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新即将被释放时却向警察坦白说自己杀了人,这让警察吃惊不小。不管阿新动机如何,他们可不敢怠慢,连忙按照阿新说的去做了调查。医生告诉他们:沙不四是病死,不存在他杀的嫌疑。但警察又感到疑惑,这个光头和植物人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杀死了一个植物人呢?这其中难道隐藏着什么蹊跷的事?警察向医生询问了沙不四发病的经过,医生提供了沙不四生前所在的饭店,让他们去找饭店了解。警察找到饭店,又从饭店追查到紫帮会。紫帮会怎么会承认是阿新杀了沙不四呢?他们当然一口否认。至于打砸饭店的事早已与饭店私了,警察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这么一圈查下来,警察仍然感到疑惑未解。但不管怎么样,阿新杀人的事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么就要放人。不过他虚报案情,也可再关他几天。所以也就暂时没放他。阿新看看五天到了警察还未放他,以为计谋得逞,非常高兴。不料没过几天,警察把他带来宣布道:杀人的事纯属子虚乌有,警告他不许再撒谎。明天他可以出去了。阿新一听沮丧万分。回到监房后简直是一分钟一分钟地数着过。还剩多少分钟他将要落到百帮会的手中,那些地狱般的酷刑在等着他。他绝望地望着这监房的墙,刚进来时觉得它们冷冰冰的,现在却觉得它们像一个即将失去的保障了。走出这堵墙,他将走进地狱。他无助地躺倒在**,眼睁睁地等待着那可怕时刻的到来。

第二天上午,阿新拖着沉重的步伐,被带出监房。走出警署的门,他停了下来,左顾右盼地吃不准该往哪个方向去。不过哪个方向都似乎没什么人在守候。阿新狐疑地想,难道百帮会放弃了?他无目的地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了一百多米,斜侧不知怎么闪出两个人狞笑着朝他冲过来。阿新本能地拔脚朝前狂奔起来。逃生的促使他不顾一切地冲破人群,越过障碍,甚至对汽车震耳欲聋的喇叭声都置若罔闻。他不敢回头看,只顾拼命往前奔。一直奔到气喘吁吁,速度慢了下来。忽然背后觉得被人一拉,阿新顿时软瘫下来:完了,被他们抓到了!他痛苦地闭上眼。但听得一声喊:

“三哥!是我们!”

阿新惊异地张开眼一看,是鹰爪鼻、独眼龙,还有几个小兄弟。原来警察来调查让紫帮会得知阿新没有落入百帮会手中,而是在警署关着。他们通过渠道掌握了阿新出来的日子,特意多派了几个人去接应,防备百帮会劫持阿新。果然阿新一出来即遭到百帮会的半路杀出,但百帮会没有料到紫帮会会来接应,寡不敌众,落荒而逃。

回到紫帮会,老大自然要为阿新设宴接风,还要论功行赏。这次抓获百帮会的百爷,黄斑牙作出很大牺牲,所以记了头等功,老大赏他一个独立房间,今后不必再和阿新挤在一起。自然,老大有时要光顾一下也方便得多。虽说老大对男色不大在意,但有时要换换口味,黄斑牙也奉陪过的。房间之外再赏二千块钱,这让黄斑牙很高兴。老实说他倒不在乎有间独立的房间。和阿新住在一起虽然挤一点,但阿新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所以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的房间一个人住好是好,但他生怕这样反让独眼龙这些色虫有可趁之机。独眼龙对他早有垂涎之心,只是碍着老大,不敢忘为。但不时偷偷地拧他一把,让他不胜烦恼。

二等功给谁呢?阿新没回来之时兄弟之间已经议论开了。鹰爪鼻四处放话说是他踢掉百爷的手枪,才挽回被动局面,言外之意这二等功非他莫属。不过独眼龙有些不买账,他对人说,没有他冲进去时殿后,抓获百爷后打前站,这次行动能有这么顺利吗?他俩较劲不是第一回,兄弟们也习以为常,不过他们私下却说,不是阿新死死抱住百爷,只怕枪弹早扫倒好几个人了,哪还能抓获他?这些话老大早已听在耳里,只是不动声色。待阿新回来,他仔细再问过阿新后,在庆功宴会上宣布:二等功——悟空,三等功——鹰爪鼻和独眼龙并列。这老大既会用威势,又懂得笼络部下。他觉得阿新冒死抱住百爷,这举动十分了得,封他二等功,谅鹰爪鼻独眼龙也不敢有异言。但这三等功如果给了鹰爪鼻或者给了独眼龙则他们两个谁都不服谁,落选的会在心中怨恨他老大。

二等功三等功奖些什么呢?老大此时有些卖关子,他先从三等功奖起。他知道鹰爪鼻与独眼龙的嗜好,就让他们各挑座中作陪的美女一人,外加一千元奖金。鹰爪鼻满心欢喜,独眼龙却有些异样。他眼睛斜斜黄斑牙,对老大说,挑美男可以吗?老大脸一板,骂道:

“畜牲!要找鸭子到外面找去!”

吓得独眼龙缩起了头,黄斑牙松了口气。老大接下去要说二等功的奖品了。大家竖起耳朵,想听听这次阿新拿到点啥。老大清清嗓子道:

“悟空屡建奇功,这次奖励应当重一些,赏奖金三千元!”

阿新听了麻木地一笑。经历了这几天的风波,他还没能好好地回过神来。他总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在梦境中,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他的命运。他颠簸着,一会儿被高高举起,一会儿又被重重地落下。他不知道接下去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他。因此恍恍惚惚,昏昏沉沉,连老大接下去说的话他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老大说:

“奖金之外,悟空当然也要有美人玩。不过我知道悟空只爱一人,上次赏他未能好好享用,这次要让他好好玩玩。不过方式改变一下,搞得刺激一点。”

众人听了不由露出yin笑,唯有阿新不知老大说了些什么,无所表示。黄斑牙急了,在底下踢他一脚道:

“大哥又要赏你秦媚啦!”

阿新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喜,不过想起上次的情景他有些担心地问:

“她……她能来吗?”

“不是她来,而是你去!”老大出其不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