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盯着我!我跟你们又没仇?”我冲着这一帮残颜破相的,称不上厉鬼的“厉鬼”,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

暴露就暴露吧!反正钱多了不怕咬手,债多了不怕杀头。我现在的境域已经糟糕的一塌糊涂,还能差到哪儿去?

我心里期望着明阳和大森林能赶来救我,可实际上我感觉到他们就快到了,但就是没到。远水解不了近火,看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那一声吼不但把鬼惊了一颤乎,连端枪顶着我脑袋的黄衣服哨卡也吓了一跳。

黄衣服中有人也冲我吼了一声,不过可惜了我听不懂,白费了他那么大的激情,面部表情夸张得跟抽筋似的。估计那意思就是:叫什么?还没想毙了你,头头还没下命令呢!

我现在反而没有刚到这里时恐惧了,原来恐惧多了也像以毒攻毒一样,相互抵消了。尤其是在这种听不懂语言的地方,他再恐吓我也白搭,咱闹不明白。久而久之,光看人夸张的表情倒成了看一出滑稽丑剧。

可是鬼魅们不肯轻易放过我,似乎我已经被当作他们的一个傀儡娃娃看待。

我不吱声,现在乖乖的跟着押解我的人走,説的俗一点就是去蹲班。我又被带回了刑房,只是这次看管我的人增加了,不仅仅是门上那个大锁,门外还多了两个端枪的人。鬼魅始终不离不弃,我现在蹲在角落,他们围着我也坐下,吓人的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着我。我就像个世故的撞鬼者,眼睛望着地皮,就是不看他们。

“丫头!你看得见我们?刚才干嘛装做看不见?”为首的被叫做奎哥的鬼问我。

“看你们干嘛?怪吓人的……都是血窟窿。”我嘴上硬逞强,装做不怕的样子,心跳像擂大鼓一样响声大做。

不怕不怕!!我一只手按住心口,强装自己很镇静,心里一个劲的説:不怕不怕!!

“小丫头!你也知道害怕?”他反倒笑了,“刚才我们全围着你塞到房板下面,你还装的挺”愣“。”

“谁説我怕了?”我硬称着,脑袋恨不得像鸵鸟一样埋到沙土里面。

“不怕你抖什么?”他笑得更肆虐。

“别龇牙咧嘴的,就剩半个脑袋了,一点儿不好看,炫耀什么?”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强打精神勉强着抬抬眼皮扫他一眼,“我哪儿抖了……我……我冷的……”

“冷?”他还真得跟我耗上了,“现在可是三伏天。”

“我……我发烧……”我把眼皮抬起来,越过他的头顶故意盯着天花板,小声的嘟囔,“才不怕你……我见过的鬼都能排成一个加强连了……谁怕你……”

“呵!这丫头还嘴硬!”他似乎不乐意我顶撞他,故意叫来一个肚破肠流的鬼,“喏!喏!你看看他!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承认我还是不够坚强,再努力还是闭上了眼睛,那哪是人看的!我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好像仙人掌的皮肤一样根根竖起,被针扎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管你们是怎么死的?反正横竖都是贩卖军火的恶人……”赌气的话一説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一着急把实话説出来了呢?这下可完蛋了,我还想去毁掉安卜泰的军火库呢!不但没毁成,还被发现暴露,差点就壮烈成仁了。现在更不怎么好,被群不端死的鬼包围着,结局怎样实在是未能先知了……

我只得又闭了眼封了口,不敢多説。唐朝的李频留下诗句:壮志未酬三尺剑,故乡空隔万重山。可是我还年纪尚轻……要真是什么都还还没做就在这异国领地“挂”了……太冤枉了……

“你这死丫头!别以为我们跨不过去这空间的界限就整不了你!气死我了!”那奎哥好像真得气的不行,“什么叫恶人?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被害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