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朝天子一朝臣阿新他们虽然从两项创收中为县里贡献不少财政,自己也大河有水小河满的,但总还嫌不足,因为创收的大头要返回各个学校,所以可支配的财力毕竟有限,于是翘首盼望着省厅的拨款。谁知赵专员一去之后音信全无,阿新不免着急,派王巴去打听消息。王巴在省城四处活动,终于探得赵专员落马的噩耗,飞速回来向阿新汇报。

“好端端的一个专员,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阿新沮丧地问。

“上面换人啦!”王巴哭丧着脸说,“听说新厅长也是个企业家出身。”

“这不很好吗?都是同行么。”阿新不解。

“好什么好!一山不容二虎,做生意最忌有生意人跟在你屁股后头。”王巴恶狠狠地说。

“我们怎么办?不要紧吧?”阿新本能地有些惶恐。

“不要紧?嗯,嗯,大概吧。”王巴似要掩饰什么地说。

阿新见王巴这么说,稍微安心一些。于是仍旧按照原计划在县长办会议上吹嘘新近的业绩,只是在数据上有保留地只亮出了二百三十万。

“你给省厅的报告好像是说二百五十万吧?”县长有些不高兴地问。

“因为省厅要监管费,所以……”阿新慌忙解释。

“哪有监管费这一说?”县长的口气严厉起来,“你要好好查查帐约!”

“是,是。”阿新连忙答应。

会议一结束阿新便气急败坏地找到王巴商量对策。

“看来没戏了,”王巴气馁地说,“好自为之吧。”

“怎……怎么说变就变的?”阿新似心有不甘。

“县委书记要高升啦,县长要接他的班,所以要重新站队呢。”王巴说。

“可我没得罪过县长啊。”阿新仍旧不解。

“可你不是他的人!”王巴冷冷地说。

此后几天,真似乎换了人间。阿新让小陈复核账目,小陈爱理不理地应着,却总是不做。底下学校催划款的电话打爆了小貂的座机,小貂干脆逃到厕所间去,一蹲大半天,让阿新亲自接电话,一个一个地道歉。

阿新找王巴,王巴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音踪全无。县长办公会议上,他局的领导以前总要对他笑脸相迎的,现在却视若不见。最气人的是,小貂以前总穿得露上露下的,现在却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受到性骚扰似的。

阿新隐约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坐立不安,时而用鼻音哼着那支似乎总能聊以**的曲子:

“无所谓…….我无所谓…….我无所谓哎……”

他把那“哎”字拖得特别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