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斌武,是名门望族几族的后人,从小被我爸灌输几族后代的思想,搞得我也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处对象的时候,跟人家姑娘一说,人姑娘杏眼圆睁。

“名门望族?怎么没听说过啊?还不如官二代,红二代,富二代呢。”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了几句维护我族的话,姑娘立马跟我拜拜手,赛由那拉了,临别又说,“洋二代也比不上!”

这个二的时代,真他妈的让人受不了。

明明是名门望族的后代,没房没车没存款是闹哪样。真心严重怀疑自己这辈子娶不到媳妇。

可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能沾到了名门旺派的光。

那天是我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我爸把我叫到旁边,让我去火车站接个人。

“谁啊?”

我叼着一块吐司面包,嘴里含糊地问。

“你媳妇。”

诶?吐司面包噗地掉到地上。

我爸给我解释,我出生的时候就和同是名门望族的又派族长的女儿定了娃娃亲,十八岁成人以后,择日完婚。

行啊。不愧是我爸,早为儿子的终身大事考虑好了,我第一次特感激地握住我爸的手,赶紧穿戴整齐,直奔火车站。

等了四十分钟,从重庆开过来的动车停站,人像潮水一样往外涌,我个子高,举着纸牌子,上写:“几族在此恭候!”

字是我爸写的,我也顾不上多想当时是不是特别二,两只眼睛往美女堆里寻摸。

然后一个灰头土脸的,跟我差不多高的男生来到我面前,“你来接我?”

眼睛都不抬一下,说话闷闷的。

我推了推他,“别捣乱。哥不是来接你的。”

他指了指纸牌子,伸出手,“你是几族族长的儿子李斌武?”

我点了点头,“你是?”

“又族族长的儿子,宁启宇。”

“又族族长……的儿子?”我鼓起眼睛看他,那震惊的感觉不亚于见到了鬼。

他点了点头。

卧槽!我心里把我爸那个死老头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您他妈定娃

娃亲的时候,也没看对方屁股上带没带把?骂着骂着忽然觉得不妥,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可真是气糊涂了我了。

气得我当时没回家,直接给了宁启宇老头子的电话号码,让他们直接接头,我直接回了学校宿舍。

我的舍友都知道我火车站去接老婆,死活要看照片。

“看个屁!”我从陈佳军手里抢了冰冻雪碧,猛灌,他妈的,真是够窝火的,明明是去接女人,接来接去倒接来了一个大老爷们。

第二天上课,那小子居然转到我们班上,洗干净了脸,衣服也换了新的,看上去还挺标致。

那小子环视四周,两只眼睛死鱼一样,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往教室外面拖。

“你疯了?上课呢!”我惊异地看他,又转头向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求救,“上课呢嘿!“

今天的老师格外奇怪,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们,没做任何反应,表情十分古怪。

那宁启宇手劲儿极大,硬生生地把我拉出了教室,拽到了教学楼前面的空地。

“放手!”我挣脱开他的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老子正气不顺呢,你他妈别往枪口上撞行不行?要疯自己疯,别拉着老子一起。”

他面无表情,一挣,轻轻地不知道怎么就从我手里挣脱开了,说话没有起伏,声音低沉,“他们都死了。”

“嗯?说什么呢?”

我脖颈子发凉,这小子突然说什么胡话呢!

他没看我,抬头诡异地看着教学楼我们教室的方向,“你看不到吗?教室里的人,都是死人。”

宁启宇说教室里的人都死了,什么鬼话,早上我还和陈佳军侃大山呢。

陈佳军问我听没听过18岁死的传闻,最近很多学校里过了18岁生日的俊男都莫名其妙地被杀了,警察查了半天都搞不懂犯人是谁,而且那些人死得莫名其妙,每个人都张大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像乒乓球那么大。

他跟我同月,也刚过完18岁生日,特凝重地看着我,说自己很危险,因为他是俊男,我呢,就比较安全。

我当时啐了他一脸

吐沫,咱这长相怎么也天圆地方,月目朗星,喜欢的小姑娘也能用牛车拉。

早上还活灵活现的人,怎么能说是死人呢?

我觉得宁启宇肯定是从神经病医院里跑出来的,他们又族估计脑子都不太正常,你想啊,如果教室里都是死人,那怎么还能动,还能说话,还能笑,总不能起尸了吧。

我一个手势制止还要抓住我跑路的宁启宇,“停!我跟你很熟吗?动不动拉拉扯扯的,又不是姑娘家。我告诉你,我两只眼睛都没有看到死人,两只眼睛。”

说完,我转身朝教室跑,偷眼瞥过去看宁启宇,他没动,一张冰砖脸,眼珠子动都没动,死死地盯住我的身后,看得我浑身直发毛。

我一口气跑回教室门口,喘着粗气,要说死人,那小子更像死人,细皮嫩肉脸色苍白,一双死鱼无神的眼睛,还有那股子怪力,绝壁不是个善茬子。

“报告!”我一边擦汗一边打开教室门,然后,我他妈的差点吓尿了。

教室里桌椅板凳全掀翻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中间一坨肉呼呼的东西在蠕动,我看到那坨肉上有许许多多的脸,班里同学的脸,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挤压在一起,合成在一起,变成了巨大的肉瘤块,而那些脸和许多没有融合的胳膊和腿脚,横七竖八地长在那团肉块上。

陈佳军的脸冲向我,他两只眼睛翻出眼白,嘴咧到下巴,“快来。李斌武。快来。”

那块巨型肉瘤上所有的狰狞的脸,挥舞的胳膊腿脚都冲向我,“快来!就差你了!就差你了!”

卧槽!我差点哭死,朝后面跑,没想到两条腿像泡发了的面条,软成一个屎,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了,我狂骂自己废物点心,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可是就是站不起来,那肉瘤块不知道怎么行走,居然朝我这边蠕动过来。

就这档口,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抓出了教室,我一看后面,原来是宁启宇。

卧槽,这小子没说错,真的有鬼,我觉得我这18年的世界观方法理论全部去吃屎了,我爸当初讲的神话故事原来才是真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