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说完这一句话,顿了一顿,一双星眸望向我手中的百鬼囊,慢慢道:“命婆,我问你,你可知道这嘎仙洞里面,这忘川河旁边的彼岸花上有没有这曼珠和沙华两只妖精?”

我心中一动,心道:“星星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难道她真的相信那个古老的传说?”

拓跋星眼睛盯着那一只百鬼囊,似在等那百鬼囊之中的命婆说话。

那命婆沉默片刻,这才慢慢道:“姑娘,我在这嘎仙洞里面一百多年了,可是我也没有到这彼岸花道上待过一个小时,所以姑娘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是实在回答不上来。”

拓跋星随即沉默下来,过得片刻,这才用唇语对我说道:“那曼珠沙华是花妖,叶妖,如果真的有的话,给你这个鬼推星盘附在上面,你的鬼推星盘威力还会大一些。”

我眼睛一亮,对拓跋星道:“难道世间还真的有这花妖叶妖?”

拓跋星用唇语慢慢道:“世上不可知的事情太多了,也许就存在着这花妖叶妖呢。”

我点点头。

拓跋星低声嘱咐我道:“记住千万不要呼吸,用龟息功,扛过这一条彼岸花道,咱们就算大功告成。”

我点点头,看着远处的那犹如火海一般的彼岸花,默默运起龟息功,而后当先而行,目光更是尽量不去看那彼岸花。

拓跋星跟在我的身后,也是迈步前行。

我们二人一路走到那彼岸花旁边,我依旧大步前行,忽然间身后被人扯住,我吃了一惊,急忙回过头来,只见在我身后扯住我的手臂的正是拓跋星。

拓跋星看着我,然后松开手,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忘川河边,一簇开的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示意我看一下。

我这么一看之下,立时心头大震,只见那一簇彼岸花的花瓣之上,果然有一个形如小人的花萼,而在那花瓣之下靠着根部,却又有一片叶片之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图案。

我心里一动,这个时候又不能开口说话,生怕就是用唇语都会被那花香之毒侵袭进身体之中。

我当下拉起拓跋星的一只手来,然后在拓跋星白皙的掌心写下了四个字:“曼珠沙华?”

四个字后面带了一个问号。

拓跋星点了点头。随后左手在我掌心,也是写下了四个字:“咱们将这曼珠沙华捉走。这花妖和叶妖其实都是这彼岸花的花灵,咱们捉了以后,日后找到铁匠,铸造两个铁质的彼岸花,而后再将这两个花灵挪入那铁的彼岸花之上,这样一来,你的那一架鬼推星盘也就有了更大的法力了。”

我心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我只好配合你了。再说你也是为了让我增强法力,我怎么可以让你独自冒险?”当下在那拓跋星的掌心,我用食指写下一个好字。

拓跋星随即取出渡鬼印还有百鬼囊,而后将那勾魂手也戴在她的右手手腕之上,这样一来,出手之际,就不会和那彼岸花接触。拓跋星做好这一切之后,随即走到那一株彼岸花旁边,蹲下伸子,右手勾魂手小心翼翼的向那形如人形的花萼慢慢接近。到得那花萼之旁,那花萼上的曼珠似乎发现了拓跋星的企图,竟然自行折断,而后花萼飞起,竟是向那一株彼岸花的叶片下面落了下去。

看这样子,这花萼上的花妖曼珠,似乎是要和那叶片上的叶妖沙华相会,而后逃之夭夭。

拓跋星左手百鬼囊一沉,而后将百鬼囊的一侧对准那叶片上的叶妖沙华,而后右手勾魂手立即斜着圈了过去。

这么一兜一转之下,那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都是被拓跋星的勾魂手逼得向那百鬼囊的袋口那里飞了过去。

百鬼囊的袋口之上有拓跋星贴在上面的渡鬼符的法力,那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刚刚飞到那百鬼囊的袋口附近,就被百鬼囊之中冒出来的一缕黑气吞噬了进去。

那一缕黑气一卷之下,随即缩回百鬼囊之中。

我忍不住赞道:“星星,好手段。”这一句赞叹之后,立时发觉竟然忘了拓跋星的嘱咐,竟然开口说话,我心知不妙,急忙闭嘴,运起龟息功来,闭住呼吸。

拓跋星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拉着我走到一旁,然后将那百鬼囊,渡鬼印,勾魂手都收了回去,这才用她的纤纤手指在我掌心写字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试着运行了一下身体,感觉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笑着笑拓跋星摇了摇头。

拓跋星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将那花妖和叶妖曼珠沙华的百鬼囊递给我,示意我先收下,回头出去再说。

我点点头,这才和拓跋星继续往前,沿着这忘川河一路向前,走出百十米之后,这彼岸花慢慢减少,我们复又走出数十米,这忘川河岸边的彼岸花终于不见。前面遥遥的出现一个拱形石门,我和拓跋星走到这拱形石门之前,只见这石门开着一条缝隙。我轻轻将石门推开,向里面望去,只见这石门后面赫然是一间更为阔大的圆形洞窟。

石门之后,先是一条转圈的石台,石台下面便是这圆形洞窟坑坑洼洼的地面。忘川河从这洞窟一侧的一个洞口流了出来,而后绕着洞窟转圈的石台旁边的水槽一路流了过去,最后从东面一个一人高的水洞之中穿行出去。

那水洞之中黑漆漆的一片。

这洞窟之中,四角石台之上,都是立着一支鲛人灯,灯盏之中点着碧油油的灯火。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这嘎仙洞之中,为什么到处都是碧油油的灯火。

灯火照耀之下,这偌大的洞窟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碧色。

碧色掩映之中,洞窟中央,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之上,站着五个人。

其中一个是一个光头和尚,穿着一身僧袍,僧袍之上满是血迹。但这和尚的僧袍虽然满是血迹,和尚的脸上神情却是淡定自若,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只不过目光偶尔转到一侧的一个身穿一身黑衣的年轻人的身上之际,这个眉清目秀的和尚的眼中就随即露出一丝仇恨之意。

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而对这年轻人虎视眈眈的还有不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那老者眼光犹如刀锋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个年轻人。

白发老者的身旁,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那男子剑眉星目,一双眼睛却是盯着远处那水洞之前的上方。

在这四个人的身侧,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脸上神情甚是乖戾,这个小胡子也是盯着前方水洞上方的一处所在。

看到这洞窟之中的几人,我和拓跋星又惊又喜。

因为这几个人,除了那个矮矮胖胖的小胡子之外,其余几个人我们都认得,那几个人一个是天眼寺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智秀,另外一个神情冷冰,看上去嚣张狂傲的小子正是草鬼寨的大弟子独孤行,那个下令杀死后土屯一百多号人的冷血独孤行。

另外两人一个是拓跋星口中的大哥哥李进,另外一个则是我和拓跋星心里始终惦记牵挂的拓跋星的爷爷,拓拔野

我心中暗暗纳闷:“这四个人凑到一起不新鲜,新鲜的是,这四个人竟然没有立时动起手来,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这洞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牵扯了这四个人注意力?还有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大哥哥李进和那个小胡子,眼睛在看着什么?那水洞上方莫非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吸引了这两个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