳了一声,“福晋,你看是不是该换一件衣服?”……)

清穿之我要做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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