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域使团入宫。

这次林洛没要吵着去,因为他说要处理货物被劫一案,虽然未遂,但关乎林家堡之声誉。

“秋儿,你们好好地玩去吧,我去忙自己的。”他笑嘻嘻地道。

但转眼,神色一变,冷厉如魔神,目光如寒冰:“爷倒要是想瞧瞧,谁敢动林家堡一根毛发!是人,必叫他生死不得;是鬼,必让他魂飞魄散!”

珍王爷一怔。平素眼中的林洛都是笑容可掬,满嘴油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邪神”。

“依着我瞧呀,那些人恐怕与所有发生的事儿都脱不了干系,甚至是一伙人干的!”龙千玉坐在山石上一边向湖中投掷石子,一边淡淡地道。

益西也浅笑道:“千玉兄弟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那安阳国国主也非昏庸糊涂之人,怎会与林家堡公然作对,况且还牵涉到新月、宁南、雪域等国,甚至龙门,岂不犯了众怒?”

林洛沉吟片刻,道:“我也想此事定有蹊跷,但最有可能便是安阳啊!”

“若是——”益西轻轻瞟了晚秋一眼,道,“若是西楚本身得罪了某个人呢?”

晚秋疑惑地看着他,顿时大悟:“呀,益西,你是不是算出了什么?我竟一时忘了,你本也是雪域的护法神!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嘛!”

益西略显歉意地摇摇头:“我在出发前在佛祖面前替秋儿求了一卦,扑朔迷离。虽然是护法神,但凡是直接与自己有关的,却无法明了。只是神谕道:‘有果便有因,因果自循环!’细细想来,这一切无不针对西楚,而林家堡不过是因帮助了秋儿,所以才受到牵连。而且——恕我直言,若要避开,除非……”见林洛皱了皱眉,知他已知其意,便不再说了。

“除非怎的?”云风不解地问。

林洛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王子殿下的意思是,除非,我离得秋儿远远的!”他不禁大笑,眼中却越来越冷冽。“想要我离开,除非,我死!”他决然地一挥衣袖,便飞身离去。

益西轻叹一声,转身见云风眼底有一丝忿然,浅笑道:“云少侠或也是认为我有他意吧?”

云风漠然地看着湖心,一汪碧波,被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淡然道:“既是秋儿的朋友,便不能让她独自涉险!”

“小风!”晚秋轻呼道。

“不必多言,林洛之心便是我心!”言罢,云风也转身而去。

珍王爷忙笑道:“益西殿下切莫见怪,他二人实则都是面冷心热,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那么,珍王爷也是此心了么?”益西笑问。

珍王爷细细瞧了瞧那蓝眸,并无半点捉黠,无半点嫉心,却很是坦荡、柔和,便坦然地看着晚秋,反问道:“何谓朋友呢?”

“喂,你们还唧唧歪歪地干嘛?益西,你不去宫里么?我想,秋儿的皇伯父和他爹爹都已经眼巴巴地等着再看你呢!”龙千玉不耐烦地大声嚷嚷道。

“千玉哥哥很闲么?”晚秋白了他一眼。

龙千玉嘻嘻一笑,对益西眨眨眼:“瞧,我不过是声音大了点,秋儿就嫌我啰嗦了!”他将手一拍,从山石上跳下来。“得,我赶紧躲到一边去,免得惹我家妹子心烦!”

转身将走时,突然回过头对晚秋做了个鬼脸:“嫌我碍眼,以后就甭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