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古怪老头跟烟老头说了句话后,又是用力地拽起叶夏来,只是他们各顾各地往左右拉去,叶夏两边受力,反而无法移动了。

两个老头却好像浑无所觉,背对着叶夏用力地拖拽着,不停地囔囔着:“快走,快走!”

拉了几下后,发现身后的叶夏竟然纹丝不动,两个老头也有些奇怪了。右边的胖老头挠了挠头,面露惊疑,喃喃自语道:“小子好大力气……我还不信了。”

说着,他哼哼了两声,更是用力地拽起叶夏来。

而左边的瘦老头跟胖老头也是差不多反应,喃喃了句力气好大后,也是加倍用力拉起叶夏来。

可怜叶夏一下子变成了条绳索似的,两个老头则像在拔河一般,自顾朝着左右拉着。

而那戒戒则跳到了叶夏的头上,立着身子,一声接一声有节奏地大叫起来,一副兴奋的样子,倒像是在给两个老头喊号子。

在两个老头刚冲过来时,小家伙还稍稍紧张了一下,现在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似地跟着两个老头闹腾起来。

叶夏却有些哭笑不得,也一头雾水,若不是他身体还算强健,刚才这么几下只怕就要被这两个老头拉成脱臼了。

两个老头又拉了几下后,大概也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那胖老头停了下来,囔道:“老三,这小子有些古怪……”

那瘦老头也停了下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道:“老三,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后,两个老头愣了愣,而后齐转头看向对方,他们终于发现两人拉的方向不一样了。

那胖老头顿时一脸怒气,指了指瘦老头,叫道:“老三,你这是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这边吗,你还跑去那边?”

那瘦老头却也一脸严肃,不甘示弱地嚷道:“老三,你怎么站那边去了,没看到我在这边吗?”

说完,两个人又同时抓住叶夏左右手,向着两边拉去,嘴里则叫道:“快快,跟我走,别理他!”

一转眼,两个人又拔起河来。

无奈他们谁也拉不过谁,于是又争吵起来,这个让那个放手,那个又让这个放手。原先好像还是一起的,现在却又变成了死对头一般。

叶夏却是有些懵了,总感觉这两老头说的话很是颠三倒四,莫名其妙。

更让叶夏疑惑的是,那蔓草以及申屠惜他们看见两老头在那里闹腾,也是转过头去,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有上去劝说一下的意思。

好在那烟老土冷眼看了一会后,终于走上前去,拿着手上的龙头杖,在两人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那两个怪老头痛叫了一声后,也顿时静了下来,齐看向烟老头:“老大,为什么要打我?”

“蠢货,有完没完?!”烟老头却是白了白眼,哼了声道。

胖老头一脸委屈,指了指瘦老头道:“老大,我可不想这样的,是老三跟我胡搅蛮缠……”

瘦老头却瞪了胖老头一眼,说道:“老三,明显是你跟我胡搅蛮缠,你以为老大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烟老头却又用龙头杖狠狠敲了两人脑袋:“闭嘴,吵死,滚回你们的房间睡觉去!”

胖瘦两老头顿时止了声,略带紧张地看了看烟老头,却又似乎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叶夏说道:“那他……”

“不准,不准!”烟老头不耐烦似地叫道。

胖瘦老头一脸失望,转身离去,嘴里却是嘟囔个不停。

“哼,不就仗着比我们早半个小时从娘胎里出来,从小到大就喜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咱把那龙头杖偷来,不让他做老大了,到时我做老大,也拿龙头杖敲他脑壳,看他疼不疼。”

“对,一定要狠狠敲他,咦,不对,是我做老大,你做老二……”

“不对,我做……”

他们说话声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叶夏他们都听了个真切,那烟老头一张满是疙瘩的老脸一阵青一阵黑,忍不住猛翻白眼,却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眼看着胖瘦两老头一边争吵着,消失在拐角处,大家才纷纷回过神来,除了叶夏几个有些疑惑外,其它的人包括蔓草却是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吁出口气,倒像刚刚送走了瘟神似的。

那申屠惜也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也只有烟老您才能镇得住他们两位。”

说着时,他又看了看叶夏,眼里竟分明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甚至于连他身后的申屠辛同也是这副表情,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

在他们以为,叶夏现在被那两个老家伙给盯上了,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他们这些人,不管是申屠惜还是申屠辛同,甚至包括几个女孩子,哪个没吃过那俩老头的苦?

申屠惜遥想当年刚加入G处的时候,就差点被这两个老家伙丢进酒桶给淹死,现在还忍不住要打个寒颤。

他想光是喝酒这个坎就够叶夏头疼得了,像他们这些人一般都不喝酒,甚至滴酒不沾,哪像那两个老家伙,整天把酒当水似的,十足两个异类和怪胎。

而且一旦有新人进来,他们便一定要拉上新人去喝酒,如果对方不肯喝,那就等着他们跟牛皮糖一样天天给他找罪受吧。

申屠惜两个心中都忍不住在想像叶夏之后几天的悲惨遭遇了。

他们觉得,碰到那两个是非不分说翻脸就翻脸的老家伙,也只能说是叶夏自己倒霉,现在好了,都不用他们刻意去打压叶夏,只要旁观好戏就是了。

想到这里,申屠惜连先前还没说完的话也不想说了,志得意满地带着申屠家两个年轻人先行离去。

另一边,蔓草让洋彪儿带着小觞几个女孩子去了宿舍,自己也带着小瞳离开了。

烟老头则让叶夏跟上他,带叶夏找刚才那两老头喝酒去。

那两个老头正是烟老头的同胞兄弟,也是这G处的元老级人物。

可以说G处这二十年的风雨历程,从成立到壮大,时时刻刻都有这俩老头的身影,在G处里他们也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甚至连已经离开G处的烟老头都有所不及。

而正因为有他俩在,烟家在G处才一直能够屹立不倒。

不过遗憾的是,用烟老头自己的话来说,他这两个弟弟脑子里少了根筋,从小到大脾气一直都是很古怪,说傻又不像傻,说疯又不像疯,说话做事直来直去,没有心机,也不会算计,所以当不了大任。

否则的话,以他们的天赋和实力,只怕烟家乃至G处,都将是另外一个局面。

在G处,这俩老头也跟老顽童似的,是混世魔王一样的存在,喜欢玩,喜欢捉弄人,而且疾恶如仇,睚眦必报,更重要的是,他们嗜酒如命。

这也是他俩衡量一个人品德好坏或者说是否能当他们朋友的唯一标准。无奈蛊门中人包括这G处喝酒的少之又少,也是很难有他们看得起的人,所以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个也是性格孤僻,心高气傲。

听烟老头这么说,叶夏却是不由看了看肩上正忙着扒拉那袋硬币的戒戒,觉得那俩老头怎么跟戒戒这么像呢。

烟老头则告诉叶夏,他那两个弟弟之所以会知道叶夏,也是他先前跟他们说起过叶夏,听说叶夏很会喝酒后,俩老头还没跟叶夏见过面,便已把叶夏引成了知己,三天两头催促烟老头快把叶夏带来这边。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刚才一看到烟老头他们来了,话也不说,就来拉叶夏,是想让叶夏陪他们喝酒去。

叶夏恍然大悟,又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一本正经的烟老头怎么还会有这样两个活宝弟弟。

没过多久,他们进了一幢楼,来到了二层,拐到最左那间房前,敲了敲房门,叫了声老二老三。

只是房间里却是迟迟不见有回应,似乎并没人在里面。

不过透过那纸糊过的玻璃窗,里面却分明又亮着灯。

正在叶夏疑惑时,烟老头却是笑了笑,说道:“你猜猜,那两个笨蛋现在在做什么?”

叶夏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知道,他们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烟老头却又笑了笑,而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跟进去的叶夏看到房里的情形后,却是不由愣在那里。

这房间大概有二十来个平方,也不见桌椅和床铺,地上却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看那些瓶子罐子的造型,却分明是一个个酒坛子和酒瓶子。

在房子中间地上,则还铺了几张旧报纸,上面放了一袋花生,边上则面对面坐着那两个老头。

那俩老头却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挺直了腰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叶夏他们进来也不看一眼,而在他们的头上,则各顶着一个白瓷大碗,两个大碗里又还倒满了黄澄澄的黄酒。

他们两个面对面盘腿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对叶夏他们的到来也是置若罔闻。在他们身边,则各放着两只半米高的肚大口细的酒缸,酒港里也是装着黄酒。

见叶夏疑惑,烟老头白了白眼后,跟叶夏说,这两家伙肯定又在打赌了,看谁先动谁就输了,当然他们的赌法是赢的人喝酒,输的人则只能看赢的人喝。

说着,烟老头还拿龙头杖戳了戳身前那胖老头的胳肢窝。胖老头也是一阵挤眉弄眼,一副难受的样子,不过他的身子却始终定在那里,就是不见动弹。

烟老头又骂了句笨蛋,跟叶夏说还是先回去睡觉去,这两个老家伙一玩起来不到天亮也别想分出胜负,可没必要在这里干等。

那俩老头听说烟老头他们要走,又是一阵挤眉弄眼,似乎并不想他们离开,无奈他们赌约在身,竟都闭着嘴巴,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可就在叶夏就要走出房门时,那戒戒却是终于按耐不住,从叶夏肩上跳了下去,大叫一声,一头跳进了胖老头边上的酒缸,直接喝将起来。

胖老头顿时脸色大变,斜眼看了看边上酒缸,发现酒缸里的黄酒正在快速减少,而蛇食鲸吞一般喝着酒的戒戒则是越变越大后,他脸上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一阵神经质似的**。

眼看着戒戒一直没停下来的意思,胖老头终于崩溃了,大吼了一声,“我不管了”,猛地扑向酒缸。

对面的瘦老头则是一脸兴奋,嚷道:“你输了你输了,现在该轮到我喝酒了!”

(莫名其妙感冒了,头疼得厉害,码字也没状态,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