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桥晓学府
他先转到内室,再端着点心蹭到了白阙言的旁边。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他也不怕被发现。
白阙言把他捞进怀里,伸出手指抹去他嘴角的点心屑放进嘴里,白阙离眨眨眼,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
“陛下,狩猎将近,是否开始准备?”一个大臣上前一步,还是低着头。
白阙言咽下孩子塞过来的点心:“这件事朕已经安排了人去准备。”
白阙离忽然偷笑起来,他很喜欢这个人说“朕”的时候的样子,那样慵懒却唯我独尊
。
白阙言低头在孩子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路抱着孩子回了寝殿,方才担忧的问:“腰还酸吗?”
白阙离摇头。
小十已经带人送了早膳进来,父子两这才开始吃早饭。一天,才刚刚开始。
“今晚,皇宫有宴会,父皇打算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孩子。”男人的额头抵着孩子的额头,“万骨国,最尊贵的十四皇子。”
“十四?”白阙离歪头。
“不是按年龄,而是按身形。”白阙言安慰。
白阙离抿唇点头。
他忽然伸出手指勾住男人的袖子:“我上次,在御书房外面看到,有一个女人陪着你。”
白阙言笑,这孩子终于要问了。
“那是皇后,也是我的暗卫之一。”
不情不愿的点头:“那也不能跟你靠那么近啊!”
男人的手指忽然抚向他的左脸:“疼吗?”
孩子一愣,委屈的点头:“她还拿东西砸我,骂我。”
男人的眉眼一凌:“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以,才会把所有沾上干系的人都处理掉。
“我不是想瞒你。”孩子低下头,“我只是觉得,你宁愿一个女人留在那,也不愿意叫我陪着。”
男人把下巴搁在孩子柔软的发顶,闭眼。
看了看马车角落里精致的弓箭,白阙言开口:“离离的想法很好。”
白阙离正趴在他的腿上,这没节度的家伙,吃了一次还上瘾了,上瘾就上瘾,知不知道今天狩猎啊啊啊啊啊
!
一只手在他的腰上揉捏着,他抬起泪汪汪的眼,有气无力的看了男人一眼,继续趴着。
“是父皇的错。”男人歉意的道。
本来就是!撅嘴。
“再也不会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无效。
“离离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你才是毒药!咬唇。
“可是父皇戒不掉了。”
听着有点像情话,不管!
掏出草药,把他想象成白阙言,死命的啃,死命的嚼。
白阙言已经被这人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
打了个呵欠,把剩下的药草一股脑塞进嘴里,闭上眼睛,睡觉。谁家的人一整就是一夜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头顶的帐篷,已经……到了么?坐起来,吃了药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走出帐篷。
“殿下。”小十走过来。
“父皇他们呢?”
“陛下和其他皇子已经去狩猎了,陛下说让您多休息一会儿。”
“小十,把我的弓箭取来。”他挥了挥手。
“是。”不一会儿,箭筒和弓箭就来了。
翻身上了侍卫牵来的马,黑发飞扬,瞬间就冲了出去。
侍卫:“咱殿下骑马真是英姿飒爽,有陛下的风采。”
小十不乐意了:“殿下和陛下是不同的,有各自的风采
。”
侍卫默默转身离开,这年头泡个妞都行不通啊不通!
一路上,看见喜欢的就搭箭,反正有人负责来运回去,不管了,先去找父皇。
“保护陛下!”
“有刺客!”
“保护皇子!”
……
白阙离皱眉,这么老套的情节还真的出现了?所以啊,作为皇帝和皇子,最好少出门。
丢下马,拿着弓箭和箭筒跃上树枝,看了看前方的错错人影,寻了一个近些的树,隐藏着身形,三件齐发。
“是谁?”黑衣人的剑很是吓人。
看了看地上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味道好难闻,父皇,下次放火记得喷点空气清新剂啊!
继续发了几箭,手腕一动,匕首把剩下的几个人干掉,跃下树枝,拍了拍衣服,打了个呵欠,一脚踩在一个活口的胸膛。
“是不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连自杀都不能?”
“……”
砸吧砸吧了嘴,推开。
“啊……杀了我!痛死了!杀了我啊!……”
“接下来,很简单的游戏,我问你答。答对就少痛一会儿,答错就多痛一会儿,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痛死,哪有那么简单?”
“是……”
“谁派你们来的?”
“刘贵妃、右丞。”
“杀谁?”
“刘贵妃让我们杀了十四皇子,右丞要皇上的命
。”
“给了多少钱?”
“一千黄金,一万黄金。”
“你们是哪个势力的?”
“长夜阁。”
“好了,你可以死了。”
五官溢血,死相很是鲜艳。
白阙离抬头这才发现白阙言他们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皱皱眉,走过去。
“离离,别过来。”白阙言拢眉,“地上有毒。”
低头,啊,白色的**绕成了一个圈,怪不得手无缚鸡之力。蹲下身,没有听白阙言的话,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奇怪的香味,舔了舔,无味。
“我应该问他们要解药才对。”他站起身,匕首飞扬,检查了一番,“居然没带解药,看来是要我们有来无回。”
直接忽视地上的东西走了进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白阙言看了个遍:“父皇没事就好。”
掏出鼎,掏出药,开始制解药,漫不经心的坐着,看起来似乎是随意拿起药材丢进去,但是却带着讲究,药材的顺序和融合时间,都把握的刚好。
拿着解药,捏成粉,往白色**上一洒,发出“兹兹”的响声,很快一段白色**就消失了,露出了一个缺口。
拍拍手,收了鼎拉着白阙言的手就走:“还好我来得及时,万一别人瞧见父皇你如此美色,可怎么办是好?”
白阙言揉了揉额角。
突然跑出来一匹马,绕着白阙离打圈。
“你能不能别绕了,我头晕。”白阙离挥了挥手,“你去把原地的那些人带来,处理尸体。”
马一声嘶鸣,又跑了。
“我说,你是不是会动物语啊?”然措凑过来
。
“不会。”很干脆的回答。
“那,那匹马怎么听懂的?”然措眨眼。
“我也不知道。”白阙离很无辜的看着也一脸疑惑的白阙言。
“弟啊,你刚才吃了毒药,没事儿吧?”白阙叶叫起来。
“你现在应该叫哥了。”他纠正。
“叫习惯了!”白阙叶就那么傻傻的被拐了话题。
掏出草药无聊的咬着:“我还以为你们出来这么久能碰上什么好玩的,结果是一群黑衣人。”
沉默,黑衣人还不够你玩么。
打了个呵欠,歪在白阙言的怀里,笑了笑:“各位哥哥弟弟好啊,刚才没来得及看你们。”
“……”他们能说幸亏他晚点注意到么?父皇的眼神好恐怖。
“父皇,下次防火烧人的时候,记得烧成灰儿,闻着味道难受。”白阙离右手作扇子状,扇着,似乎现在还是很臭很臭很臭。
“恩。”白阙言应了声。
“二哥,我上次没看到你啊。”白阙离眨眼,“你是在自己的殿里用功读书么?”
白阙晓笑了笑:“我在外面的学府读书。”
“什么学府?”白阙离瞪大眼。那个老头说的桥晓学府呢?
“桥晓学府。”
白阙离捂脸,自己还没有强大起来,这条路就走到尽头了么?不对,进了学府应该还有事情会发生吧?想到这,他又开心起来。
“为什么其他的皇子没去?”
“桥晓学府的录取要求很高,极少有人进
。”白阙言淡淡回答。
“我要去。”白阙离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离离,是要丢下父皇么?”白阙言低头。
“那父皇也跟我去啊!”
“你父皇他从那里出来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然措回答。
“反正我要去。”白阙离眯眼。
“你或许还能碰到爱慕你父皇的女人。”然措笑。
“这个很正常。”白阙离点头,“父皇长的这么倾城国色,没人爱慕反倒奇怪了。”
“……”父皇,你怎么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你不是最不喜别人拿你说事儿了么,这两个人聊得那么起劲。
“我觉得吧,你最好冲那里带个姑娘回来,成亲,也不用你父皇给你找了。”
“不行!”白阙言。
“不要!”白阙离。
“为什么?”然措问。
“不要就是不要,还有什么理由?”他撇嘴。
“白呢?你的回答呢?”
“离离还小。”
默,算起来,尊贵的十四殿下其实才二十多啊啊啊!的确是……太小了。
“陛下!”
“殿下!”
……
“父皇,你要应一声么?”白阙离抬头。
白阙言的脸有些黑。
“陛下!您没事!太好了!”侍卫一号扑过来,紧接着侍卫二号三号……
“赶紧收拾尸体
!”白阙言抱起白阙离。
回了帐篷,白阙言一直抱着白阙离沉默。
“言?”他转头看向男人。
“一定要离开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含着压制。
“那个学府,我一定要去,我要学会很多东西,才能保护你,保护所有人。”白阙离抱住他的脖子,“这些都是我必须做的,我别无选择。”
“没有人一定要你这么做!”
“有。”他轻轻回答,“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学习,成长。”
“父皇,有一天,我或许会为了你,为了你们,面对死亡,但是我不怕,这,生来就是我的使命。”
“但是,我不后悔你成为我的父皇,我只是有些难过,如果我失败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还能不能找到一个像我这样喜欢你的人,终老。”
“别说了,别说了……”白阙言紧紧抱着白阙离,“父皇知道了,我放你走,我放你……”
“可是我不想放。”白阙离笑着吻了吻他的唇,“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的。”
“陛下,十四皇子打了很多猎物,是要分了吗?”帐篷外,侍卫低声问。
白阙言看向白阙离。
“我一路打着去的。”他无辜的看着白阙言。
“分了吧。”白阙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
然措挥了挥手,两个人走过去。
“不错啊!”然措对白阙离竖了拇指,“居然打了那么多。”
“还好。”白阙离瞄了眼,挑了两会兔子走到一旁,熟练的去毛,开膛破肚,去除内脏……
“刺啦……”滴出来的油落入火堆,火舌卷高,贪婪的舔舐着
。
撒了点香料,将两只兔子串好,递了一个给白阙言。
两个人直接吃起兔子来,然措和白阙叶凑过来,其他人那是没胆子。
“白,好吃吗?给兄弟我一点啊啊啊啊!”然措伸手撕了一个兔子腿。白阙言的眉角抽了抽。
“弟弟,给哥哥尝尝……”白阙叶笑嘻嘻的蹭过去。
“叫哥哥。”
舔了舔唇,屈服了:“哥哥。”
一只兔子腿和一直兔子前爪。落落抱着另一只兔子前爪啃着。
其他人纷纷吞口水,看着自己的,为什么总觉得差别那么大呢?白阙离吃完,脑袋就往白阙言怀里一钻,消食了。
白阙言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再换了一面给白阙离擦起来。
“我以前还以为这家伙没有做父亲的潜质,真个人冷冰冰的,你的出现真是一大反差啊!”然措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还在回味。
白阙离打了个呵欠:“当着我的面说我父皇的坏话,下次我要放毒!”
“那么好吃,值得!”然措双眼亮晶晶的,“你什么时候再烤一次啊?”
“等父皇想吃了。”他一翻身,脸埋进白阙言的怀里。
“白,赶紧,说你想吃!”然措起哄。
白阙言一脚蹬过去:“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离离不是供你使唤的。”
“我知道。”然措又蹭回来,“是供你使唤的嘛!”
落落啃完了前爪,忽然急速奔进帐篷,风风火火的拖着古琴出来。
白阙离被声响弄的很无奈,翻身看过去,古琴就搁在自己面前,其他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
“叫我现在弹吗?”他看向落落。
“咕噜!”
双手抚上,轻轻挥动,也不知道弹的是什么,他觉得很熟悉。一曲毕,他们似乎还在沉醉中,落落又风风火火的拖着琴跑了,他扭头看了眼,觉得很奇怪,结果刚要扭过头一个绿光就飞过来,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魔界的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那个女子破坏了天界的和平,将魔界的黑暗带上了洁白的天殿,处处弥漫着黑色的雾。
“你答应过我,不会这样!”男子血红着眼眸嘶吼。
“哈哈哈……为了达到目的,骗骗你又何妨?”女子笑着,“这天宫,还是染上黑暗好看些,不就,魔主就可以来了!我立了大功,他应该会对我另眼相看!”
“我那么喜欢你!我们已经成婚了!”男子被缚在雷柱上。
“喜欢?我才不要你喜欢!”女子原地转了个圈,身子轻盈,“只要魔主开心,什么都值得!夫妻?哈哈……谁跟你是夫妻!都是骗你的,不过是一场幻术而已!”
所有的神被缚在雷柱上遭受着雷劈,神根动摇,黑色、红色布满天界。
几日后,魔军成功入驻天界,处处是黑暗的气息,他们……迎来了魔主。
“魔主……”女子盈盈跪下。
“不错!”邪魅的魔主挥手,搂上女子的腰肢,“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呃!”女子愣愣的低头,看向插入自己心窝的手,那么修长,那么好看的手,魔主?
“为……什么?”
“你的身上,已经染了天界的气息,我觉得恶心。”魔主大笑,“这天界,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灵神缓步走过来
。
他走过的地方,黑暗消散,洁白的气息再度繁衍。
“灵神?”魔主眯眼,“不过是个尚不稳定的,就是麻烦了点。”他的手一挥,一团黑雾形成,飞向灵神。
白袖一挥,黑雾消散。
“啧……还有点厉害!”魔主大笑,“我好多年都没有碰上对手了,更何况,对方还是灵神呐!哈哈哈!杀了你,这天界,就是我的了!”
“你觉得,可能吗?”灵神清冷的声音传来,“天界就是天界,魔界永远也无法替代,你的野心,太大!”
“废话少说,与我一战!”魔神冲上去。
他为了侵占天界,谋划多年,步步为棋,小心翼翼。
灵神毕竟是灵神,光是周身的气息就能净化魔息,感受到纯净气息的几个神醒过来,看到灵神,都愧疚的低下头。
他们,不配为神!
光是自私,就已经消除了他们的权利。
因为是初生,实力并没有魔主的雄厚,灵神渐渐不支。
“魔主!魔主!魔主!统一天界!魔主!”
呐喊声响起,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个神互相帮助挣脱了绳索。魔主无心恋战,挥手就是沉重一击,就在灵神闭眼等死的时候,几个神飞身挡住。
“原谅我们的自私。”
“对不起。”
“灵神……”
……
灵神睁开眼,就是他们消散的身影。
“不!!”灵神瞪大了眼,“不不不不不!”
他们虽有错,但是,他初生的时候,是他们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当什么灵神?连最亲密的人,也保护不了。
“啊!!!!”灵神一身怒吼,周身白光大胜,冲向魔主。
白光渐渐变强,遭受到的魔军全部死亡,破烂的天界,灵神孤零零的站着,但是周身却萦绕着黑雾。
他,将魔主强行锁在了体内。
……
“为什么他睡了这么久,还不醒?”白阙言的声音带着焦急。
白阙离睁开眼,眨了眨,有些迷惘的盯着上面的虚空。他现在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灵神,还是顾离,还是若散,还是白阙离了。
“离离?”白阙言抱起他。
愣愣的,没有回答。
“不会是,睡傻了吧?”然措的声音传来。
伸手抱住白阙言的脖子,他是白阙离,也是顾离。
白阙言,是顾言,是大哥。
“父皇,他说我傻,打他!”含着睡意的温软嗓音。
“好。”白阙言摸了摸他的头发,“离离,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眨了眨眼:“没有,我很好。”
“你睡了七日了。”然措笑,“你再不醒来,那家伙就要治罪了!”转身,出了门。
门?殿门?宫殿?
“我们,回来了?”他扭头看了看,的确。
“真的没事吗?”白阙言的手贴上白阙离的额头,“为什么睡那么久?”
“是父皇你太不节制了!”他煞有其事的点头,“恩!”
白阙言的眉眼一舒:“是父皇不好
。”
他忽然想起什么,眉眼又敛起:“桥晓学府的招生就在下个月,你……”
“我要去。”他挑眉,“远吗?”
“快马,三天。”白阙言回答。
“那我到时候想父皇了,就飞回来,找父皇,好不好?”他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
白阙言点头:“父皇,真想把你留在身边。”
“父皇,我一直在你身边呀。”他笑,右手拍了拍左手手腕,黑一漂浮在两人面前。
“玄龙?”白阙言吃惊的看着白阙离,“离离,你是从哪儿得的?”
“从哪儿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它待在父皇身边,保护父皇,至少,能在危险的时候,告诉我。”他的手指伸出去逗弄黑一,黑一玩起来,慢慢的领他的命令,盘在白阙言的左手手腕。
“离离。”白阙言拢眉,“你更需要它!”
白阙离笑,黑二又蹦了出来:“黑一黑二能想通,你出了事,即使我们隔得再远,我也能知道。”
“其他人千百年难求的一条玄龙,你竟有两条。”白阙言抱住白阙离,“你给了父皇太大的惊讶。”
他挑眉,如果全部给你看,还不吓到你?
“所以,父皇,我们在一起。”他的手放在白阙言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里的震动,“血脉相连。”
“血脉……相连。”白阙言勾唇,“对,我的,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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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耽误了昨天的更新,今天也晚了,特此奉上两章,往各位读者海涵。发烧的滋味,你和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