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家丁打开的府门,大家才放下一颗心,原来是镇上的老百姓前来表示感谢,并且送了很多东西,感动之情,不可言表。這时候天又开始下起了细雨,谢源急于赶路,众人方才依依不舍的与之告别。

待上路时雨是越下越大,路面非常泥泞,虽然谢源躲在车里,可路面不好,马车是东摇西晃的,坐不安稳。车夫就是那个牛德华,谢源觉得這个人比较忠厚、老实、胆子也大、于是点名要了他。牛德华在外面尽管穿着雨披,斗笠,可也是湿漉漉的。路上空无一人,唯有這一辆马车飞驰。安全系数实在不高。谢源虽然心急,但看着雨仿佛没完没了,只好吩咐小牛车夫如果遇到能背雨的地方就先停一会儿。

拐过了一片树林,前面闪出了一座关公庙,已经没有什么香火了,外表破败不堪,窗棂空洞洞的,庙门只剩下了一半斜挂着,被风吹的“咣咣”的响,小牛车夫将马车停到庙门口的柏松下,然后拿着雨披遮挡着谢源跑进庙里。庙里地方不算太大估计有二十多平左右,高高在上的关公像落满了灰尘,面前的供桌空空如也。地上堆满了残枝败叶。令人意外的是,小小庙里竟然有不少人在躲雨。左边墙角已经拢起了一堆火,有四个彪悍的男人正在烤着淋湿的衣服。旁边放着几把腰刀。看见谢源和小牛车夫进来,不禁恶狠狠的看了谢源几眼放才转过头去。在关公供桌下面,铺着不少稻草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脏兮兮的,头枕着个蓝布的小包袱也是油腻的看不出了本色。看见谢源进来只是眯缝着眼睛瞅了瞅就闭上了。不过就是那一闪的眼神,霎间露出的光芒,叫人简直不能相信那是个乞丐,不由得谢源对庙里的几个人暗暗上了心。雨还是很大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谢源只好和小牛车夫离开门口挪到了另外一个墙角附近,地上有几块碎砖头,叠放了几块,两人默默的坐下,谢源看看了小牛的的眼神,感觉他好像对烤火的那几个人很惧怕。不禁悄悄问道:“我看你好像很怕他們,为什么啊,难道你认识?”

小牛抬眼看看谢源,唯唯诺诺小声說道:“谢公子有所不知,别看這条官道人来人往的,但因为世道太乱,有时候还是能碰见土匪流氓的。他們白天看是普通人,夜晚却尽是干的打家劫舍的勾当。估计那几个就没准是。”說完他努努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不再言语。

谢源深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焦躁的心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以前在大学时期也是学过点技击搏斗,用于防身,招数属于散打级别,偶尔和些小流氓打架还能凑合应付着。這年代属于冷兵器时代,武林高手应该不会少,就算這几个人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手里有刀,又个个膀大腰圆的,凶神恶煞一般,恐怕自己這两下子就不行了。还是多加防备比较好些。

远远的听见那几个人說道:“我說大哥,這雨也下个没头了,我們老是窝在這里也不是个办法,老大不是說让我們抓紧赶到桃花镇吗,人要是溜了就不好办了。”

一个长的阴冷面孔,眼睛象野狼一样的家伙冷冷的扫了谢源這边一眼道:“哼,按照我估计,也就這一两天了,老八已经提前过去了,我叫他好好跟踪应该没问题。我們在镇上是不好动手的,先在這等老八消息,有了准信在动手。”

“外面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雨还是稀稀拉拉的下的没完没了,几个人聊天内容渐渐的聚集到了女人关键部位上,听的谢源直皱眉,不过看到他們不再注意自己,就想拉扯小牛一起出去上路。正在此时,外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到了庙們口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于是停了下来,马上人一个飞身跳了下来,奔破庙走了过来。

正在烤火的几个人听的门响,正张望着,猛见个人闯了进来,身上尽管批着雨披,但还是全身淋透了。那人张望了一眼,看见谢源也看见了那四个人,不由得嘿嘿一笑,“他奶奶个娘来着,老子终于追上你了,小六子,你們四个跑着躲风躲雨的,害老子在外面吃苦受罪,分红一定要多给老子一份才行。”那四个人中的一个人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的赔笑:“红包自然不会少老兄你了,只是你跟的人呢?”

:“那不就是吗?就這个小子。”說完這个家伙把手里的马鞭指了一下谢源。

谢源心里一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靠,还真是奔我們来的,今天看来這关难过啊,到底我們得罪谁了,竟然有人来抢劫我們,不过看来好像不仅仅是抢劫那么简单啊。

正在赔笑的那个家伙,斜斜的看了谢源一眼,轻蔑道:“就這么个小子,象纸糊的一样,眉清目秀的像个娘們。我們随便一个人就能象捏蚂蚁一样捏死他,竟然还派我們四个人出来。哎,杀鸡用牛刀,真浪费我們的时间。”一边說着一边顺手拿起腰刀,“沧啷”抽出一把雪亮的刀来,慢慢的向谢源逼了过来,那个小牛大概没见过這种场面已经吓的面无血色,但却仍然强自镇定拦在谢源身前。谢源心里很是感动,庆幸自己没看错人,不过还是将牛德华拉到自己身后然后镇定一下,尽量用平稳的口气问道:“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我可是得罪了各位?”

“得罪?哈哈,得罪的到不是我,但你得罪的了我們老大,没办法,老大就委托我們哥几个送你上路,看你小子說话还比较文明,我今天破例给你个全尸,到了阎王那里别怪我就是。”

谢源知道此时已无退路,不由的心一横,厉声道:“慢,反正我也是跑不掉了,在我死之前,别让我做个冤死鬼,到底为什么杀我?”

谢源紧紧盯着逼近身前的這个家伙,满脸横肉嘴角斜斜的一道刀疤,就好像拿刀把猪嘴豁了一下,然后在用线缝上的感觉,可笑又可憎。

刀疤脸将手里的刀舞了一个花,看着谢源眼睛里的惧意,得意道“哈,好小子,死到临头竟然还要刨根问底,那你站直了,听明白了,然后爷爷可就要送你上路了。”

“你說你們谢家老老实实过日子多好,开什么火锅城,竟然敢和我們雷老板叫板,啧啧,可怜你谢家啊,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忙活一气还是给我們雷老板的得了便宜。谢家就你這么一根苗,斩草除根,没办法哦,不和你废话了,黄泉路上走好吧你。”說罢,将手里的刀高举起来狠狠的劈了下来。

乖乖龙的咚,煎饼卷大葱;娘西匹,妈了个吧子;听完一席话,谢源已经把记忆里所有的骂人的话全部說了个遍,并且把对面這个家伙全家上到二十辈子女性全部问候了一回。眼见寒光一闪,躲闪已经来不及,急中生智,不退反近,在刀堪堪将要落下,将整个身子靠了上去,刀疤刀速仅仅慢了那么一点,胳膊已经被谢源托住,然后整个身子被谢源的巨大撞力之下,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到地上,刀也撇到了一边,瞬间呆着没动的几个家伙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狂笑。刀疤脸,脸色紫涨跟个猪腰子一样。爬将起来,刀也没顾的捡,一个所谓的黑虎掏心,冲這谢源的面门打过来。這黑虎掏心简单用搏击手法讲就是直拳,中国的武功很多门派都将這招演化成套路,多是表演重于实战,大家都是常常能看到动作电影里,一个黑虎掏心,就是扎了一个马步一拳收于腰间,一拳平平打出,其中要求特别的多就不一一列举。但散打中的直拳,简单明快,讲究速度,步伐,身法的有机配合,并且根据场上的形式随机应变。這不,谢源看到对方爬起来没动刀只动手,反而镇静下来,看到這招黑虎掏心不禁哑然失笑,什么叫后发先至,谢源的這招黑虎掏心就是。前后脚交叉跳动,身形前后晃动,恰好错过刀疤脸的一拳,然后迅速迅速出拳,闪电般的打中了刀疤脸上,虽然不是太用力,却也将刀疤脸打个趔趄。紧接着一招虎尾脚踢将出去,虎尾脚确切說就是旋转后踢,简单实用,结结实实的将刀疤脸踹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直哼哼。

此时旁边几个人已经看出谢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有些大意,一个个嚣张跋扈“嗷嗷”嚎叫着抽刀扑了上来。逃是没地方逃了,谢源很清楚目前的情形,自己身处庙墙角无处可逃。虽然打倒一个,但其余四个大汉四把刀,就是胡劈乱砍也把自己剁成肉泥了。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左右急速看了下,看见墙角有一根竹竿约莫有近两米长碗口粗细,伸手拿了过来,在身前狠劲扫了一下,逼的几个人后退了几步。外表虽然看的很有气势,其实谢源心里是暗暗叫苦,那个小牛是不用指望了,只能拖一时算一时。几个家伙也都猜出了谢源的心思,齐齐站在门口,将谢源困在庙中,也不急于进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也是个拼了,我最最爱的雪梅啊,永别了。我的小可爱,清秋啊,下辈子一起荡起爱的双桨吧,可怜我谢源竟然命丧宋朝,还没有大展宏图,笑傲江湖呢,郁闷啊郁闷。谢源一咬牙,疯狂舞动手中的竹竿,一阵叮当作响,竹竿和刀相碰,可想而知后果如何了。一根两米长的竹竿愣是被几把刀剁成了竹笋。這竹笋型女人令男人舒服,但這竹竿变成了竹笋,还是用来保命的,那就有些不妙了。谢源仗着身形灵活虽然躲过了几次狠命的招呼,也是险象环生,胳膊上也见了血,身上的衣服也是被刀锋割成了裙子。当谢源手里的竹笋被一个大汉砍飞后,看着几个逼迫过来的王八蛋狞笑着挥起刀向自己头上砍来,谢源也只能闭眼,长叹一声,我命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