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被百帮会的人马抓走,在车上他的手机响被截获,墨镜以为接话的是阿新,所以焦急地唤着“悟空”,哪里知道回答他的竟是一声“我是如来佛”,他知道不好,阿新被抓了,立即挂断电话。

这边百帮会的人一听阿新叫做“悟空”,都哈哈大笑,只有这小头目疑心重重地盯着阿新看了一会,嘀咕道: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阿新眼下又惧又忧。他料想百帮会的人一定首先想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从中找到百爷的线索。他说不说实话呢?他当然想蒙混过关,但说什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呢?说自己是“鸭子”,刚才他们似乎不相信。也难怪,我压根说不出这“鸭子”是怎么跟人玩的,人家会信么?可恨这黄斑牙当初没告诉我,也怪我自己为什么不逼问他。要是我拿出三哥的架势来逼着他说,他不也说了吗?唉,放这些“马后炮”干啥?还是再想想有什么身份可以冒充。哎,我说自己是个小偷怎么样?这不也顺理成章么。我是在房间里行窃,无意之中遇上这倒霉事的。对,这借口太好了。想到这儿,阿新的心稍微松了一点。

果然,汽车一到百帮会本部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将阿新带到房间里盘问。只见小头目对一个年龄稍长的人称“二爷”。二爷似乎早已知道了百爷被抓的消息,满脸怒色。一见阿新被押上来,就吩咐左右:

“先给我狠狠地打!”

阿新刚想开口说自己是贼,几个人早已上来拳打脚踢,把他打翻在地。阿新躺在地上没命地叫唤:

“别打!别打!我招供。”

二爷示意稍停。阿新被打手拉起来,他擦擦嘴上的血,心里在斗争。说实话吗?那他们肯定要把我当作人质,说不定还要被“撕票”。看他们这凶狠相,要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阿新的嘴唇抖霍霍地说:

“我…….我其实是……是一个小偷。”

“小偷?”二爷疑惑地盯着阿新看,“你怎么闯进去的?”

这个问题阿新在车上已经想过,就说:

“我看到房间里没人就想进去偷些东西,结果什么也没偷到,只拣了条裤子,就把它穿上了。”

二爷看看阿新穿的裤子真是百爷的,阿新的话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但他还是心存疑虑,就说:

“你要真是小偷,那你明天给我来两下子。你要是说谎可有你受的!”

说完就让人将阿新关起来。阿新暂时度过一关,马上又担心起明天的事来。那二爷说给他来两下子,莫非是要叫我去偷东西给他看看?偷东西我怎么会?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吗?可不说是贼又能说是什么人呢?阿新就在这自怨自艾,担惊受怕中熬过一夜。

第二天他们给阿新松了绑,给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对他说,二爷让你今天去偷个钱包来。说完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夹着阿新出门去。路上他们小声对阿新说,别想溜,否则打断你的腿!他们先带着阿新来到一家热闹的百货店,让阿新伺机下手,他们跟在身旁作掩护。阿新哪里干过这营生,在商场里逛啊逛的,就不知道找谁下手,从哪里下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百帮会的两个人眼神疑惑地盯着他看。阿新想再不下手恐怕要露馅了。他急躁起来,拼命地想,男人的钱包总放在上衣的内插袋里的,这怎么能拿得到呢?还是动女人的脑筋吧。女人的钱包放哪儿?胖老婆不用钱包,有几个钱也就塞在裤袋里。阿新想大概女人都这样。于是他尽量靠近在选购物品的女顾客,颤抖着手悄悄地靠拢她的裤兜,触摸一下是否有钱在里面。不过他这动作实在太笨拙,常常惹得那些女人瞪他一眼,以为他想占她们的便宜。有一回一个厉害的女的干脆骂开了:

“你这骚驴子摸什么摸?到发廊摸去,别在这儿骚扰你老娘!”

吓得阿新赶紧溜开。百帮会的两个人不耐烦了,见阿新在这儿老下不了手就一把将他拖到外面对他说:

“到公交车上去。你要再偷不到,回去可有你好看的!”

阿新被两人一前一后地夹着上了一辆公交车。他们是看好这辆车有些挤才上去的。阿新这下不敢贸然去碰女人了。他看看这车上老年人不少,有一些老人还坐不到位子只能站着。他想老年人反应慢,到他们身上掏掏摸摸不大会出事。他就开始物色目标。他看到一个老太颤颤巍巍地拉着吊环,站立不稳的样子。阿新靠了上去,假装扶他一把,伸出手托住老太的上半身,顺手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哇,摸到厚厚的感觉,一定有钱包!老太感激地谢谢他,阿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心想你还谢我呢,待会你骂我都来不及!嘴里却和老太搭上了话:

“老人家一个人出门啊?”

“唉”老太叹口气道,“小辈都没空,可这**病又犯了,不得不去医院啊。”

老太说得有些伤心,伸手要掏手帕,阿新见她东摸西摸的,觉得机不可失,连忙说我来替你掏吧。说着伸手到老太几个口袋里摸了一遍,掏出手帕给老太擦鼻子,趁老太手帕遮着眼睛,他伸手朝她鼓起的口袋里摸去,把一包厚厚的东西掏出来藏到自己兜里。老太边擦鼻子边连声说:

“谢谢,谢谢,唉,亲生儿子也不如一个路人啊!”

阿新嘴里“嗯嗯啊啊”地敷衍着,赶快溜开。正当他离开老太走到车门旁准备下车时,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彪形大汉,他压低声音对阿新说:

“别动,跟我走!”

阿新一听傻了,怎么又杀出个黑道人员来?难道是乌帮会的人?车到站,车门打开,那大汉推搡着阿新下车。百帮会的两个人只能在车上眼睁睁地望着阿新被带走,不敢贸然行动,他们担心那人是便衣警察。

果然那大汉下车后朝阿新亮出他的身份:警察。阿新这时与其说是惊不如说是喜,他想被警察抓住总比被百帮会带回去强,至于偷东西么,总可以说得清的。不料在警署里,警察审讯他第一句话就问:

“你为什么要调戏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