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初始历练阿新被任命为县文化局市场科的副科长,虽说是副的,但科长老韩已接近退休,明摆着是让他接班的,尽管还有一名副职老高,但年纪也已不轻,因此老韩看见阿新总是唯唯诺诺的,好像自己是副的,阿新倒是正的了。

市场科是干什么的,阿新经副局长一番启蒙已有些拎清,他用两个字来理解,就是“搞钱”。好在阿新以前一直与市场打交道,有些经济头脑,于是对新工作开始有些信心了。不过,县官毕竟不好当,这不,昨天下面一个镇来电请示问可否批准穿三点式的舞蹈表演时,恰好阿新接的电话,他要转给老韩,不料老韩朝他挥挥手说你处理得了,于是阿新开始了他的第一桩公务。

“你说什么?只穿奶罩和三角裤跳舞?”阿新好容易从对方口中弄懂什么是“三点式”,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个舞厅可是个纳税大户。”镇里办事员说。

“可那些跳舞的不冷吗?”阿新仍然有些不懂,因为自己还穿着冬衣。

“不冷,那场面可热着呢。”办事员强忍住笑说,“要不您来视察一下?”

阿新呻吟半晌,不敢马上答应,就说考虑考虑再说。于是挂上电话,想跟老韩商量,老韩立即假装上厕所去了,阿新找老高,老高朝他诡秘地笑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要下去烧烧啊。阿新想想也对,何不趁这机会去基层视察一下,也让局长高兴高兴,好夸他工作踏实。于是阿新让一个科员把他那辆破自行车推出来,要下镇里去。科员说那辆车早已送到县博物馆去了,要下乡,县里有专车。于是给阿新预备了专车,阿新受宠若惊,再看看那个科员的神情,似乎一切就该这样的,也就稍稍释然。

十五、舞场艳遇却说阿新带着一个科员乘着县里的专车不一会就到了那个镇上,他心里不由感慨,要是骑他那辆自行车恐怕两小时也到不了。镇文化所张所长早已恭候多时,一见小车到忙上前拉开车门,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阿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是那个科员老练,忙替他说:

“这位是新来的吴科长。”

吴科长?阿新一愣,忙辩解道:

“我是副科长。”

张所长似乎未听见,仍然笑容可掬地说:

“啊,啊,吴科长,久仰!久仰!”

客套一番后,张所长立即将阿新一行迎到镇上最豪华的酒店接风,说是舞场营业要到晚上,先随便用一顿公务餐。

席间张所长和几位作陪的文化所官员不停地劝酒,阿新虽有几分酒量,如何挡得他们轮番进攻,醉意朦胧中他还记得公务在身,于是推却道:

“到……到时间了吧,我……我们走……走吧。”

“不忙,不忙,”张所长仍然笑容可掬,“那里晚一些节目更精彩。”

“是啊,精彩!精彩!”一桌的人都附和着,脸上荡着yin笑。

终于酒足饭饱,一行人马才懒洋洋地来到那个神秘的舞场,被安排到第一排坐席。阿新昏昏沉沉地只见黑暗中红光绿光不停地闪烁,也没看清那舞台上到底演着什么。陪来的那班人似乎霎时都从刚才的酒意中醒来,一个一个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阿新经不住沉重的眼皮的压迫,终于歪斜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狂热的呼喊声惊醒,睁开双眼,只见场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劲地喊着:“脱!脱!”。

舞台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停地扭动着腰,做着媚眼,双手插在她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三角裤里,似脱未脱,而上身却早已光光地晃动着一双巨峰。阿新惊讶地张大嘴,正想问话,耳旁突然一声细声软语:

“吴科长您终于醒啦。”

阿新左右环顾一看,哪里还有张所长一班人,自己身旁一边一个穿三点式的舞女,正朝他媚笑。也没容他细问,两个女子凑上来一人一边挽起他的胳臂,搭在她们的香肩上,说是张所长吩咐请吴科长酒醒后去宾馆休息。阿新睡眼惺忪,浑身无力,稀里糊涂由着她们半挽半拖地来到舞场楼上的宾馆房间,再由她们代为宽衣解带,半推半就地享受了一番“服务”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