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衡昌冷笑一声:“我还是小看你们了,不过们别高兴太早,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说完,他就示意手下的人往上冲。

“来就来,当我怕你啊!”崔挺身而出,却被三光一把拉住了。

三光说道:“叶老,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动手之前先用用脑子。我们这么点儿人,肯定不会傻到跟您老人家作对的。你要是非跟我们小辈过不去的话,那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吧!”

叶衡昌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又从新戴上,说:“我知道,当初的国宝盗案你们有份儿参与。这枚玉扳指就是当年乾隆裕陵的陪葬品。”我们听后都是一惊:这老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肯乖乖把玉扳指交出来,那只好让它给你们陪葬了!”他眼神一变,身后的十几个人就冲了上来。

一间不大的雅间,双方混战成了一团,身边可以用的一切都成了武器。餐桌上的几把餐刀自然就成了抢手货。还好我们一直在屋内,而他们在门口。我们一转身就把几把餐刀握在手中。看这几个人的制服很像是这家酒店的保安,我们仗着廖碧成当初教我们的几招功夫,双方战了一个难解难分。

我知道,叶衡昌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要是酒店的人全上,我们肯定是落败的。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小子拿根甩棍向我砸来。我架刀挡住,却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十分之大,我虽然挡下了这一击却一下子仰在了餐桌上。

金锁也中招了,扑通摔倒在我身边。他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他捂着脸说道:“佳亮,记住你小子说的话,你答应过帮我追洪诗诗的,你要是食言,我就和他们一块儿揍你!”

我躲开一人的飞腿,忙里偷闲地说道:“忘不了,关键是你得把她找来见我!”

金锁一听我这么说,当下就来气了,扛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对方。椅子砸得粉碎,那人立刻昏死过去。金锁手里握着两个残缺的椅腿,说道:“你小子敢骗我,我要能找到她还要你干什么?”

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三光有武术基础,又学过搏击,身手是最好的。他一个打三个也不落下风,剩下的我们几个可就惨了。我还勉强能应付个一两个,可是其他人充其量也就是和对方打个平手。若是旁边再来个助阵的,我们几乎毫无悬念地处在下风。

我一看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大声喊道:“撤!”大家听到后,边打边退。出了门口,又下了楼梯。三光负责殿后。就在我们仓皇向楼下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三层楼梯口的侧面窜出来,一个熊抱狠狠地抱住了三光。三光左右都挣脱不开。

我们见状大叫:“三光!妈的,老狐狸,我们跟你拼了!”

就在我们准备杀回去的时候,三光却一记“鹞子翻身”,整个人侧着飞出了楼梯。在常人看来,这无异于是自杀。抱紧三光的人吓得大叫:“啊!”松开了手。三光趁机牢牢抓住了栏杆,身子悬在了半空。对方从三楼直接摔下,砸碎了大堂一只两米的花瓶。

堂堂的一家星级酒店,有人突然从高空坠下,引起了大堂所有人的恐慌。我们趁乱跑出了这家酒店。

逃命是慌不择路的,加上我们人生地不熟,总之是有路就逃。一直跑到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坐在了路边休息起来。

金锁气喘如牛:“我的……天啊!咱们……住了……一家黑店!”

我看看大家,问:“葛……成铂呢,他……不是负责去……报警吗,怎么没见他人?”

三光调整了几下呼吸,把气喘匀,说道:“大概是时间估算错误吧。咱们做了两手准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没想到叶衡昌这个老狐狸这么毒。”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说:“佳亮,你手里有这枚玉扳指,只怕以后没安生日子过了。”

我苦叹一声说道:“唉,当初大家都劝我留下这枚玉扳指,可是没想到却招来了杀身之祸!”

他们几个人都颇为感慨,回想整件事情,顿觉造化弄人。若不是当年孙殿英盗掘清东陵,时隔近百年后我也不会得到这枚玉扳指,若不是我得到了玉扳指,也不会招来这么多的祸事。

我们此刻才注意,我们已经跑出了市区,这里应该是属于郊区了。四周荒草杂芜,极目所至都看不到人影。只有枯黄的杂草和着瑟瑟的寒风左右摇摆,就像是群魔乱舞一样。

“这里这么荒凉,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不回去吧?东西还在酒店呢!”金锁没了主意。

三光忽然问我:“佳亮,玉扳指不会被你放在酒店了吧?”

“没有,在这儿呢。”我解开衣领让他们看。原来玉扳指被我用一根红绒绳穿起来系在了脖子上。我说道:“这东西这么扎眼,我怎么还敢轻易把它亮出来呢?”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辆白色的猎豹车由市区方向驶来,速度极快。这款车型很少见,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其价格最少也在七位数以上。猎豹驶到我们身边,骤然停住。车窗慢慢降了下来。

我暗暗惊讶:“不会是叶衡昌那只老狐狸追上来了吧?”但看三光的神色反倒颇为平静,我静下心来一想:叶衡昌来追我们绝不会就带这么点儿人来,三光这么冷静应该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等车窗全部打开后,眼前的这个人让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竟然是洪诗诗!

金锁见到洪诗诗,莫名的兴奋起来:“诗诗!”

洪诗诗冷静地看着我们几个人,说道:“需要搭车吗?”

“谢了,不用!”我们身处险境,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惕性。洪诗诗在此刻突然出现,一定有她自己的预谋。

岂料洪诗诗笑道:“你们回绝得太快了,还是看看这个吧!”说完,伸手递过来一个信封。

我正要伸手去接,金锁却挤开了我,伸过手去把信封拿过来。看着他就知道冲洪诗诗傻笑,也不知道打开信封。我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金锁也太没出息了。三光劈手从他手里抢过信封,打开后发现是几张照片。

我们看过照片后,神经立刻绷紧了。照片上的人是葛成铂,他被五花大绑,而且还被人打过,身上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洪诗诗看着我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她的语气倒是出奇的平静:“他去我赌场玩了,输了两百万,没钱还……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崔大声说道:“他没钱还?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钱多的能压死你!”

“我不管他是谁,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初他在北京赢了我哥哥的三十万,现在他落入了我的手里,你们说我会怎么办?”

原来当初在北京那场赌局的结果就注定了今天的这场结局。

我把照片收起来,问道:“你说怎么办?”

洪诗诗说:“我做事向来公道,你们先上车吧,我带你们去见葛成铂!”

我们这一行人一共有六人,可车只有一辆。只好一个人做副驾驶的位置,其余的人挤在后面了。好在猎豹的车够大,虽然辛苦却也体验了一把豪车的爽快感。尤其是金锁,为了照顾他我们让他坐在了前面。金锁这一路都看着洪诗诗,心旌荡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跟洪诗诗走当然不是我们的本意。只不过葛成铂落在了她的手里,她有足够的资本来要挟我们。更何况比起凶残的叶衡昌,洪诗诗究竟要怎样对付我们还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我和我的五位朋友又回到了洪诗诗的地下赌场。一下车,就从旁边涌上来了十几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带我们到了韦晓曦的赌场。今晚的事情似乎早已在洪诗诗的预料之中,整个赌场除了洪诗诗的人和一名荷官以外,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