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啊?

胳膊没有力气,我的两排小钢牙干什么去了?

他还那么蛮横的撬开我的牙关……我一使劲就这么咬下去了。

狄明阳明显是被激怒了,暴怒,我知道他有多疼。他像冲开香槟瓶子的木塞,瞬间就从我身上弹了出去。他像发怒的狮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还真是闭着眼睛,等着他把我猛锤一顿。

可是半天没有动静。

我有点不敢置信微微睁开眼看了看。

他就像只怒发冲冠的小兽,肌肉条很漂亮的胳膊支撑着床,还凌驾在我上方。

我有点心虚……

“你……这么讨厌我吗?”他蹙眉的样子让人心疼,怎么一瞬间就恢复成了受伤的小兽?

我还是有点儿不敢置信。也不敢跑,也不敢动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具有攻击性。

“我……”我看到他嘴角渗出的血,忽然觉得后悔了,干吗那么狠呢!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挨打了的小孩儿,倍儿感委屈。我倒开始埋怨起自己心太狠,不是,是“牙”太狠……

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説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兽时,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我像个木偶人一样,伸了伸胳膊,缓慢的,再抬一抬腿,巨缓慢的,真是好不容易,一点儿一点儿的恢复了麻木的四肢。

我爬起来,到洗手间去洗了洗脸,看见下巴上滑落的泥巴水,我忽然不生他的气了。他其实就是一个大孩子,需要温暖爱护的大孩子……

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在院子里正经八百的“咚咚咚”——钉木头。我就跑过去问他:“你干嘛呢?”

他一抬头又是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你不是想画画吗?我给你钉框子,三角钉和麻布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我就整好了。你去拿水给我喝啊!我这儿劳动人民呢!”他挥着手支使我。

“哦!”我转身就跑,身轻如燕。好像晚了就伺候不着他了似的。

他就站在太阳地里看着我乐,笑的脸上都开了花。好像上午那个“衣冠禽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把水给他的时候又后悔了。我怎么这么上赶着呢?好像我欠他的似的。

不一会儿框子就成型了,我去拿三角钉:“我来吧!钉这布我可以,你休息一会儿。”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钉子,毫不客气:“这是男人干的活儿,你那手是做这个的吗?扎着你别哭……我来。”

我就一边儿歇着去了,看着他忙活。觉得很惊讶,他的木工活也做的挺像模像样。就是在那绷麻布,也是有条不紊的干练,我在想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啊?如果让他指挥打仗,可能他也会是个气宇不凡的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