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渐渐又无法控制情绪了阮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而小夏听到李景明妈妈探亲的那一段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虽然她不知道李景明控诉他老婆一家的行为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但问询时有时很需要这种启性的询问和积极的倾听不能过早做出评断。

李景明深吸了一口气逼退眼泪整理思绪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生前一个多月我们全家计划避开黄金周去a市进行南方古镇之游可这时我得知家乡有信捎来来说我娘病了。这我当然要回去一趟而我老婆很不高兴认为我耽搁了全家人的计划。可这次我有很不详的预感加上她虽然不愿回去在道理上也不能拦着我所以我终于能回一趟家了。但是她除了给了我一点路费什么也不上我拿儿子也不让我带我只好去卖血。但当我到家时我娘已经用不到了。

办好后事后我马上就赶回家但她还是嫌我耽搁的时间长逼我马上准备旅行的事。我娘才离世我哪有心情可我又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忍痛服从。可能伤心之下精神不佳我上网预订酒店的时候出了问题我们到了时候现根本没有我们预订的房间而此时巧的是正好有一个也要避开黄金周的大旅行团在那里所以没有空房间了。我们只能离开当地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去住当地由民宅改建的小旅店――名子叫叶园。为这件事我们全家都把我当罪人。然后就出了事。”

李景明的脸上出现恐惧的神情“那时我的心情很不好觉得愧对了生我养我的母亲。而且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感觉那么恨我的老婆和他们全家甚至包括我的儿子因为他受到他们影响太深根本瞧不起我这个懦弱无用的父亲。我恨他们让我娘受侮辱让我没有尊严;恨他们让我很晚才知道我娘生病的消息让我娘临死也没看到我一眼没看到孙子一眼死不瞑目;恨他们逼我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做我不愿做的事好像不久前去世的是个和我不相干的人;恨他们在别人面前道貌岸然但背后却自私残忍又狭隘;恨他们十八年来对我做的一切竟然还心安理得。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恨到从来没现恨是一种那么强烈的情绪恨到想把所有人都杀了才算完。

那是我第一次和老婆吵架把这么多年来的怨气一起泄出来。我老婆强势惯了哪能容忍我造反所以我们越吵越厉害我岳父母和我小姨也跑来一起帮我老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最后竟然是他们全家一起殴打我店主来劝也没有用。其实他们一家毕竟是化人虽然总是来点阴的但从不会公开施暴何况还是全家一起上。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大晚上的跑到离屋后不远的河边去生闷气。当时我心里的怒火和怨气无处泄就对着小河里自己的倒影诉说那些没办法熄灭的愤怒。我唠叨了很久终于觉得轻松一点的时候顺嘴说‘希望可以把他们全家的头全砍下来拿去喂狗吃!’。其实我只是气极了说说罢了可这时水里却有一个尖利的男声回答我说‘我会如你所愿!’

我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回旅店问为我等门的好心店主这里是不是闹鬼店主很坚决地说没有还很生气的怪我乱讲话会砸了他的招牌。我看他那么笃定也就安了一点心觉得是自己气糊涂了出现幻觉。然后店主帮我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又劝了两句才送我到楼上的房间。当时全家没人理我当然也不会为我付旅费虽然旅店有十几个房间而此时就住了我们一家人但我没钱再开一个房间只好睡阁楼上。

我又气又累、又疼又饿加上阁楼也又阴暗又潮湿所以一直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滴滴答答的流水声象下小雨又象是什么东西漏了。奇怪的是从阁楼的天窗能看见满天星斗而声音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想起了河边那件事吓得不敢从被窝里出来可那声音却不停止反而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小河的哗哗声近得好像我在河边躺着。我知道旅店里的其它人一定听不到这个它是来找我的而且我不开门它就不罢休所以我只好壮着胆子去开门。

门外什么也没有只是黑得不正常然后我觉得滴水声又从我身后传来。我吓得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可是门却‘啪’的一声无风自闭。我强迫自己慢慢转身虽然很黑却明显看到床边有一大摊水渍可那里明明是干燥的。然后有一对湿脚印一步步向我伸过来好像有什么走向我站定在我面前。

我鼓足勇气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心里却很怕它回答可它却回答了。他说我帮了他所以他要帮我实现愿望把我一家人的头都砍下来。我大惊说我不知道我帮了他什么但我刚才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想杀我全家而且还是那么凶残的手段。接着我又说了一大套话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是怕得只想找话说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我老婆一家对我不太好但那毕竟是一个家而且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会有感情。我絮絮叨叨的只想让它离开可是四周却一片寂静我想要是有人看到我这个情况一定觉得这情景很诡异就像一个疯子在自言自语。正当我以为它已经走了松了一口气时突然觉得房间很剧烈地是晃动起来好像我身在水流之中。水凉得冰寒刺骨我喘不过气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很愤怒地大叫。我吓得半死根本听不清它说什么只听见他骂我不是个男人窝囊废都得付出代价。我拼命求它放过我们一家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重我以为它会杀死我却感觉胸口一凉接着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