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的时候,听说颜七爵跟恩熙姐姐在一起了,她就祝福他们。那段时间简思铭一直陪着她,给她最结实可靠的肩膀,她示弱了,她答应了他的请求,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她原本可以很幸福的……她就着开着的窗,将眼中的泪水吹干。不过,她现在也挺幸福的,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生活自给自足。不用靠任何人,也没人再伤害她,如此,便好。

今晚的辅导结束地特别早,因为顾叶繁的作业完成地很到位,所以后面的功课一点也没落下,她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早点结束了。

出门的时候,顾叶繁把那只手表塞给了她:“姐姐,就算你再不喜欢,你就拿着,不戴总行吧。上次老妈塞给我,让我给你,我一直没给。她这几天,天天打电话来问,我是在是被逼得不行了!”

海龟也道:“拿着吧,亦童。你这样推辞,只会让顾妈妈对你更加上心。”他把chanel的盒子递给她。

陆亦童想了想,还是收下了。等她结束了叶子的辅导再还给顾妈妈!海龟说的也对,她这么一直拒绝,不光是不给他们面子,而且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挑战。把她惹急了,她可能隔一天就把她塞进顾磊的房间。

陆亦童出门的时候满脑子顾妈妈的身影。礼也收了,希望她别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她看了看自己200多块的包包,里面竟然装着价值上百万的手表。真是作孽啊……

走出门口,等在那里的不是那辆熟悉的轿车,而是……顾少的保时捷。

这丫的是早等在这儿等着了。陆亦童上了车,顾磊关了灯。她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怎么了?”

顾磊从后面拿来一束香水百合放到陆亦童的手中:“虽然晚了点,但是,生日快乐!”

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身份证上的生日,他怎么知道的?其实她身份证上的生日不是她真正的生日,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暂时不告诉他比较好。

顾磊还是带着那副无框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给陆亦童一种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觉,简而言之,就是斯文败类。

有人记得她生日,她还是很感动的。她轻快地笑了下,真心道:“谢谢你的花。怎么就正好送了我最喜欢的百合花呢!”她看着花,觉得特别美丽。纯净无暇,高洁素雅,她很喜欢的一种花。

顾磊看着前方,始终不看她,闷闷道:“喜欢就好。你在我心中就像一朵百合,所以我就送你百合花,跟你的气质很搭。”

不知道是不是花的缘故,今夜车里少了点尴尬,也没有往日那样压抑。

陆亦童跟他聊起天来:“刚才叶子硬要把手表塞给我,我收下了。”她想看看他的反应。

“哦。”没有下文了。

陆亦童真心觉得,要跟身旁这个男人想要一时半会儿建立起沟通,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这手表放我这里其实名不正言不顺,待会下车的时候,我还给你。”现在一大束的百合花放在她的腿上,她拿不出包里的盒子。

“哪里名不正言不顺?我妈送的还算名正言顺,她是送给未来媳妇儿的,你就是……”顾磊含笑道。

陆亦童艰难转头,发现顾磊已经靠边停车了。简直是天雷滚滚啊!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好了,这下当事人也被骗过去了。她看着他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顾夫人为什么无缘无故,非亲非故地送我一块表。”看他半天没反应,她不得不又来一句,“顾少,你怎么看?”

顾磊斯条慢理地摘下眼镜,动作那么缓,那么慢,让陆亦童的心跳也加速了。他的样子像极了在夜里夺人魂魄的鬼魅。摘掉眼镜的他看起来邪魅极了,他专注地看着她,慢慢俯身下来……

陆亦童忍不住闭上眼睛。

顾磊原本只是想要抽出她的包包拿出手表来看看的,他妈到底送了她哪款……可是她竟然就那么顺从地闭上眼睛了。难道她以为他要亲她?他扑哧一下笑出声。

陆亦童倏地睁眼,看见他抽出她的包包,拉开拉链,拿出里面的盒子。原来他只是要拿盒子,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她刚才在想什么?她打开窗户透风,脸红得要命,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他拿出盒子看见她把头拼命向外伸,呼吸新鲜空气,心下好笑,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情绪,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她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看来逗她,比讨厌她好玩。

他打开盒子,拿出那支手表,感叹道:“这么好的手表,我妈也舍得送!”

她转头看着他,难道他这么小气?

他继续道:“我妈这个人啊,不是个会浪费的人。以前她送过我最好的,就是一副大师的山水画。这还是为了慈善做贡献,花了两百万买下来的。可是现在,她竟然一见到你就送了你这么好的手表。真是大手笔!”

她也奇怪,他妈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说到后面语气一转:“我妈也有五十岁了,她能对你如此上心也不容易。这支手表既然她已经送给你了,你就拿着吧。就算不戴,就算你扔了,砸了,卖了都是你的事,别浪费她一片心意。”

他说的话怎么这么矛盾?她扔了砸了卖了,不是一样浪费她心意吗?没有逻辑。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稍稍明白了些刚才叶子的话。拿就拿吧,这个物质化的年代,还有人这么慷慨大方的……收着也不犯法,也不用交税,她答应道:“好吧,我收着。可是我拿这块表,并不代表什么意思,希望顾夫人……和你,都不要多想。”

他又发动车,开出去,不再看她,嘴角是一抹笑容:“知道了,废话这么多。”

陆亦童不再说话,她脸上那抹斐然红色还未消除,夜里的凉风让她清醒。

这是第一次,她下车后,他也下车,送她到家门口。他解释说是她包里装着个名表,怕她被打劫,所以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